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眼眶溼潤了,今晚的霍池煜太好了,好到讓她驚訝無措的地步。
霍池煜瞥了眼油膩膩的右手,不動聲色加深了呼吸,然後擡起左手,“想喫什麼,買。”
商陸馬上又快樂了。
挺着大肚子,蹦蹦跳跳去買想喫的。
從街頭到街尾,她想喫的都嚐到了。
而跟在他後面被味精雞精填滿胃的霍池煜,正在用溼紙巾瘋狂擦手。
商陸抿嘴,偷偷笑,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狀。
霍池煜倏然就停下了動作,走過來牽她,“再逛逛,我們就回家。”
家,一個多麼溫暖的字眼,一個多麼溫柔的地方。
“好。”
商陸應着,偏頭靠在他肩上,輕輕撫着肚子,跟他走在大街上。
一家三口,歲月靜好。
這樣的日子,是她想要的一輩子。
他們走到了湖邊。
“砰砰”聲驚響。
原來是煙花在天空絢爛。
商陸擡頭,瞳孔狠狠顫抖着。
藍色的煙花,紫色的煙花,炸開的是一個名字!
炸開的是一個少女對愛情期盼多年如願的狂喜!
“哇!煙花綻放瞬間閃現而出的是商陸的名字哎!”
“商陸?是霍總家那個商陸?”
“這種專屬定製煙花,造價昂貴,又費工藝,除了壕無人性的霍總,也沒有人這樣把錢不當錢了!”
“商陸好幸福啊!”
由暗夜做掩蓋,站在湖邊的商陸,悄悄踮起腳後跟,樹袋熊一般掛在了霍池煜的脖子上。
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
她開口,“霍池煜。”
“嗯。”他答應。
她揚起脣角,心情像乘着風般輕快,他給了她一種感覺,初戀的感覺。
她眼底的光芒比任何時候都耀眼,她說:“我想……”
話沒說完,脣便被他含住。
滿腔的愛在脣齒交融間深刻,入骨。
遠處的霍定,默默望天。
爺跟夫人平時關起門來是不許對方碰嘴還是怎麼的?
不然怎麼四年都沒親夠?
法式熱吻什麼的,很讓他尷尬。
晚上十點。
霍池煜跟商陸回到公寓。
“去洗澡,我給你熱牛奶。”
“好。”商陸乖乖應下,邁步去主臥。
衣櫃裏已經填滿了衣服,一半是她的,一半是他的。
涇渭分明,卻又彼此霸佔。
這種感覺,還不錯。
商陸拿了睡衣,就去了浴室。
等她洗好澡出來,他溼着頭髮,端着一杯牛奶進來。
商陸喝完,他又拿着杯子出去了。
還是這間屋,和上次來時的感受卻是天差地別。
她小心翼翼爬上牀,鑽進被子,整個人都縮了進去。
害羞悄悄爬上了臉頰。
霍池煜沒有給她緩衝的機會,進來就掀開被子,擠進去,將她抱在懷裏,然後大掌開始解她的衣服。
商陸慌忙按住他的手,眼神帶着祈求,“霍池煜,我怕。”
“不怕。”他安撫地親了親她的眼睛。
商陸還是猶豫,“我的肚子……”
“我不做。”
商陸還沒從慶幸中抽離,只聽得他說:“明天我諮詢下醫生,再做。”
商陸:“……”
這種事問了人她的臉還能要?
她還能在醫院混?
沒有給她時間多想,那只手又開始作亂,她更用力地按住。
問他:“你怎麼還脫我衣服?”
“看下肚子多大了。”他回。
一陣窸窸窣窣後。
“霍池煜你騙人,唔……”
屋子裏霎時一片緋紅。
良久,一切結束。
霍池煜不緊不慢扣着睡衣,眼尾泛着饜足後的慵懶,淡淡的目光朝牀上瞥。
朦朧燈光下,一層薄輕紗半蓋着那窈窕的身段,露出了潔白如玉的小腿、肩膀,如綢緞般絲滑的長髮鋪在枕頭上,那茶色在陰影下極其魅惑。
她慵倦地趴着,眼神似嗔似怒,脣不染而殷紅,微吐着氣,像要不到糖果的小朋友,不悅地撅起。
他無聲失笑,薄脣微動,說:“商陸,你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愛撅嘴?”
商陸瞪他,“你怎麼知道我小時候愛撅嘴?”
“爺爺給我看過照片。”霍池煜的聲音低沉了幾分。
商陸眼神一閃,“所以你在變相說我幼稚?”
“嗯。”霍池煜眸間的欲色輕涌,心底的躁意慢浮。
商陸不服氣,擁着輕紗被坐起來,“我幼稚?明明是你說話不算話,你說的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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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霍池煜很快接話。
“沒有,但是……”商陸結巴了一下。
霍池煜在她結巴間,已經逼近,高大的身子覆上來,將她重新壓倒。
“曾經,你跟我夜夜笙歌,現在,你要我天天喫素,商陸,良心點,我已經足夠忍耐。”
商陸溫度還未退的臉蛋再度開始發燙,她推搡他,“你下去。”
“反正都睡不着,我們繼續。”霍池煜促狹的眼尾一揚。
商陸愣了一下,“繼續什麼?”
他捧起她的雙頰,靠近,“舌尖的舞蹈。”
“不……唔。”
黑夜,用最莊嚴肅穆的顏色迎接着每一個期待明天的靈魂。
戀人絮語,蝕骨纏繞,爲這抹肅穆,添加了無限的柔情。
公寓樓下,暗影處,一雙灰暗的眼睛,盯着樓宇的某一層。
從餐廳到小喫街,再到湖邊,她看到了太多扎眼的畫面。
回國幾個月,阿煜只跟她出去過一次。
那次她等了他一天,他也是帶她去了湖邊,是天差地別的湖邊!
跟商陸的湖邊,是浪漫得要命!
跟她,是真要命!
包裏的電話突然發了瘋般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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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大洋彼岸的電話。
她不想接,任由鈴聲從響到停。
但那頭的人很鍥而不捨,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終於,她不堪其擾,接了。
接通,那頭就是嘲諷。
“怎麼,商陸現在越來越知名,你怕了?怕到電話都不敢接?”
溫如暖闔上眼皮,將滿腔痛恨關在眼睛裏,“李賀,一個月期限未到。”
“是沒到,但商陸的名聲已經傳到我爹耳朵裏。”李賀笑,笑容透過屏幕都能感覺到冰涼。
“你想怎樣?”溫如暖掀開眼皮,眼底已是雲淡風輕。
“前幾日,商陸在霍家慈善宴上,承諾給大家三個終生的免費看診名額,我輾轉得了一個,你說我要不要現在回來看看病?”李賀好像很認真地徵詢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