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馮太后目光冷漠，“退下吧。”
曹繼安弓着身，緩緩退了出去。
待走出大殿，他面上神情才逐漸冷淡下來。
他得承認，他對謝苒的關注的確是有些多。
這在以前是從沒有過的事情。
但這並不影響他折磨謝苒。
……
而顧昭失蹤的消息，謝苒仍舊一無所知。
她每日來往謝、顧兩家，逐漸也不去想顧昭的事情了。
只不過是希望那信鴿會安然無恙的送到顧昭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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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沒有用，好歹給他提個醒。
偏是這時候，謝芊從榮國侯府回來了。
那是陳氏生辰，她特地趕回來替陳氏祝壽。
整個後院那邊似乎都傳來熱熱鬧鬧的聲音。
聽素香說，廚房專門給做了一大桌子菜，算是替陳氏慶生。
還有人來請謝苒，邀她去後院一道。
被謝苒拒絕。
她可沒有那麼多的閒心，去替陳氏賀壽。
府裏都知道她與大房的恩怨，見請她不來，便沒再請第二次。
還是朱氏讓廚房送了飯菜來書房。
素香陪着謝苒在書房用膳，纔剛喫到一半，就聽的外面有動靜。
像是有誰過來了。
“二姑奶奶來了。”外頭的丫鬟恭聲道。
謝苒手中筷子一頓，謝芊過來了？
她這時候來幹什麼？
素香也放了筷子，面上有些慌亂。
自古以來沒有丫鬟跟主子同坐一桌喫飯的。
她雖是站在一旁喫，但也不合規矩。
這要是讓謝芊看到了，恐怕又要冷嘲熱諷一番。
不過門口的丫頭知道謝苒的脾氣，並沒有放謝芊進來。
“攔着我做什麼？”謝芊不耐的聲音傳來，“給我滾開。”
仍舊是那副囂張，不可一世的語氣。
謝苒放了碗筷，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才起身朝外走去。
素香也連忙跟上去。
彼時謝芊正被丫鬟攔在門口，氣得就要伸手打人。
書房門驀地被拉開，謝苒微冷的臉龐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你來幹什麼？”謝苒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惡。
“你說我來做什麼？”
一看到她，謝芊就氣不打一處來，原本還有些蒼白的臉蛋被這麼一氣，倒是瞬間就有了一抹血色。
她咬着牙，瞪着謝苒，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一般：“那個叫染染的青樓女子，是你送進侯府的，別以爲我不知道！”
謝芊與謝苒鬥了這麼多年，她哪裏看不出來謝苒的手段呢？
原本謝芊覺得姚晟只是一時的新鮮感，過了那個勁頭，那青樓女子的下場不過跟其他女子一樣。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姚晟不僅沒有膩，反而像是越來越寵她。
日日歇在她房中不說，竟連府門都不出了。
眼見着姚晟一日日的改變，謝芊心中着急，很怕將來有一天姚晟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比如……平妻。
望着那與謝苒有幾分相似的臉蛋，謝芊很快意識過來，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巧遇，這一切都是謝苒下的套！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巧合的事呢？
偏偏有個人與謝苒長的像，名字還與她同音，偏偏謝苒還是姚晟做夢都得不到的人。
如今見了這替代的人，他又哪裏肯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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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做的，怎麼了？”
面對謝芊的話，謝苒沒有半分辯駁，反而大方承認。
她輕輕笑着，嘴角微勾，眼中更是流露出一抹挑釁的神情：“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不得不說，看到謝芊這樣，謝苒的心中無比痛快。
她更期待謝芊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能生子的時候。
榮國侯府一脈單傳，絕不可能讓一個升不了孩子的女子霸佔世子夫人的位置。
等到她的身體被診治出來的那一日，便是姚晟休妻之時！
“你……你！”謝芊壓根沒料到謝苒竟然就這麼承認了，她自己都怔忪的說不出話來，指着謝苒的手指更是在顫抖。
她一雙眼睛猩紅，恨不得撲上去將謝苒那張得意的臉撓個稀巴爛！
“我奉勸你一句話，在你生出心思害人的時候，就要接受自己被報復的命運。”謝苒微微笑着，笑的一臉人畜無害，“你找人陷害我的店鋪，我不說，不代表我不計較。”
謝芊沒想到她竟然知道！
聽說那陳娘子被抓進衙門的時候，她的確是慌了一下，以爲謝苒知道了這件事。
可後來謝苒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又以爲這件事沒有敗露。
直到這時她才明白過來，謝苒不僅知道，甚至還反手將了她一軍！
“我殺了你！”
謝芊氣紅了眼，衝上去就要掐謝苒的脖子！
她是真的氣瘋了，原以爲事情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如今才知道原來她一直都被謝苒當成猴在耍！
誰也沒料到謝芊會突然動手，饒是謝苒也微怔了一下，隨後立刻反應過來，她直接擡起腳，一腳踹在謝芊的肚子上。
謝芊頓時被踹的後退了幾步，感覺腹痛難忍，整張臉幾乎都扭曲在了一起。
她來時並沒有帶丫鬟，如今這書房外面的人幾乎都站在謝苒那一邊。
她孤立無援。
謝芊疼得臉色發白，額頭上更是飛快浮起一排細密的汗水。
她捂着肚子瞪大了眼睛，那眼神恨不得像利刃，一刀一刀剜了謝苒的肉。
“不知好歹。”謝苒慢悠悠整理好自己的裙襬，擡起眸瞥了謝芊一眼，淡淡道，“想對我動手，也先看看你自己有幾斤幾兩。”
謝芊從小嬌養，打過最多的人就是自己身邊的丫鬟。
可要跟謝苒相比，她的那點貓力氣根本算不了什麼。
素香在一旁看着，只覺得方纔謝苒那一腳踹的格外爽快。
她低下頭，掩住自己嘴角的笑意，怕被謝芊看到。
“謝苒……！我不會放過你的！”謝芊疼得不行，卻還不忘對謝苒放狠話。
“我恭候你的大駕。”謝苒輕輕嗤笑一聲，語氣間盡是嘲諷。
目送着謝芊佝僂着背離去，謝苒才帶着素香重新回了書房。
再端碗筷，就覺得面前這桌菜格外香。
“小姐，您剛纔也太厲害了！”素香一臉崇拜的模樣，“我還擔心她碰到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