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去哪了?還沒過來?給她打電話,讓她快一點。”
霍言澤語氣煩躁,他現在迫切地想要見到寧淺。
他都花了一個億爲寧淺買了她喜歡的珠寶。
這下她總要給他一點好臉色吧?
“霍少,剛纔夫人和我說,她自己打車走,不回霍家。”
霍言澤也不好遷怒屬下,只能強忍不快,給霍管家打了電話,讓人把寧淺現在的位置查出來了。
但看到霍管家發來的消息,霍言澤心底的戾氣再也忍不住了。
“去這個酒店。”
霍言澤壓抑着怒火,給司機看了位置。
寧淺,你可真有膽子!
自己有家不回,竟然敢出去住酒店,是霍家虧待你了?
霍言澤胸腔一陣絞痛,剛纔寧淺淡漠的神情在他眼前閃過。
男人已經沒有辦法冷靜了,他的暴躁症有了要發病的前兆,只能顫抖着倒出兩片藥吞嚥下去。
直到司機開到酒店,霍言澤才徹底冷靜下來。
他剋制地想,寧淺生氣也是情有可原。
他們本來只有這麼淺淺的一層婚姻關係,有了協議,本來應該相敬如賓,裝成恩愛夫妻。
是他那天太過逾矩了。
她生氣理所應當,等珠寶到了,他親手送給她。
到時候,她肯定就消氣了。
爺爺那裏還需要寧淺,暫時不能和寧淺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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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言澤沒有意識到,他現在一想到寧淺,他的心腔就一陣悸動,產生一股股溫熱的暖流。
他站在寧淺的房間門口,鎮定地敲了敲門,片刻後,寧淺給他開了門。
女人似乎剛洗完澡,裹着一條浴巾溼發鋪在肩部,根根沾在白皙的脖頸上,寧淺面頰紅潤,渾身都充滿着水汽和清淡的香氣,見到門外是霍言澤,立即緊皺眉頭,下意識地問:“霍言澤,怎麼是你?”
她還以爲是閨蜜。
“不是我,還能是誰,難不成你洗澡等着別人來?”
霍言澤眸色幽深,居高臨下地睨着寧淺,那目光如有實質,最終落着寧淺身上。
這女人身材倒好。
寧淺捂了捂胸口,警惕地看向霍言澤。
“別用你這種眼神看我,我噁心。”
這句話簡直踩在霍言澤的雷點上!
“噁心?別的男人碰你噁心嗎?寧小倩的前男友碰你噁心嗎?”
霍言澤早在剛纔,就查清楚寧淺和寧小倩前男友的事情,聽說寧淺還給對方打過胎?
他不在乎寧淺的過往,因爲兩人除了純潔的婚姻關係,也不會產生感情。
但男人的佔有欲作祟,這點事情,卻一直堵在霍言澤的心裏,時不時地浮現出來,甚至讓他沒有風度地用此來懟寧淺。
她深吸一口氣,小臉上的表情逐漸消散。
她沒想到霍言澤竟然會提那件事,明明當初是寧小倩的男友想強她。
但霍言澤也想,呵,這兩個人還真是臭味相投!
寧淺水光瀲灩的美眸浮現出一層怒氣。
“滾,馬上給我滾——”
“寧淺,我真是小看你了!”
霍言澤沒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敢罵自己,剛纔積壓的火氣頓時釋放出來了。
他直接推開寧淺,走進房間,入目就看見客廳桌子上的兩只一模一樣的水杯。
清新可愛的風格,一看就不是酒店自帶的。
這算什麼?
情侶杯?
他名義上的妻子,竟然在新婚夜第二天就跑出去和別的男人同居?
“寧淺,是我滿足不了你嗎?新婚夜裝得跟貞潔烈女一樣,結果跑出去和別的男人私會?還剛洗完澡就跑出來開門?你看到來的人是我,是不是特別失望?霍家容不下你這樣的女人,離婚!”
霍言澤怒不可遏,邁開長腿就想要逼近寧淺。
但是卻被寧淺躲過去。
“霍言澤,我沒有和別人有那樣的關係,少來誹謗我,離婚就離婚,你以爲我願意和你結婚啊,你就是個瘋子!”
寧淺緊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着,爲了防止走光,她根本不敢大動作,再加上剛纔穿了高跟鞋,現在腳踝很是疲軟,她根本無法和一個強壯的成年男人抗衡。
男人滿目猩紅,狠狠掐住寧淺的下巴。
“瘋子?那你就睜大眼睛看看瘋子怎麼制服你的!”
霍言澤離寧淺越來越近了,他被女人身上淡雅的香氣撩撥着,觸動着,最後的理智也繳械身亡!
他的女人,哪怕沒有感情,也絕不允許別人染指!
寧淺滿目都是屈辱,淺瞳內積蓄着眼淚。
霍言澤出爾反爾也就算了,現在還追到這裏來羞辱她。
他不是剛和寧小倩走在一起嗎?
所以是寧小倩滿足不了他,又過來找她麻煩。
她對他根本沒有感情,他憑什麼把她當成玩物!
“霍言澤,我是欠你的嗎!”
而男人看清寧淺面頰滑落的眼淚,心底像是被紮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着,整個人像是從高處墜落,失重,疼痛,壓抑,紛至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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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了……
霍言澤胸口悶痛着,他忍不住拂去寧淺眼角滑落的眼淚,用脣吻住眼前的女人。
他幼稚地想,如果親吻,就不會再流淚了。
可是他只嚐到了鹹溼。
寧淺推拒着他,用牙齒撕咬着他的脣瓣,滿口腔都是血腥氣。
女人柔軟的身軀,埋在雜亂的浴巾當中,溼黑的長髮,淨白的肌,充血的目,她極淺極淺的眉目,都含着脆弱的悲傷。
霍言澤滯住了,他覺得喉管裏堵着一把刀子,疼痛,泛血,僵硬。
“寧淺,我……”
霍言澤怔住了,他要說什麼?
一開始他讓霍管家叫寧淺來參加晚宴,無非是想讓跟她緩和關係,後來拍賣那件珠寶,也只是想讓她開心一些,不給他擺臉色。
可他,他現在究竟在幹什麼?
霍言澤心中有些茫然,而寧淺卻趁着這個功夫,直接從牀上滾下去。
她動作狼狽,裹着半溼的浴巾,頭還“嘭”地一下,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但是寧淺卻不敢有一點遲緩,幾乎想要奪門而逃。
可霍言澤怎麼可能讓這樣子的寧淺出去?
他直接抓住寧淺的手腕,低聲說道:“寧淺,你冷靜一點……”
他話沒說完。
霍言澤啞住了,他能感受到掌心有一陣溼熱正在蔓延,幾乎是滾燙的,洶涌的。
“鬆開我,我冷靜一點,誰纔是瘋子?”
寧淺抽出自己的手腕,皺巴巴的紗布此時被血洇溼,刺目殷紅的鮮血順着掌心往下流淌,扎進深咖色的地毯裏,只留下淡淡的血腥氣。
霍言澤的手幾乎不受控制地顫抖。
他怎麼會忘了她手腕受傷了……
連晚宴上的喫瓜賓客,都能發現寧淺的手腕裹着紗布。
可他這個新婚丈夫,卻沒有任何察覺。
“寧淺,你先坐下,我去給前臺打電話,讓她們送藥箱過來。”
她沒說話,淺淡的眼眸被濃長的睫毛遮着,紅潤的面頰還留着一行淺淺的淚痕,顯出許多脆弱和委屈。
她真的有些累了。
她不在乎霍言澤和哪個女人走得近,她不愛他,只想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