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寧淺心中思緒萬千,也沒有表露出來,而是靜靜地喫着蛋糕。
剛纔首映式上的時候,寧淺吃了一些東西,又喝了很多飲品,因此不會很餓,晚上喫太多東西對身體也不是很好,於是她就稍微喫一些就放下了。
管家看到兩人的互動沒有問題,沒多久就帶着傭人直接離開了小餐廳。
順便還將燈光調暗一些,於是整個小餐廳又昏黃下來,寡淡的光影攏在寧淺纖細的身上,令她有了些許安全感。
耳垂上的熱度也漸漸消弭下去。
霍言澤則靜靜地凝望着她,狹長深邃的眼瞳中滿是繾綣意味。
“霍先生,你晚上沒有用餐吧?不喫一些嗎?”
寧淺被男人看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出聲打斷他的目光。
可是霍言澤卻抿着薄脣,輕聲一笑,“淺淺,想讓我陪你用餐嗎?”
“不用……”
寧淺注意到男人戲謔的目光,纖白的手指微微一抖,殷紅的脣角立刻就蹭上一點奶油。
但是,她根本沒有意識到,直接低下頭,略微有些慌張的動作透着幾分逃避的意味。
霍言澤越看越覺得有趣,那雙狹長的鳳眸也就愈發幽深。
眼前的女人未免有些可愛,從前他怎麼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呢?
霍言澤眉尾輕輕一挑,眼神中噙着些許興味,他的視線在寧淺身上游走着。
女人白皙的臉蛋上微微泛着潮紅,桌上昏黃的燭光一掃,將她的脣瓣映得愈發殷紅,連同嘴角上方的奶油,也那樣灼目,令他的心臟有一瞬的緊縮。
身上也漸漸泌出一些燥熱。
“霍先生,我喫好了。”
“嗯,等會兒我們再去看驚喜,你先牽着我的手站起來,我有事要和你說。”
霍言澤起身,將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掌,伸到寧淺面前。
寧淺心中疑惑,無意識地皺起眉毛,一雙琥珀色的淺瞳含着些許微光。
能有什麼事情?
但是男人寬厚的大掌就在眼前,冷白的肌膚被燭光映着,周遭輪廓都不是很清晰,但是寧淺卻能清晰地看到霍言澤的掌紋,她忍不住擡眸看向對方,而後又撞進那雙狹長深邃的鳳眸當中。
鳳眸烏黑得宛若一顆墨玉,寧淺甚至都能看見自己的倒影,如一汪幽深的潭水,吸引着她探索的目光。
寧淺心中不知怎得泛上陣陣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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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霍言澤明明已經承認她就是一個擋箭牌,爲什麼還要對她這樣好,讓她產生一絲絲錯覺。
寧淺下意識地將手放到男人的掌心,慢慢支撐着站起來,又任由霍言澤將自己抱住。
“淺淺,你今晚怎麼總是在走神?在想什麼呢?”
霍言澤在她耳邊低聲說着,大掌覆在寧淺單薄的脊背上,指尖正好碰觸到女人柔軟的髮絲。
有些癢,又軟得不可思議。
他忍不住用手指勾住那幾縷髮絲,另一只手則撫摸着寧淺的發頂,他動作溫柔,目光極盡柔和。
但是男人澀啞的聲音,卻頓時令寧淺清醒過來。
“沒想什麼……”
“不要撒謊,你沒想什麼,奶油都喫到臉上了。”
霍言澤打斷她的話,粗糲的指腹伸到女人雪白的面靨。
寧淺頓時想要掙脫,但是下一瞬,纖細的手腕就被男人牢牢握在手裏。
她忍不住一個趔趄,直接栽倒在霍言澤的懷裏。
同時,霍言澤也順勢用手環住女人清瘦柔軟的腰肢。
“放開我!”
“抱歉,我只是想給你擦一擦奶油,腳痛不痛?”
總是被寧淺拒絕,他心裏早就冒出了些許戾氣,可還是沉着氣,耐着性子,極溫和地說話,也立即解開了禁錮,沒有再拘着寧淺。
因此,寧淺也不好說什麼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頭,垂眸看向自己的腳尖。
霍言澤爲什麼這樣關心她……
“淺淺,擡頭。”
男人低沉的聲音頓時令寧淺回神,她擡頭看向霍言澤,還沒等到對方說什麼,一塊柔軟的紙巾就覆到她雪白的臉頰上。
霍言澤拿着紙巾,輕輕給她擦拭嘴角,他的動作溫柔至極,連那雙狹長深邃的鳳眸都像一泓淨水,簡直要將寧淺溺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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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
寧淺輕輕向後撤步,手指也自然而然地覆到那張紙巾上面,想要自己擦嘴。
但是霍言澤並沒有放手,反而藉機握住女人纖白柔長的指尖,輕柔地捏動着。
“淺淺,你到底在逃避着什麼呢?讓我抱一下好不好……”
霍言澤越是看着她,越覺得心中一陣悶痛,那些負面情緒都一起蔓延開來。
他不想看到寧淺疏離的眼神。
每一刻,都像有一柄刀子在剜着心。
寧淺卻不說話,只是漠然地看着他,琥珀色的淺瞳中滿是決絕。
她以爲霍言澤會放開自己。
但是沒有。
霍言澤直接將她柔軟的身軀攬入懷中,男人的動作極輕,可還是令寧淺的腳腕有一瞬的刺痛,而心中的感覺更是難以描述。
寧淺微微有些怒意,也因爲疼痛,琥珀色淺瞳中浮上淺薄的溼意,這一點水光更襯得那雙眼睛格外清亮,彷彿宇宙銀河爆裂的一瞬,將所有細碎耀目的光芒都捲進星海深處。
而白皙若雪的臉蛋上也浮現出濃重的緋色,連同那殷紅的脣瓣,襯得女人面若桃花,愈發嬌豔美麗。
霍言澤看得心中顫動,他的目光落在寧淺水潤的脣珠上,男人的喉結滾動着,幾乎剋制不住胸腔內翻滾的燥熱感。
他難以自持,俯身就要去吻女人的脣瓣。
但是下一瞬,卻直接被寧淺驟然推開。
“你幹什麼!霍先生,請你自重!”
寧淺本身腳上就有傷,她的力氣更無法和成年男人相比,於是這一推,雖然脫離了霍言澤的禁錮,但是自己也並不好受,腳腕鑽心地疼着,她只好扶着旁邊觸手可及的椅背,輕輕蹲下,試探地捂住疼痛不堪的腳踝。
“淺淺,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
“別說了。”
他俯身準備去扶寧淺起來,手掌卻直接被她撥到一旁。
霍言澤的心臟都被揪緊了,胸腔泛起細密的疼痛。
藉着淺薄的光線,霍言澤正好能看見女人耳垂上的藍寶石耳環。
很晃眼,那些細碎的光芒,像是幾把刀子,直接往他的心臟裏扎。
寧淺果然生氣了……
他還想帶寧淺去看煙花。
還想和她再次表露心意。
他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