許安生跟乘務叮囑好便又叮囑景寒,只是,忽然的,她隱隱覺得哪裏不對。
她聲音突然止住,景寒出聲:“怎麼了?”
他聲音無比的溫和,就像那冬日裏融化的雪,讓人心都軟了。
許安生下意識看四周,奇怪。
她怎麼突然有種被箍住的不自在感?
就好似……一股極強的氣息朝她壓了過來。
眼前一瞬就浮起那人的臉。
許安生當即黑臉。
她怎麼又想到他了?
他都去出差了,把她這假老婆用完就扔,把過河拆橋發揮的淋漓盡致,她想他幹什麼?
許安生飛快說:“沒有!”
她纔不想他!
許安生拿起果汁便大力吸起來,好似跟誰作對似得。
景寒看她這模樣,似孩子耍性子一般,他低笑,然後把喫的推過去:“這些趁熱喫,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
許安生當即戴着手套便喫起來,完全不想那人了。
這世界那般美好,她纔不會沒事找事。
許安生喫着,下意識便把東西喂到景寒嘴邊:“來,你也嚐嚐,這麻辣龍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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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辣的味道瞬間撲鼻,刺激着味蕾,但景寒卻不排斥。
他看許安生,這純淨清澈的眼睛,脣瓣張開。
許安生當即塞他嘴裏。
她手上戴着一次性透明手套,但儘管這樣,她指尖還是從他脣瓣擦過,帶着她指尖的柔軟和溫度。
這一刻,景寒的心跳快了,他的目光變得炙熱。
許安生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行爲的不妥,更沒有意識到她和景寒已經過於的親密。
甚至她都察覺不到景寒已經突破了她心裏的一道防線,更近了她一步。
在她的認知裏,景寒是她特別好,特別看重的一個朋友。
因爲,他很在乎她,真心對她好。
她這人看似在乎錢,但其實更在乎心。
誰對她好,她便也會對那個人好,甚至百倍千倍的對那個人好。
她想對景寒好,就是這樣簡單。
許安生收回手便拿起一只龍蝦塞嘴裏,龍蝦真的很香,是入了味的。
那麻辣味完全進了肉裏,喫着特別帶勁,特別有味道!
就是她喜歡的。
“怎麼樣,好喫吧?”
許安生扭頭看景寒,一張脣瓣愈發紅了。
景寒看着她紅潤的脣,點頭:“好喫。”
他嗓音比剛剛更低,聽着似也多了層沙啞。
許安生卻看着他極紅的脣,比剛剛要紅很多,她先是皺眉,不明白。
但很快的,她想到景寒不能喫辣,臉色當即就變了:“我怎麼給你喫辣的了?快吐出來!”
她手立刻伸過去,表情嚴肅,甚至臉都白了。
她這人一高興就容易忘乎所以,飄飄然。
而她前一刻還叮囑他不能喫辣的,後一秒自己就主動投喂,她簡直是瘋了!
她臉色突然就變,滿滿的慌亂,景寒低頭忍不住笑起來。
見他笑,許安生愣,然後飛快說:“你笑什麼?快吐出來!”
“我要急死了!”
說着手都落在他肩上,似要強制的把他拉過來,讓他吐出來。
景寒知道,他要再不說點什麼,她真的就要急的做出什麼事了。
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包裹進掌心,眉眼染笑,溫溫潤潤的看着她:“沒事,只是一只,不影響的。”
“怎麼可能?你胃裏會難受的!”
說着她想到什麼,當即看餐盤,看有什麼能解辣的,看到自己杯裏的果汁,她立刻把果汁喂到景寒面前,吸管對準他的脣:“快喝果汁,應該會好很多!”
景寒看着眼前已經咬扁了的吸管,再看這急不可待的人,他眼神深了。
這是她咬過的……
可是……
他張脣,含住吸管。
許安生頓時鬆了口氣,還好只是一只,還好他沒喫多少。
許安生看桌上這些辣辣的食物,擔心自己待會喫的又忘乎所以害了景寒,所以她當機立斷,立刻招來乘務,讓乘務把這些東西都收了。
她不能再喫,不然剛剛的事絕對還會發生。
景寒看見她的動作,握緊她的手,啞聲:“沒有關係,你喫。”
他聲音都啞了,許安生驚了:“你聲音怎麼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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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難受?”
說着便摸景寒的額頭,一摸竟然很燙,而她仔細看,這才發現景寒臉也紅了。
許安生呆了:“你……你臉怎麼也這麼燙?還這麼紅,你不會是……過敏了吧?”
許安生無措了,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景寒卻被她又是摸又是碰的,他臉紅的滴血,甚至手都滾燙。
“我……”
“你……你坐好。”
他想要放開她的手,但他發現這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
抓住了就不想放。
想一直抓着,一輩子都抓着。
他眼裏神情變化,許多心緒都在此時劃過,極快。
許安生看着景寒這模樣,嘴巴張着,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好像做了錯事,讓景寒特別難受。
她現在什麼都不敢做了,就這般看着他,看他能不能好。
心熾熱,就像一把火在燒,身體亦是。
可看着這小心害怕,關切在乎的臉,他握緊她的手,強行把這些火壓下去,直至他目光逐漸恢復。
“被辣着了,別擔心。”
許久,他出聲,溫柔的看着她。
許安生清楚的看見景寒神情的變化,由不好到好,她緊着的心逐漸放下。
吐出一口氣,整個人軟在椅背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看着景寒:“你真是嚇死我了……”
她就好似劫後餘生般,擡手要抹額頭的汗。
卻發現自己的手被握住。
許安生愣。
“呃……”
她看緊緊握住她的手,然後視線落在景寒臉上:“你……還難受?”
景寒看見了她的目光,他下意識便要說話,但他剛張脣,她便出聲。
他微頓,然後仔細看許安生神情,點頭:“嗯……”
許安生泄氣:“那你握着吧。”
一副誰叫你是病人呢的模樣。
景寒笑了,收緊五指:“好。”
許安生是不想喫東西了,也不想再說啥了,剛剛真的把她給嚇到了。
她特別怕景寒出事。
倒也沒多久,乘務送喫的來,是許安生給景寒點的。
許安生說:“喫點這些吧,對你胃好。”
景寒卻不想放開她的手,柔聲:“我想晚點喫。”
他應該還需要時間恢復,許安生點頭:“行,不急。”
許安生看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飛機起飛了,下面的城市在變小,變得很小,幾乎快要看不見。
忍不住的,她打了個哈欠,有些想睡覺了。
她這人適應能力超強,只要是坐車,坐飛機,都能很快睡着。
景寒說:“睡吧。”
許安生點頭,看眼餐盤上的喫的,說道:“你可不要忘了喫這些。”
“好。”
許安生放心,閉上眼睛。
不過一會,她便睡了過去,極快的。
這一刻,景寒終於可以放心的大膽的看她,直接的袒露自己的心。
那強烈的,想要把她佔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