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澤看着手中嚴柯的簡歷,深邃的眉頭緊皺,薄脣緊抿,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前兩位精神科的醫生來霍家是爲了治療他的狂躁症,那這個嚴柯來是爲了什麼?
霍言澤百思不得其解,手中的簡歷緊攥着,衆多的疑慮接踵而來。
他叫來了霍峯,將手中的簡歷遞到他的面前:“你去調查一下這個叫嚴柯。”
霍峯接過手中的簡歷,掃了一眼,皺着眉頭沉銀了半晌,這個人怎麼看上去這麼眼熟呢,似乎在那裏見到過。
片刻不到的時間,霍峯便帶着簡歷回來,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疑惑。
“霍總,這個人的背景很正常啊,調查不出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可是霍言澤卻沉默了,這纔是最讓他懷疑的地方,一個人的簡歷和出生,怎麼可能幹淨到什麼都沒有。
越是乾淨,這份簡歷的可信度就越低,也更加的說明有人在幫他抹滅掉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
“少爺,我可以進來嘛?”
餘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霍言澤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捏了捏有些發疼的眉心,聲音中帶着掩飾不住的倦意。
“進來吧。”
餘管家推門而入,輕輕地將門關上,似是有話要說的樣子,霍峯縮了縮脖子,朝餘管家訕笑了一聲。
“少爺,老爺是誰下的毒我不知道,但是老爺昏倒那天,嚴醫生是來了霍家的,還和老爺呆了許久纔出來。”
霍言澤神情一愣,臉色頓時一沉,雙手禁不住緊攥,額頭上暴起了幾條明顯的青筋,眼神中充斥着隱忍的暴怒。
霍峯見狀,暗道不好,連忙出聲道:“霍總,冷靜!”
“查!去給我查!我要知道這個嚴柯那天的行程!”
雷霆暴怒下的霍言澤赤紅雙目,他狠狠地一拳捶在了桌子上,一聲巨響嚇得霍峯和餘管家都不禁膽戰心驚。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物,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爺爺的身上!
是當他霍家不存在,還是當他霍言澤是擺設?
整個書房的氣氛彷彿像是凝固了一樣,如墜冰窖。
餘管家已經回到房間內照顧霍老爺子,寧淺不在霍家,霍言澤只能先讓私人醫生來治療老爺子的病情。
雖然見效不快,倒也還算穩定。
霍言澤坐在書房內,目光陰沉地盯着嚴柯的簡歷,指關節微微泛白,臉色難看的彷彿能夠滴出水來。
這一個小時他彷彿像是在火爐煎熬,坐立不安。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嚴柯絕對沒有他簡歷這般那麼幹淨簡單!
“霍總,查到了!”
霍峯拿着一份文件闖了進來,臉上充滿了焦急和凝重,額頭上還滲出了一層濃密的冷汗。
霍言澤急不可耐地奪過了霍峯手中的文件,指尖微顫,迅速打開文件看了起來。
“根據醫院那邊提供的資料,嚴柯那天本來是休假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那天回了一趟醫院,還偷偷摸摸地去了一趟藥房,當天值班的醫生覺得奇怪,但是也沒有放在心上。”
嚴柯爲什麼不好好的休假,反而來醫院,還去藥房了。
文件上是藥房的取藥記錄,每一個醫生想要從藥房取藥,那都是需要經過登記的。
也就是說,嚴柯如果那天真的在藥房拿了藥,那麼這個本子上必定登記了他取了什麼藥。
找到了!
【八月十二號,下午十五時三十二分,嚴柯,阿司匹林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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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言澤不懂這些藥理的東西,讓霍峯連忙將死人醫生叫了過來,詢問了一番醫生,醫生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忙緊張地說道。
“霍先生,老爺子如今使用的藥物當中有一味是布洛芬,和這個阿司匹林正好機理相似,可是卻不能同時服用的,否則輕了會引起噁心、嘔吐,重則引起胃腸道出血,可是劇毒啊!”
醫生的話坐實了嚴柯的罪行,霍言澤衝出了書房,徑直朝着關押他們的房間衝去,霍峯擔心霍言澤會被憤怒衝昏頭腦,只能追了上去。
“少爺!”
幾名保鏢見霍言澤進來,畢恭畢敬地朝着他鞠了鞠躬,但他卻沒看他們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嚴柯,一把將他的衣領抓了起來,拖出了房間。
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同樣被抓的兩個醫生,他們戰戰兢兢地躲在角落裏,看見嚴柯被拖出去了更是嚇得臉色發白。
下一個會不會是他們?
嚴柯被霍言澤甩到了地上,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目疵欲裂,暴怒地擡起拳頭欲再次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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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霍峯來得及時,連忙抓住了他的手臂,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將兩人拉開。
怎麼說打就打起來了!
“霍總,你冷靜一點,還沒問清楚呢!”
霍峯的話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強忍着心中噴薄而出的怒火,深邃的眼眸彷彿幽潭般深不見底,冰冷布滿了他英俊的面孔。
“我爺爺,到底是不是你下的毒!”
嚴柯心中一驚,臉上劃過了一絲慌亂,連連搖頭:“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
他明明掩蓋的很好,不可能會被發現的!
就算是被發現了,池遇也會幫他,他知道那麼多池遇的祕密,如果他不幫自己,這些祕密也算得上是自己的一條後路了。
“你沒做?那爲什麼我爺爺在你走之後就昏倒了!”
霍言澤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嚴柯任何喘息的機會,起身一步一步地朝着嚴柯走去。
心臟跳動的極快,周圍一片安靜,連落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他強大的壓迫感逼得嚴柯渾身緊繃,臉色泛白,掌心全是汗水。
“我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給霍老爺子下毒,霍總也太看得起我了,像我這種沒有背景,沒有家世的小人物,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只要他咬死不承認,他們沒有證據就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只要等池遇直到他被抓的消息,他就有救了!
霍言澤見他一副死不承認的樣子,微眯雙眸,如鷹一樣犀利的黑眸閃過寒芒。
就如嚴柯所說,雖然已經知道是他做的。
可是就憑他的身份是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的,除非他身後有人。
這件事情沒他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