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除了早上的送禮物風波,過得很是平靜。
下午六點,商陸準時走出辦公室。
大家看向她的目光帶着豔羨和甜蜜。
霍池煜這樣的男人,願意製造一些小驚喜哄女人,是非常難得的。
那個諧音梗表白,他們可以記一輩子。
商陸走出醫院,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正倚着車門,在等她。
那雙漆黑的眼眸看過來時,商陸的心輕輕顫了顫。
他來接她下班。
第一次接她下班。
她端着一張波瀾不驚的臉走近,他們以前從未談過感情,現在突然開始談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微妙。
就像情侶第一次約會,想親近,又怕太靠近,讓對方抗拒,有種似是而非的尷尬在空氣中蔓延。
商陸理了理頭髮,沒話找話說:“來了。”
“嗯。”霍池煜冷靜迴應,然後替她拉開了車門。
商陸坐進去,他也跟着進去,匆匆趕來的霍定遞給霍池煜一束花,霍池煜接過來,順勢遞給了裏面的她。
“水仙花?”商陸撲閃着大眼睛望着他。
霍池煜點頭,“我種的。”
“你種的?”商陸驚訝。
他淡定應:“嗯。”
“你什麼時候種的?”她問,她沒有在家裏看到過他擺弄這些。
他答:“幾年了。”
商陸抱着懷裏的花,心頭暖洋洋的。
“我最喜歡的花就是水仙。”
水仙花象徵着純潔,純潔的愛情,純潔的愛人。
“嗯,我會種。”霍池煜擡手,胳膊搭在她肩上,微微用力把她攏入懷裏,抱住。
商陸窩在他懷裏,看着面前的花,眼裏浸滿了笑意。
原來戀愛的感覺是這樣?
濃郁的蜜在心底化開,甜了整個心臟。
一路無話,商陸卻沒覺得無聊。
大概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什麼都不做都是開心的。
她可以待在他懷裏一輩子。
霍池煜帶她去了大廳,靠近落地窗,最角落那一桌。
燭光,鮮花,牛排。
非常標準的戀人晚餐。
商陸把花放在一側,落座。
霍池煜卻沒落座,他眉頭皺在一起,明顯有着不滿。
“怎麼了?”商陸疑惑開口。
霍池煜倏然動作,單手拖着椅子,走到她身側,把椅子擺好,這才坐下。
“桌子太長,離你太遠。”他的語氣特別認真。
商陸臉一熱,長方形的桌子,長度跟寬度比是有點長。
但人家喫飯不都這樣?
她悄悄打量一眼,沒錯,所有人都這樣。
就他把椅子搬過來,想離她近點。
“牛排不合胃口?”
霍池煜的聲音打斷了她的羞赧。
“沒有。”商陸拿起刀叉,切牛排。
他沒動,只看着她喫,眼神溫潤一片。
商陸忍不住偏頭看他,跌入他深邃如海洋般的眼眸裏,她放輕了聲音,問:“你怎麼不喫?”
“這就喫。”他說。
商陸默默攥緊刀叉,“今天,霍定對我說了那些禮物的含義,是你讓他說的?”
“不是。”他的迴應很乾脆。
商陸的失落掠過,如羽毛般,輕而無痕。
“我只告訴了他,沒有讓他告訴你。”
他又補充了一句。
商陸抿脣,聲音不由自主就軟了,“你好悶騷啊。”
“我悶騷?”霍池煜揚眉。
她笑,眼底全是絢爛的愉悅,“嗯,悶騷。”
霍池煜的目光越發粘稠,單手扣住她的下顎,身子傾斜過去,準確快速地擒住了她的脣。
商陸有片刻的錯愕,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起坐在腿上親。
她前面是他,後面是玻璃,左邊是牆,隱私性極好。
商陸不由得懷疑,他是故意選這一桌,就等這一刻。
霍池煜突然咬了她一口。
商陸悶哼一聲,水潤潤的眼裏全是他,呼吸裏也全是他。
他微微抽離她的脣,問她:“在想誰?”
“你。”她軟綿的聲音,軟綿的眼神,就像催化劑,加劇了他灼熱的燃燒。
他解開外套,將她的手不隔着任何衣料阻擋放在自己腰間,“抱緊。”
“我……唔。”
他扣住她的後腦勺,吻再度壓下來,這次是更劇烈的掠奪入親。
商陸就像暗夜裏漂在海面的浮萍,跟隨潮水,跌進巨浪,宕入礁石,承受着激烈碰撞,感受着洶涌澎湃。
不知過去多久,終於,光明來到。
她睜開迷離的眼,水光瀲灩的眸子,可憐兮兮望着他。
“商陸。”他叫她,刻意壓低的聲音帶着大提琴獨有的沉穩蘇韻。
他揹着光,臉部輪廓在陰影下深邃,眼尾微微上揚,邪佞的光在眼底淌過,他的表情,痞壞中透着慵懶的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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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可以對你明着騷。”
商陸:“……”
血槽空了。
呼吸要沒了。
霍池煜淡定如斯,端起面前已經變涼的溫水,微微仰頭喝着。
商陸視野裏是他修長的脖子,喉結隨着他喝水的動作上下起伏。
她不由得嚥了咽嗓子。
看他喝水都覺得很性感。
喝完水,霍池煜終於壓下心頭的燥熱,他扶着商陸起身,牽着她的手,十指緊扣着,準備朝外走。
商陸跟着他,眼神疑惑,“不喫飯了?”
“換個地方喫。”霍池煜眼底噙着柔軟的精光。
餐廳另一個角落,有一雙怨毒的眼睛,隨着他們的移動而移動。
五分鐘後。
霍池煜帶商陸步行到了一條小喫街,街上人頭攢動。
食物佑人的芳香把每一個過往的路人都變成了顧客。
商陸舔了舔脣,眼睛亮晶晶的,“霍池煜,我可以喫這些?”
“嗯。”霍池煜點頭。
商陸懷孕後就戒掉了很多東西,特別是上次小產後,她更加註意飲食。
現在聞到這些熟悉的味道,骨子裏的饞蟲立馬就被勾起來了。
她鑽入人羣,搶了三串烤魷魚。
商陸興致勃勃吃了兩口就不想要了,因爲她看到了更喜歡的烤苕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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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是女生的通病,都喜歡買,買了又不想喫,但又不願意浪費,所以就陷入情緒的自我糾纏中。
突然,手心一空。
東西被霍池煜拿走了,看他舉着烤串一臉冷酷朝嘴裏塞的樣子,她瞪大了眼眸。
“你要喫?”
他回:“嗯。”
然後咬了幾口,一串解決。
她問:“你喜歡喫?”
“不喜歡。”他木着臉又咬了幾口,又一串解決。
“那……”
他的表情依舊淡漠,“但我可以當你的回收站。”
三串他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