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都要關心一下他的。
作爲他名義上的妻子,尤其外婆對她這麼好,這人對她也大方,雖然有時候喜怒無常,但細想,除了這一點,其它地方酆泊夷對她都很好。
這樣的情況下,她不關心下他怎麼都說不過去。
人都是相互的。
人對你這麼好了,你怎麼也得爲別人想想,不能這麼自私,理所應當的享受,得回報。
所以,這通電話是必須打的。
許安生不覺得有問題。
此時,黑色賓利平穩停在雲深大門外。
酆泊夷眼眸睜開,看窗外的景物,然後拿起手機,點開通訊錄,那第一個聯繫人,指腹落下,便要撥過去。
但就在這時,一通來電進來,止住了他的動作。
他眸頓,看着這通來電,屏幕上清晰的跳動着三個字。
許安生。
酆泊夷眸凝了。
剛剛他要打電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許安生。
看着這個名字,在他眼前一下下的跳着,那燦爛的人也好似在他眼前晃,他眼眸微動,指腹劃過接聽:“喂。”
他看向窗外,那大開的公司玻璃門。
此時正是中午,用午餐的時間,公司裏很多人出來,要出去用午餐。
三三兩兩的,成羣結隊,很是熱鬧。
只是,在賓利停在公司門口後,這出來的員工便好奇的看過來。
雲深是模特公司,女性居多,而身處這個行業很自然的對各種名牌,品牌,尤其是國際奢侈大牌瞭解。
所以酆泊夷這車,他們出來一眼看見便認出是賓利。
而且是極昂貴的那一款。
雲深作爲國內第一大模特公司,來雲深的各種豪車那是數不勝數。
光是看車子便能猜到這來的人大概什麼級別,什麼身份。
對於員工來說,他們見得多了,自然再好的車也都見怪不怪了。
但酆泊夷這輛車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也不是一般人能認出來的。
作爲看了衆多豪車的員工,對豪車的標誌爛熟於心,現在一看見這車,那明晃晃的標誌,便知有大佬來了。
至於這大佬是誰,他們完全不知道。
所以,他們看着這車,邊走邊看,步子都慢了,滿滿的好奇,這車是哪位大佬的。
甚至有的走遠了都停下來看,想要八卦一下。
原本往日裏雲深大門口極其熱鬧的中午,現在是難得的安靜,一個個小聲的竊竊私語着,眼裏都是新奇和八卦的興奮。
許安生不知道酆泊夷來了雲深,她聽着手機裏的嘟聲,難得的,她腦子裏不再是滿滿的學習和演戲,她想的是怎麼和酆泊夷說話,怎麼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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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泊夷和普通人不一樣,不能直接的說,我擔心你怎麼怎麼的。
得委婉着來。
可是,許安生就不是個委婉的人,她說不來那種彎彎繞繞的話,她就喜歡有什麼直接說。
偏偏,這件事不同,不能直接。
她得壓着性子,得緩着說。
這就把她給難倒了。
而她想的眉頭都皺起來,也沒想到該說什麼,手機便被接通,磁性的嗓音傳來。
許安生心裏下意識的收緊,只聽着這聲音,便一下緊張了。
她身子當即坐直,出聲:“我……”
剛一出聲,人便結巴了。
不知道該說什麼,腦子跟宕機了一般。
酆泊夷拿着手機,聽着裏面傳來的聲音,而他眼眸看着窗外,那大開的玻璃門,眼眸無比深邃。
當手機裏傳來明顯遲疑卡殼的聲音,他眸微動,收回視線。
“怎麼了?”
難得的,許安生也會結巴。
而且,明顯的不對。
她的聲音,他一聽便能聽出她的情緒,沒有一絲遮掩的。
聽見這沉磁的嗓音,許安生直接一拍腦袋,整個人靠在沙發上,乾脆不想了。
她做不來的事就是做不來。
不委屈自己,不爲難自己,這是她一向的人生準則。
直接便說:“沒事,我就是想你了,你在做什麼,有沒有忙,有沒有喫飯?”
她就當以妻子的身份去關心他,關心他喫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累不累。
這也是可以的。
給他溫暖,讓他不要因爲一些不開心的事而不開心。
嗯,對,就是這樣!
許安生想明白,整個人就輕鬆了,臉上也不再愁眉苦臉的,無比舒坦。
但是,她是舒坦了,這極自然的話落進酆泊夷耳裏,卻不同了。
就像那荒漠,吹來了一陣細風,帶來了細細的雨霧,抑如那平靜的山湖,落下了無數花瓣,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酆泊夷的心,波動了。
許安生沒聽見酆泊夷聲音也不覺得有什麼,她繼續說:“我沒打擾你吧?應該沒有,要打擾到你了,你肯定不會接電話。”
說着,許安生臉上便生出笑,眉眼彎彎的。
她笑了起來,感覺心情特別不錯。
也是奇怪,給這人打電話,聽見他聲音就不自主的高興。
說着,許安生想起什麼,看化妝室的桌上,上面空空的,沒有保溫桶,許安生咦了聲,說道:“今天衛嫂沒給我送午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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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話,許安生起身去找,看其它地方,有沒有送來了放到了其它地方。
但是,沒有。
化妝間裏就這些東西,一眼就能看到,沒有保溫桶。
所以,衛嫂確實是沒送來?
許安生眨眼,這是怎麼回事?
酆泊夷耳邊縈繞這那句“我想你了”,這一句話在他胸腔裏振動,讓他的心變得熾熱。
這一刻,他眼眸深了。
深的嚇人。
“下來。”
手機裏終於傳來酆泊夷的聲音,許安恆一愣,懵了。
“下來?”
“下什麼來?”
她一下沒反應過來酆泊夷說的這句話的意思。
酆泊夷聽着這又懵又呆的話,張脣:“我到雲深了,下來我們回家喫飯。”
“啊……”
許安生呆了。
他的意思是,他來接她回去喫飯?
所以,衛嫂這纔沒來送午餐的?
可是,她這一回去,一個來回,很耗費時間的。
許安生算了算,怎麼都得浪費半個小時,她頓時頭疼了,完全忘記了自己要安慰酆泊夷,做好妻子的事。
“不是,我們爲什麼要回去喫飯嗎?”
“我中午很忙的!”
“我按照之前的安排來,我吃了飯看會書,老師來給我上課,這樣剛剛好,可以用到很多時間,不會浪費。”
“可現在我要和你一起回去喫飯,這路上得耽擱不少時間,這就浪費了。”
“酆泊夷,我不想回去喫飯,我想就在公司裏喫。”
許安生直接表達自己的訴求,一點都不藏着掖着。
把自己的不開心清晰的向他表露,那是一個坦誠。
酆泊夷沒說話了。
而許安生忽然腦子裏劃過什麼,心裏一緊,面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