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電話對面的鬱修白才反應過來!
“也就是說,你倆結婚之前,你都沒說過喜歡她?你未免也太渣了吧,你現在想把人留住,就說喜歡人家?”
“不是,我們結婚之前都不認識,我是慢慢發現自己感情的,我沒有想要挾她。”
霍言澤聽到對方的話,呼吸一滯。
他不會要挾寧淺的!
但是……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倆之前根本就不認識,寧淺現在不喜歡你怎麼辦?你強取豪奪?”
“不會有這種可能。”
霍言澤冷淡地回覆。
對面鬱修白聽到這話,都有些不自在了。
他確實想撮合這兩人,但還以爲這倆人哪怕閃婚,也有感情基礎,現在看來……寧淺還真是有點倒黴。
鬱修白是對感情很敏感的人。
那次他送醉酒的霍言澤回家,雖然能看到寧淺對霍言澤很照顧,但似乎可能只是把這些當成義務。
希望霍言澤能處理好吧……
“行行行,你說啥是啥,那我就告訴你,表白嘛,最好天時地利人和,不過人家都和你吵架要離婚了,也不能講究這個,你直接把寧淺約出來。”
“倆人一起看看電影,喫點東西,就是那些俗套的東西,稍微整的浪漫一點,你倆是夫妻,她要是對你也有感情,那基本都是成了,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真心!”
鬱修白說了半天,男人一字一句都聽進去了。
天時地利人和……霍言澤一下就想到那天晚上的擁抱。
他和寧淺站在路燈下面,他們說了很多話,所以她那個時候是不是就一直在等他的態度?
如果他當時就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會不會一切都不同了?
霍言澤沒再多想,而是繼續和對方商量着約會的細節。
等鬱修白都有些煩了,纔算是真正討論好。
“約會不重要,重要是人家對你有沒有意思!別到時候其實就你自己動心,到時候就下不來臺了!”
霍言澤聽到這話,卻根本不敢想下去。
不可能的。
寧淺肯定也喜歡他……
——
夜晚。
霍言澤下班回家,就直奔女人的畫室。
這個時間段,寧淺應該在作畫。
男人剋制住自己的情緒,矜持地敲了敲門。
再得到允許後,才輕手輕腳地走進去。
“寧淺,你在忙嗎?我想找你談一點事。”
霍言澤不是第一次來到女人的畫室,非常熟稔的坐在了女人身側。
他不敢坐得太近。
一來是驟然面對寧淺,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內心,二來是擔心碰到她的作品,會打擾到她。
“哦,稍後再說吧,我很忙。”
寧淺下意識地回頭,琥珀色的淺瞳中沒有任何感情,那種目光幾近是一種審視。
透着幾分刻意扮演的涼薄。
男人坐在小凳子上,他身材高大,其實坐在那裏並不和諧,兩條長腿都向上支開,整個人的重心也往下壓,必須要微微彎腰,才能坐穩,顯得很不舒服。
如果是以前,寧淺一定會跟男人趕緊出去,把畫放下,去討論事情。
可是現在,寧淺希望能多晾他一會兒。
趨利避壞,她相信只要霍言澤坐累了,就直接會回去,或者和她爭吵,然後開始厭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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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自己設定的路線,可寧淺每每想到,心底還是翻涌着劇烈的痛楚!
“沒事,我不急,不介意我在這裏等吧?”
“不介意,這是霍家,我又不是主人,你隨意。”
寧淺的每一句話,都透着疏離。
可是霍言澤忍住了。
他想,摘到甘甜熟透的果子,總需要一點時間。
霍言澤的目光落在寧淺雪白的側臉上。
女人彷彿並不是很專注,拿着畫筆半天都沒有動一下,纖長的睫羽微微攏着,叫人看不清淺瞳內的情緒。
烏黑濃長的頭髮披在肩膀上,像緞子一樣,滑落到背後,被燈光映照出一小片金色。
看着就很溫暖。
霍言澤想摸摸女人的發頂,但還是忍住了。
他不在乎等多久,因爲能時刻看到寧淺,其實對霍言澤來說,已經不算是一種等待了。
霍言澤看着女人擺弄顏料半天,一筆也沒動,反而不覺得煩躁,還覺得寧淺分外可愛。
這是他喜歡的人,也是他的妻子。
做什麼都是合情合理的,都是對的!
直到寧淺終於忍不住了。
她這樣磨蹭,哪裏是折磨霍言澤,分明是折磨自己!
和霍言澤待在一起,她就覺得不自在。
“好了,今天先到這裏吧,你想說什麼?”
寧淺擡眸看向男人,那雙琥珀色的眼瞳被折射出一點微光,像是含着眼淚一般,晶亮亮的,很是動人。
霍言澤微微一滯,心底像是被一羣小鹿踩過,心裏癢酥酥的。
男人的語氣都不由自主地放緩了。
“中秋節那天,跟我出去一趟,有些重要的事情,晚上要陪爺爺在家裏喫飯,你有空嗎?”
每次說讓寧淺出去應酬,她都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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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也應該……
可是,寧淺早就不想摻和這些事了。
況且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寧淺沉思了一會兒,就低聲說。
“我那天有點事,已經和人約好了,晚上我也沒空,可能去不了吧。”
“那明天呢?或者你哪天有空?”
霍言澤沉聲說,一雙狹長深邃的鳳眸緊盯着寧淺,透露出幾分銳利。
寧淺被他這樣看得頭皮發麻,心裏也悶悶的不好受。
他這樣是做什麼,逼問她嗎?
必須要出去嗎……
“我……算了,那就明天吧。”
寧淺有些泄氣地說,她其實很害怕男人那雙銳利的鳳眸,這把他的佔有欲全部袒露出來,她覺得自己的一切思想和行爲都被人窺視着,沒有一點自由可言。
她很討厭被人掌控着,就像明明能握在手心裏的東西,卻像是流沙,順着指縫滑走。
可是……寧淺的反抗,在霍言澤看來並沒有什麼用。
接着,她忍不住拿着畫筆在紙面上輕輕畫了一道。
明豔的色彩很絢麗,和她的內心截然不同給。
霍言澤也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那些積壓在心底的東西,幾乎即刻就要宣之於口!
不然,就現在告訴寧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