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她停的很是突然,艾瑞立刻便問。
許安生說:“等等。”
她雙手抱胸,看着前方右側方的訓練室。
訓練室是透明玻璃,而這玻璃設計的很有特點,這個特點在於裏面的人看不到外面,但外面的人卻可以清楚的看見裏面,
也就是說,此時訓練室裏的人完全不知道許安生和艾瑞來了,但許安生卻可以清楚的看見她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艾瑞隨着許安生的視線看去,很快的,她便注意到訓練室裏的異樣。
她沒再出聲了,站在許安生身旁和許安生一起看。
訓練室裏的氣氛靜了。
隨着孫巖巖起身朝孔之蒙走去,一個個都變得極其安靜,就連那去叫孔之蒙的女孩子也站到了一邊,就像丫鬟等着主子來一般。
許安生站在那,沒有出聲,她視線落在訓練室裏的這些年輕姑娘們身上,都是花兒一般的年紀,有稚嫩,有懵懂,有青春,有朝氣,卻也有着精明,及早進入社會的浮躁,以及自己的小心思,壞心眼。
她視線從這每一張臉上看過,同時亦落在她們身上,看她們的身形,體態,五官,看完了她視線這才落在孫巖巖身上。
孫巖巖已經來到孔之蒙面前,她身子站着,沒有彎身,也沒有蹲下,就那麼以高高的姿態俯視那坐在地上的人。
而地上的人沒有一點動靜,即便她來了也是沒有動了一下,就連擡頭看她一眼都不曾。
許安生視線落在這地上的人身上,她先是看她男性一般的短髮,再看她低着的頭,五官,然後落在她的脖頸,肩胛,手臂,上身,腿。
許安生就像在打量一個物品般,仔細打量着孔之蒙。
這坐在地上的女孩子條件不錯,是這所有新模特里先天條件最好的一個。
但是,也是最麻煩的一個。
因爲她身上沒有一點被雕琢的痕跡,就像一塊剛挖出來的璞玉,乾乾淨淨的。
也就是說,她除了這一身先天的好條件,其它的什麼都沒有。
許安生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悅。
她可不是那些什麼名師,什麼千里馬伯樂,更不是那什麼愛才的人,她最是嫌麻煩,這種什麼都不會的教起來最累人。
許安生眉頭皺着,視線在孔之蒙身上停留許久,幾乎可以說用挑剔的目光看了許久,直至都看透了這才轉過目光看向孫巖巖。
孫巖巖條件也不錯,但和孔之蒙相比就差了點,不論是身高還是身形比例,都比不得孔之蒙。
不過看孫巖巖這模樣,尤其剛剛那走的幾步,顯然是練過的,而且不是練幾天,是練了幾年的。
這種不錯,教起來不費力。
就是……
許安生視線落在孫巖巖臉上,這千金大小姐的驕矜模樣,高高在上的,好似除了她,全世界的人都是螻蟻。
這種瞧不起人的姿態,看低所有人,也不是個好的。
人品不行。
許安生再看其他幾個,更是沒眼看了,要麼先天條件不如孔之蒙,要麼專業氣場不如孫巖巖,可以說一個賽一個差,沒一個是好的。
許安生臉色難看了。
果真是學生,都需要教,真是麻煩!
許安生看的是這些新模特,看她們的自身條件,情況,艾瑞看的就和許安生不同了。
她看的是此時訓練室裏的緊張氣氛。
而此時,訓練室裏的氣氛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孫巖巖來到孔之蒙面前,孔之蒙也沒理她,好似把她當空氣一般。
而明明孔之蒙什麼都沒有做,卻讓她瞬間便有種氣勢被碾壓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讓孫巖巖臉色是愈發冷了,甚至心中生出極大的怒氣來。
她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有什麼資格跟她孫巖巖同處一個地方,呼吸同樣的空氣?
她不配!
甚至她都不該出現,她該在她孫巖巖眼前消失,徹徹底底的消失,不要再來礙她孫巖巖的眼!
孫巖巖眼睛微眯,面色愈發沉:“回你的狗窩裏去。”?直接一句話,不輕不重的,訓練室裏的十幾人都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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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沒想到孫巖巖會直接讓這人滾蛋。
而這一刻,孔之蒙有了反應了。
她擡起了頭,看着孫巖巖,一雙桃花眼沒有一點溫度:“你也滾回你的狗窩去。”
一瞬,所有人眼睛瞪大,不可思議的看着孔之蒙。
她竟然敢說這樣的話,她知道自己是誰嗎?而孫巖巖又是誰嗎?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了,她們看着孔之蒙,完全不敢相信孔之蒙竟然敢正面剛孫巖巖,這麼不留情面。
孫巖巖臉色變了,一瞬變白,然後極快變的通紅。
“你說什麼?!”
這一聲幾乎是孫巖巖尖利着聲音發出,所有人都顫抖起來,恐懼佈滿她們的臉。
孫巖巖可是很有背景的,家裏是做生意開公司的,親戚也是一個賽一個的厲害。
她們根本就不敢得罪孫巖巖,就怕吃不了兜着走。
可孔之蒙竟然一點都不怕,該是說她膽子大,還是說她有骨氣,抑或是從鄉下來的土包子,沒見過世面,這才無所畏懼。
但不管怎麼樣,她們都不敢出聲了,生怕孫巖巖把火發在她們身上。
然而,面對着大家的害怕恐懼,以及孫巖巖的怒火騰騰,孔之蒙是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
她看着孫巖巖,直視孫巖巖的眼睛,一字一頓:“我說,你、也、滾、回、你、的、狗、窩、去。”
一字一頓,不是標準的普通話,但卻咬字清晰,擲地有聲,讓這裏每個人都聽得清楚。
孫巖巖的臉猙獰了,她什麼都不顧了,直接擡手就朝孔之蒙扇去。
可是,在她的手要落在孔之蒙臉上時,被孔之蒙抓住了。
“你……”
孫巖巖驚住了,顯然沒想到孔之蒙竟然敢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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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這抓着她的手力道極大,更甚至她能感覺到孔之蒙握着她手的粗糙,跟刀子似得。
這樣的髒手,怎麼敢碰她!
孫巖巖由愣到怒,另一只手擡起,便要扇孔之蒙,但孔之蒙突然就鬆開她,甚至鬆開她的時候把她往前一送,孫巖巖便站立不穩,腳步連連後退,以致她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
這一刻,孫巖巖呆了。
她站在那,身子因爲剛剛的後退而站立不穩,甚至彎着,佝僂着,姿勢極其難看。
甚至她不用看都知道現在十幾雙眼睛都落在她身上,看着她,這讓她的臉往哪擱?讓這十幾人後面還怎麼聽她的?
一時間,孫巖巖的臉青紅交加,怒恨在瞬間覆滿她的臉,她眼睛通紅,看着孔之蒙,然後便朝孔之蒙衝去。
她要撕了這只螻蟻!撕碎這個不知道從哪個泥坑裏跑出來的骯髒人!
孔之蒙看着孫巖巖那眼神,到此時,她站了起來。
訓練室裏的氣氛緊張了,可以說一觸即發。
但就在這時,在孫巖巖朝孔之蒙衝過去時,一道極響亮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