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升,我記得你會接骨。”
周雲升也看見了許安生的情況,很不對,聽見這話,他看這目色沉沉的人:“對。”
“你幫我個忙。”
說完,酆泊夷坐到牀上,把許安生抱進懷裏。
許安生本來是要睡着了的,被酆泊夷這一抱又疼了起來,她忍不住又罵:“酆泊夷,你是要讓老孃死啊!”
還老孃……
還是在酆泊夷面前這樣說……
青亦酉看的呆了。
就連周雲升都是一頓,看酆泊夷。
然而酆泊夷未有任何不悅,他眸依舊沉着,壓着濃濃的暗,如之前。
他沒有管許安生,強勢的把許安生抱進懷裏,只是動作依舊很輕,如剛剛一般。
許安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他這麼弄讓她是一點都睡不着了,她睜開眼睛不管不顧的罵:“酆泊夷,你就趁現在可勁兒的折騰我吧,等老孃好了你看老孃還讓不讓你這麼折騰!”
酆泊夷把許安生抱到自己腿上坐好,然後小心的解開許安生手上的皮帶。
可即便他再小心,再輕,依舊疼的許安生直抽冷氣。
許安生額頭的冷汗大顆大顆的往外冒,她眼睛猩紅的瞪着眼前凌厲的下顎線:“酆泊夷,你是在報復我對吧?”
“你可嫌棄我了,偏偏還娶了我,你肯定很後悔那天晚上睡了我還被我拿住了把柄,偏偏你又沒有辦法,所以你就趁現在這樣報復我!”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心胸怎麼這麼狹窄?”
“你還是大總裁,大老闆,大佬,你這樣配這些稱呼嗎?”
“我告訴你,你不配!”
“你這種人心眼比螞蟻的心眼都還要小,內心黑暗,思想變態,你就靠着這一張臉,這一身好身材騙人了!”
“我告訴你,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我已經摸清了你這個人,你就是徒有其表的可惡人!”
許安生罵的那是一個精彩,聽的青亦酉嘴巴大張,又是震驚,又是不可置信,又是興奮。
他簡直太激動了。
而周雲升看酆泊夷即便這般被罵亦是雷打不動的臉,臉上有了笑。
原來兩人發生了這麼多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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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泊夷趁着許安生罵,給她把皮帶解開丟地上,然後看着周雲升,示意周雲升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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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雲升輕咳一聲,斂去了臉上的笑,正色來到許安生身前。
他家是中醫世家,尤其正骨接骨極爲厲害,他也有這門手藝,只是他志不在此,所以他沒有做這一行。
不過,雖沒做這一行,但手藝一直在。
他看許安生垂在身前的手,那手腕上有着極寬的紅痕,可以預見這下手的人極重。
而他一眼看出這折斷的手不是被皮帶折斷,它是先被折斷再用皮帶捆住。
這下手的人,非常之狠。
周雲升神情微凜,拿起許安生的手微動。
許安生現在腦子裏都是憤怒,眼裏也只有酆泊夷,在她這周雲升和青亦酉都是空氣。
她完全看不到他們。
她還在罵,嘴不停。
她就算痛死也要罵。
可突然的,咔嚓一聲,手傳來極大的一股疼,比剛剛的疼還要多許多倍,來的極其快,讓她一瞬控制不住的叫出聲。
而酆泊夷一直看着周雲升的手,在周雲升動手那一刻,直接把許安生的頭按到肩胛。
瞬間,許安生一口咬住他。
酆泊夷眉目不動,面色半點不變。
而周雲升看許安生,她還在這股疼裏緩不過來。
他未有停頓,抓住許安生的另一只手,瞬間,又是聲咔嚓,許安生悶哼一聲,再一次咬緊酆泊夷的肩胛。
這一刻,腥甜在她嘴裏漫開……
酆泊夷始終不動,任她咬,而他的大掌落在許安生的後腦,不曾離開。
周雲升看許安生的手恢復原位,確定沒問題後,再看許安生。
許安生竟然沒有疼的暈厥過去,只是冷汗比剛剛更多,臉更白。
而她睫毛不斷的顫,像受了傷的蝶翅,顫的人心疼。
周雲升難得的驚訝了下。
接骨很疼,按理說她會疼的暈過去,竟然沒有。
倒是讓他想不到。
注意到許安生一直咬着酆泊夷,緊緊的,脣上血色漫開,殷紅一片,他意識到許安生把酆泊夷咬傷了,當即出聲:“你……”
“無事。”
他剛出聲便被酆泊夷打斷。
而酆泊夷側眸看這咬住自己肩胛的人,她眉心緊蹙,疼的那股張揚勁是半點未有了,就連剛剛的憤怒和利爪也都消失無蹤。
她看着極爲虛弱,好似下一刻便會碎掉。
酆泊夷大掌微動,撫着她的髮絲,似無聲的安撫。
青亦酉站在那,看的眼睛都直了。
看看這眼神,看看這動作,這是完全陷進去了啊!
醫生很快來,周雲升跟醫生說了他給許安生接骨的事,然後便看酆泊夷。
他只知道這點,其它的並不知道,需要酆泊夷跟醫生說。
酆泊夷抱着許安生,並沒有把她放下來,但是那咬着他的脣齒逐漸鬆了。
許安生已經疼過那股勁,現在她陷入了混沌的意識裏,昏睡了過去。
酆泊夷看着這雙閉上的眼睛,依舊蹙着的眉心,唯有脣瓣被血染的豔麗,低聲:“她需要做一個全身檢查。”
遊輪有着先進的醫療器械,手術室,急救室,甚至還有着專業的醫療團隊。
這是爲了避免來的賓客發生什麼意外事件,以備不時之需。
而沒想到,現在這些用在了許安生身上。
酆泊夷帶着許安生去檢查,醫生護士一直在旁邊。
而不過二十分鐘,一切檢查完,醫生告訴酆泊夷:“肋骨斷了兩根,手腕的骨是接上了,但後續還需要時間修養。”
酆泊夷眼眸深攏,看躺在牀上沉睡的人。
肋骨斷了兩根,難怪他一碰她她便疼。
眸中暗夜涌動,無盡的黑暗襲來,深淵張開,吞噬一切。
他張脣:“其它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就這兩個問題。”
“嗯。”
醫生給許安生做專業的包紮,她斷的肋骨沒有嚴重到需要做手術的程度,所以保守治療更好。
但就是這段時間都不能動了。
而醫生給許安生打了止痛針,即便他給許安生這般包紮,許安生也沒有醒。
這裏面一切安靜。
但此時,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