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您來了。”服務生恭敬的笑着問好,隨後低頭看了手機後滿眼歉意的說,“抱歉啊蘇夫人,今天的米餅賣完了,師傅的女兒病了便急忙下班了,您看……”
此時,另一個服務生端着茶點盤路過,最終放在了江星晚面前。
西北城的大部分商街都是蘇家投資,所以服務生根本不敢怠慢蘇母。
“蘇夫人您稍等,我去試着詢問那位客人可不可以少買一份。”
蘇母聞言將視線放在了身前的那一桌。
女人穿着薄荷色的淺色新中式旗袍裙,身姿勾勒的窈窕,改造的旗袍裙寬容的描繪她的孕肚,那墨色長髮由一支玉簪挽着,整個人看起來玲瓏溫婉。
江星晚正在很認真的看着戲臺,側頭之後可以讓人清楚的看到她的耳朵,水滴玉墜悄然落下,耳垂後面的一抹紅映入人眼。
蘇母攥着方帕的手一緊,她瞳孔之間有了明顯的波瀾。
那天她生下雙生胎的其中一個後便沒了力氣,所以小女兒出生未趕上夕陽,但晚星也是好景。
因此,蘇母給小女兒取名,京晚。
後來,她在小女兒的耳後發現了一抹紅,蘇母想……那應該是老天爺將錯過的那抹夕陽補償在了京晚的身體上,將伴隨她一生吧。
她的女兒已經失蹤很多年了,而今天,她再次看到了一個和她的女兒有相同特徵的女人!
這一秒,蘇母的眼眶瞬間通紅,視線也在江星晚的身上沒有移開。
“蘇夫人您別急,我這就去交涉。”服務生在看到了蘇母這明顯的情緒變化後便連忙說。
“不用了……”蘇母依然緊攥着手中的方帕,她微微搖頭後儘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我哪能和一個孕婦爭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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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聞言微微低頭。
“抱歉啊蘇夫人,您一直吩咐我們做米餅免費送給過路人,這些年做的都很多,真的是唯獨今天……”
“沒事了。”蘇母微微搖頭後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你先去忙吧。”
“是。”服務生在看到蘇夫人面上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變化後才放下心。
片刻後,蘇母才終於將自己的心緒穩定下來,重新擡起自己的視線看向了江星晚。
這個女孩……看起來是和京晚差不多的年歲。
她的女兒,會不會還活着?
這一秒,蘇母的心底有了這樣一個大膽的想法。
畢竟她時至今日都沒有看到屍體……
不知不覺間,蘇母已經走到了距離江星晚不遠處的地方。
江星晚聽到了腳步聲後便擡起了自己的視線看向了蘇母。
那是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她身材清瘦,身着簡潔的白色旗袍,手裏拿的是手工港氏布包,第一眼便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江星晚的視線滯留了幾秒,她心跳莫名快樂些許,眼底情緒翻涌。
“抱歉,打擾了~”
蘇母的視線停留在了江星晚的容顏之上,這也讓她心頭一顫。
這個女人的眉眼,真的和蘇京肆有九分相似,脣形也像極了蘇父……
或許是看到這些讓蘇母太過於激動,她整個人身體後傾了些許,腿軟的快要站不住……
“阿姨……”江星晚在看到了蘇母的不適後下意識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臂。“你不舒服嗎?需要我幫忙喊服務生嗎?”
蘇母聽着江星晚的聲音,她眼睫輕顫了一下之後眼淚滴落,隨後下意識反握住了江星晚的手。
“阿姨……阿姨?”見蘇母表情呆滯,江星晚便再次開口喊她。
“不……我,我沒事。”蘇母快速整理自己的情緒後站穩,“就是有些低血糖。”
“低血糖……”江星晚聞言連忙從包裏拿出了巧克力,“阿姨,你先喫些這個。”
“謝謝你啊,小姑娘。”蘇母看着手中的巧克力點頭道謝,隨後感激一笑。“你挺着孕肚不方便,快坐吧。”
“沒事的。”江星晚溫和一笑,扶着蘇母坐下後自己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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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母感受着江星晚留在自己手心的溫度,隨後擡手擦掉了自己臉上的淚,視線落在了那米餅上。
她也喜歡喫這米餅嗎?
蘇母清楚的記得,她的京晚最喜歡喫米餅了。
每當蘇母極盡思念女兒時,便會來這裏聽聽戲,喫女兒喜歡喫的米餅。
這些年,蘇母一直投資給這間戲院讓他們免費供應米餅給客人或路人,又資助一些喫不起飯的落難者。
蘇母想積些善,想老天爺把她的女兒還給她……
江星晚坐下後便發現蘇母的視線落在了米餅上,隨即連忙將餐盤端的靠近了她。
“這個很好喫的,阿姨若是不嫌棄的話便嚐嚐。”
“嗯……很好喫。”蘇母看着那米餅出神,“我女兒也很喜歡。”
“這麼巧呀!”江星晚點頭笑着,“我本想打包多些帶回去給我老公嚐嚐,可惜已經賣完了。”
“這裏一份我還沒有碰過,阿姨先帶回去給小孩子喫吧?”江星晚以爲蘇母的孩子還小,便熱情的這樣說。
蘇母聞言苦笑了一聲,但卻沒有辜負江星晚的熱情。
“謝謝你了。”
“不客氣~小孩子開心便好。”江星晚笑着回答後便又倒了一杯水給蘇母。
“你這孕肚……有六個月?”
“有的。”江星晚輕撫了一下自己的孕肚笑着回答,“六個半左右~”
“你最近沒有好好喫飯吧?”蘇母溫和一笑,“從你臉色上還是看的出有些疲憊的。”
“你是……醫生?”江星晚猜測似的禮貌詢問。
“我是中醫。”蘇母點頭笑着回答。
“原來是這樣……我剛纔就嗅到你身上的藥香味了~”江星晚放下了手中的水杯,“阿姨,我想冒昧的問一下,你對腿疾有什麼辦法嗎?”
“腿疾分太多種了。”蘇母隨即關心的問,“你的腿有不舒服嗎?可以和我具體說說是哪裏。”
“不是我,是我哥。”江星晚認真的回答,“他是因爲車禍才傷的,具體是哪裏疼……”
她說着語句又一頓,隨後四處張望。因爲這些還是姜柚比較瞭解,還是讓她來說比較好。
“你今年……有二十二歲嗎?”她看着江星晚思索的神態,眼底情緒洶涌……
蘇母知道自己問得很唐突,但江星晚的神態舉止,有太多蘇父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