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亦酉的聲音很有辨識度,好聽,性感,悅耳,就像一把鉤子,他一出聲就能把你的心給勾走。
尤其此刻配上他嘴角的那一抹笑,那帶着算計和濃濃興致的一雙狐狸眼,一瞬間的,許安生眼前浮起一個畫面。
之前在醫院裏,一天病房門突然被敲響,何落安把門打開,然後一個放蕩不羈,氣質貴氣的人便出現在她視線裏。
混血兒,穿着不菲,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富二代。
勝過許多有錢人。
這世界上,有錢人也分三六九等。
那天在醫院裏所見的人,就是那上上等。
此刻,看着視線裏的人,這一雙帶着濃濃興致的狐狸眼,那如在醫院所見勾起的笑。這張臉和腦海裏浮起的那一張臉完美相重合,無一絲錯漏,許安生睫毛扇了下,心中明白了。
這人也是和酆泊夷認識,並且是如周醫生和酆泊夷的關係一般,是好友。
而那天他之所以出現,不是走錯了病房,抑或怎麼樣,而是那時這人便大概知道了她和酆泊夷的關係,所以他來醫院看她。
出於好奇,出於興致,看看這能和酆泊夷有牽扯的女人是誰,是個什麼模樣。
對於這種世家大族的公子哥,興致勝於一切。
他們隨心所欲,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全無束縛。
這一刻,許安生想明白一切,看着青亦酉,這貴公子面上明顯的興致,似早已看透一切,許安生嘴角微勾,笑道:“是的,又見面了。”
她想起來了,自然便是又見面了。
而坐在小傢伙旁邊的酆泊夷,聽見兩人這一來一回的話,好似早便認識,他拿着酒杯的指腹凝頓了。
青亦酉聽見許安生這話,尤其是許安生此時的面色,明顯如對周雲升時不同。
就好似,周雲升是好友,他是外人。
這樣明顯被區別對待的感覺可不好。
青亦酉挑眉,隨即說道:“怎麼感覺酆太太對我好像有敵意啊?”
這直接的一句話,真是一點含糊都沒有,讓人相當意外。
許安生眉頭蹙了下,看青亦酉,敵意,她哪裏有敵意?
她又不認識他,只是僅僅見過一面,這人沒有得罪她,她也沒得罪這人,她爲什麼要對他有敵意?
不過,見青亦酉說完便看向酆泊夷,好似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般,明顯挑事兒。
許安生面色沉了。
這種公子哥總是玩世不恭,不正經。
她一向不喜歡這種人,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極快的,許安生神情恢復,笑道:“哪裏?我和這位先生也僅是第二次見,我連這位先生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我怎麼會有敵意?”
其實許安生自己都沒發現,她確實對青亦酉和周雲升態度不同。
可能是先入爲主,她就不喜歡青亦酉這種性格的人,也可能是青亦酉第一次出場的時候不合適,抑或她和青亦酉確實不熟悉的原因,她對青亦酉和周雲升的態度確實是截然不同。
青亦酉聽見許安生這明顯客套的話,和剛剛對周雲升的語氣截然不同,他頓時拿起酒杯對酆泊夷和周雲升說:“看,就是不一樣,對不對?”
說着,青亦酉對周雲升說:“剛剛酆太太對你態度可好了,對我怎麼就完全不一樣?”
“我覺得我被區別對待了,很不公平,很難受。”
說完,青亦酉看向中間看着大人們說話,滿臉懵懵噠的青縈小奶娃:“是不是啊,小隱隱?”
話一瞬就轉到小傢伙身上了。
小傢伙眨眼,然後看着青亦酉,這明顯的爲我做主的眼神。
小傢伙大眼轉了下,看身旁的許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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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生此時面色不好看了,她看着青亦酉,就好似看什麼不喜歡的東西一樣,明顯的不爽寫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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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就是搞事情。
和之前在醫院裏看着時一樣,不是個好人。
見許安生這模樣,小傢伙立刻搖頭,奶奶的說道:“沒有呀,阿姨對大表叔和舅舅是一樣的。”
說着,小傢伙便拉着許安生的手,開心的介紹:“阿姨,這是隱隱的大表叔,這是隱隱的舅舅,可帥可帥了。”
小傢伙指着青亦酉和周雲升,又是介紹又是誇獎,一瞬就把這氣氛給扭轉過來了。
許安生聽見小傢伙這高情商的話,也纔想起來這裏是哪,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面色瞬間轉變,一點氣性都沒有了,她對小傢伙笑着說:“原來周醫生和這位先生是隱隱的大表叔和舅舅啊,真是太巧了。”
“嗯嗯!”
“沒想到阿姨和舅舅大表叔都認識了,真是太有緣分了!”
小小的三歲奶娃竟然能說出“緣分”這樣的詞,而且說着的時候還做着無比誇張的表情,好似真的很有緣分一般,一瞬就逗的大家笑了起來。
尤其是青亦酉,在小傢伙說他和周雲升帥的時候就很無語了。
這小傢伙,完全胳膊肘往外拐了。
小沒良心的。
許安生見小傢伙這誇張的模樣,很是可愛,忍不住捏了捏小傢伙軟軟的臉,說道:“是呢,可有緣分了。”
被小傢伙這幾句話一說,氣氛明顯的恢復,許安生和酆泊夷點菜,而許安生沒忘記小傢伙,問小傢伙想喫什麼,小傢伙立刻指這指那,那是一個有主見。
於是,菜單很快便拿走,椰子拿過來,許安生抱着椰子,就着吸管喝。
先喝喝椰汁墊墊底。
不過,緊跟着餐前點心送來,是許安生和小傢伙都愛喫的,亦是剛點的。
許安生拿起點心先給小傢伙,意思是讓小傢伙拿着喫,卻沒想到,小傢伙直接張脣就咬了一口。
許安生愣。
青亦酉看見,抿嘴笑,然後看酆泊夷。
酆泊夷拿着酒杯,視線落在小傢伙面上。
小傢伙咬了大大的一口,隨即便把點心朝許安生推,特別懂事的說:“阿姨也喫~”
許安生被小傢伙這行爲給驚訝到了,她是沒想着喂他的。
畢竟自己沒當過媽,沒想過要喂娃。不曾想,這娃竟然直接就着她的手喫,吃了還讓她喫他剩下的。
許安生看着這剩下的半塊糕點,是不知道該喫還是不該喫。
實在是這糕點上有奶娃的口水,她吧,還沒喫過奶娃喫剩下的東西的。
許安生有點爲難。
而就在這時,低沉的嗓音落進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