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生有種酆泊夷讓自己動,自己纔敢動的感覺。
而現在,他讓自己過去,許安生很是鬆了口氣,有種得了特赦令的感覺,所以她一點都不遲疑的,趕忙便朝他跑過去,一瞬就抱住酆泊夷,靠近酆泊夷懷裏。
那是一個積極主動。
懷裏瞬間便被填滿,熟悉的淡香縈繞,酆泊夷心中的沉稍稍得以安撫。
他長臂伸出,直接摟過許安生的腰,把許安生摟進懷裏便坐到餐椅裏,拿過筷子夾菜喂她。
是的,他喂她。
許安生看着這直接喂到她嘴邊的一塊肉,大眼眨巴,看酆泊夷。
面色不好,這深不可測的眸子更是看不見一絲好。
但偏偏,這尊貴的手就是主動來伺候她。
許安生腦子裏下意識便生出一個想法,這人要毒死她。
沒辦法,他今天發的火前所未有的大,不怪她這麼想他。
不過,這樣的想法只是一瞬便消失了。
不可能的。
酆泊夷不會真的殺了她,更不會因爲怒火就真的對她做出什麼來。
她這一點很確定。
就是吧,看着這塊肉,這拿着筷子骨節分明的手,許安生覺得吧,酆泊夷有些矛盾。
是的,矛盾。
發起火來感覺下一秒就能掐死自己,偏偏這樣的怒火卻能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後恢復到伺候她,喂她餐食。
真的讓人想不通,想不通。
許安生心中想着,卻也沒耽擱,當即張嘴就吃了。
沒辦法,太餓了。
縱使腦子裏有着諸多的疑問,但在美食的佑惑下,一切皆可拋。
酆泊夷看着這因爲吃了肉瞬間就笑的甜甜的人,夾菜用餐。
他喂她,餵了她他再喫。
他不嫌棄這餵過她的筷子,對於許安生指着桌上的餐食,一會喫這個,一會喫那個,他也未有不悅。
就這般,桌上的餐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而許安生也從剛開始的在酆泊夷懷裏坐直喫着他投喂的飯菜,到最後靠在他懷裏舒坦的喫,許安生是什麼不爽都沒有了。
被人喂真是感覺太好了。
而且她想喫什麼他就夾什麼,一點都沒有說她。
這被伺候的妥帖的感覺,真的很享受。
不過,隨着享受來,身子放鬆,肚子填飽,許安生的腦子也逐漸迴歸正題。
想及今天酆泊夷突然發火的事,許安生玩着酆泊夷腰上的睡袍袋子,看着這極爲好看的臉:“酆泊夷,今天你爲什麼生氣?爲什麼發那麼大的火?”
“我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還是犯了什麼錯?你直接說。”
許安生不是一個會藏事的人,尤其是遇到了事就要解決,不解決她難受。
今天這事兒算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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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安生這裏,算是很大了。
所以,現在一切都穩妥了,該問的她也就要問了。
她可不會不明不白的被酆泊夷這樣對待。
她一定要弄清楚事情原委。
酆泊夷已然放下了筷子,在拿着茶水喝。
他面上已無半絲怒意,那白日裏可怕的怒火不見,他恢復到了平常,一點凡人七情六欲的模樣都未有。
他如那冷漠的神佛,凡人的一點氣息都沒有。
這直接認真的話語落進耳裏,清晰的告訴他她的不解和疑惑,以及重視。
指腹微頓,隨即他沉穩喝茶水。
茶水喝了,喉頭滾動,茶杯放餐桌上,他這纔出聲:“日後,不準衣衫不整的出來。”
他轉眸,對上許安生的眼睛,一雙深邃的眸子在一瞬間涌起暗色,如暗夜瞬間襲來,把所有的光亮淹沒,把許安生沉入其中。
許安生心裏一緊,被酆泊夷此刻的眼神驚到。
但是,很快的,她身子坐起來,飛快說:“我什麼時候衣衫不整了?我今天……”
話語突然止住。
許安生一瞬想到什麼,眉頭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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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面上也浮起回憶的神情。
衣衫不整,她今天不知道自己衣衫有沒有不整,但是,她想起來一件事。
她在出臥室後,被酆泊夷抱起來時,她似乎聽見了咳嗽聲。
那聲咳嗽是男人的,但不是酆泊夷的。
所以,當時是還有旁人在?
想到這,一瞬的,許安生腦子裏的一切疑惑便都得到了答案。
自己當時確實沒換衣服,就是睡裙,那睡裙也確實是性感,但這和她走t臺時穿的衣服差遠了。
她不覺得有什麼。
而且套房裏她沒想過別人會來,除了自己便是酆泊夷。
甚至當時她都不覺得酆泊夷會在酒店裏。
而那個時候自己很餓,餓的一點都不想洗漱,更別提換衣服,她只想喫東西,趕緊填飽肚子,哪裏會去想那許多。
但現在,酆泊夷這般說,再結合那一聲咳嗽,很明顯,自己這模樣讓旁的男人看見,他不能接受。
所以,他發火了。
可是,自己走t臺的時候穿的比這更露骨,看自己的人更多,那怎麼弄?
他難道還讓她不工作了,天天這樣像個金絲雀一般被他圈養?
想到這,許安生當即就激動了。
什麼都不管不顧了,飛快說:“酆泊夷,你這樣不對吧?”
“我今天衣衫整不整不知道,但我是穿了衣服的,是睡裙,雖然性感了些,但我的工作你知道的,穿的比這更性感的多的是。”
“而且你不讓別的男人看我穿着性感,那我工作都不要了?”
“你不能這樣,你不能因爲你自己就不讓我工作,我不能接受的。”
“如果你一定要這樣要求我,那……那我……”
許安生本來是情緒無比激動的說出自己的不滿,不贊同的,但最後要說到離婚時,許安生看見酆泊夷那明顯暗沉的眸子。
她話語吞吐了。
卡殼了。
說不出來了。
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
在酆泊夷這裏,“離婚”這兩個字就是禁忌。
許安生及時剎車,在酆泊夷這瞬間變化的神情裏意識到自己差點就釀成大禍,她心虛了。
但是,很快的許安生反應,眼神雖閃躲,卻也不甘心。
她說道:“反正我不會不工作的!”
“我喜歡我這份工作,你要讓我因爲你就放棄這門工作,那我……那我就去找外婆,讓外婆給我評理,看看咱們誰對誰錯!”
說完,許安生就好似找到了靠山,很有底氣一般,雙手抱胸,揚起下巴,說什麼都不妥協。
她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工作,雖然她做超模有些時候確實穿的少,但那並不是勾飲或是怎麼樣。
她無比坦然自信的向別人展示品牌,服裝,設計師的理念。
她不認爲自己做的不對。
酆泊夷看着這極快收斂,把那要說出的話咽回去的人,他眸中的暗沉壓下,張脣:“工作是工作,私下是私下。”
“你的工作我不會插手,但平日裏,出了房門,必須衣着整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