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路家別墅,安容和路舟海的臥室。
牀上,安容傳來痛苦的一聲,在拿着手機打電話的路安意聽見這聲音,立刻看過來。
安容躺在牀上,身上蓋着被子,她之前眼睛閉着,但現在面色緊皺,眼睛更是,似要醒來。
而她身子想要動,但似乎因爲極大的痛苦而動不了,以至於她面上一瞬佈滿濃濃的痛苦。
安容醒了。
看到這,路安意趕忙掛了電話過來,立刻就抓住安容的手:“媽!”
她急切的叫,神情很是緊張。
上午在去了天盛無功而返後,她和安容離開了天盛。
她安慰安容,她們另外再想辦法,先不要急。
一定會有辦法的,路家也絕對不會不管的。
可是,安容卻讓她回去,不要管這件事,她會解決。
說完這句話,安容把她放下便開車離開了。
她想要阻止都不行。
她不知道安容要做什麼,要去哪裏,要找誰,她很擔心,尤其的不放心。
可她阻止不了安容,便只能給路舟海打電話,但電話傳來的卻是關機。
她聯繫不上路舟海,這樣的時候,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家裏真的亂了,她從未想過的亂。
而她想要幫家裏,幫安容和路舟海,可她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百億,那不是小數目,更不是簡簡單單的一串數字,它是實實在在的錢,必須要有這些錢才能救回路俊宇。
她的人脈,朋友,都拿不出這個錢。
只能看家裏人,看路家,看酆家。
可現在,路家不管,酆家也不管,他們就像走投無路的人,前進不是,後退不是,陷在那了。
似乎,真的就只能讓俊宇留在那邊了。
但是,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的。
安容那就不可能讓路俊宇在拉斯維加斯,即便用盡一切,她也會想到辦法救路俊宇。
所以,想來想去,她只得回了家,等着路舟海和安容的消息。
這樣的時候,她除了等,沒別的辦法了。
她不可能像安容一樣去路家酆家大吵大鬧。
安容是安容,她是她,禍不及家人。
她不插手,反而是好的。
這個時候,她不能去做這個惡人,她要做了這個惡人,那日後她和酆泊夷就真的很難了。
她也是要爲自己的未來考慮,做打算的。
可是,她沒想到,她這一等等來的便是安容被送回來,然後保鏢守在別墅外,讓她們不準出去。
尤其,安容剛送回來時的模樣。
臉紅腫,上面是清晰的巴掌印。
安容被人打了,不知道是誰。
這麼多年,她還從沒有見過安容被誰打過,還打的這般狠,她又驚又怒,問保鏢,是誰打的安容,他們要做什麼。
保鏢給了她兩個字:路家。
這直接的兩個字瞬間就讓她說不出話了。
路家打的,那麼,安容很可能是做了什麼才被路家這麼打。
這麼多年,她也是瞭解路家的,大家族,不是小門小戶,不是不講道理。
安容嫁給路舟海這麼多年,路家儘管不喜她卻也沒對她動過手。
這是第一次。
所以,一定是安容做了什麼。
她讓傭人把安容送回房,問保鏢是誰讓他們把安容送回來的,保鏢卻不理她,只在別墅門口守着。
她知道,一定是路家下了命令。
可是,路舟海呢?
路舟海還沒有回來,不知道路舟海那邊的情況。
![]() |
所以,她問保鏢,路舟海呢,保鏢亦不回答。
星空言情小說 www.dodo8888.com
似乎,除了那“路家”兩個字,他們便不會再出聲了。
她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來了,而現在路家讓人看着她們,應該就是怕她們再做出什麼來。
但路舟海沒有回來,她可以稍稍放心,因爲路舟海會想辦法。
安容的情況他肯定也知道。
她要做的,就是在家守好安容,什麼都不要做。
而這一守,便是守到安容醒來。
在此之前,她想打聽下路家的情況,問了朋友,卻都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只知道,現在路俊宇這件事被媒體爆出來,她的好些個朋友都疏遠她了。
上流社會,利益至上。
富家子弟的兒女比誰都現實,沒有利用價值便直接疏遠,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是,她雖知道這些,卻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
社會是這般的現實,殘忍。
這更加堅定她的決心,她要嫁進酆家,她要嫁給酆泊夷。
只有這樣,纔沒有人踐踏她,看低她,把她踩在腳下,甚至如現在這般敷衍她。
安容醒了,路安意抓緊安容的手,不斷的叫:“媽!媽!”
安容覺得很疼,頭疼,臉疼,全身都疼。
耳邊傳來路安意的聲音,讓她的痛苦清醒了,她睜開眼睛,看周遭的一切。
是熟悉的臥室,她回家了。
不知道是不是路延那一撞撞的狠了,讓安容現在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實,很是恍惚。
她一瞬都覺得自己似在做夢一般。
俊宇沒有被人下套,沒有欠錢,一切都是好好的,如以往一般。
可是,路安意的聲音一遍遍的落進耳裏,隨着她睜開眼睛,搖她的手,把安容的恍惚給搖的清醒了。
“媽,你怎麼樣?”
“是不是不舒服?”
“你哪裏痛,跟我說,我叫醫生來。”
看着安容這模樣,路安意是真的着急擔心。
畢竟這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就是安容和路舟海了,他們要出事了,她也就真的沒有依靠了。
她很清楚安容和路舟海的重要。
安容聽着路安意的話,她緩慢看向路安意,看見的便是路安意紅紅的眼眶,裏面的淚水,她擡手,摸路安意的臉。
路安意趕緊抓住她的手,把安容的手放到臉頰,眼淚掉下來:“媽,你真的嚇死我了!”
本來是要叫醫生來的,但她想了想,還是等安容醒來問清楚情況再說。
現在這樣,她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安容醒來,她也就放心了。
安容看着路安意的眼淚,腦子浮起昏迷前的畫面,瞬間,她面色扭曲。
路延那個踐人,趁現在這個時候這般對她,她等這次的事情解決,她絕不會放過她!
不知道是情緒波動大,還是恨意太濃,安容一瞬又是嘶的一聲,眼睛緊閉,面色發白。
她頭疼的厲害。
路安意聽見安容這一聲,明顯看見安容白了的面色,慌了:“媽,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我現在就叫醫生來!”
說着,路安意便立刻打電話叫醫生來。
而等她打完電話,安容稍稍緩過那股劇痛,睜開眼睛,啞聲:“扶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