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不慣你，但我又不是傻的，你看那個妹妹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剛剛處處給我挖坑，是因爲我聰明的話，早就被她坑死了好幾回，想來如今你的這個狀態，也是拜她所賜吧。”
林聽月也是跟着笑了一下。
“既然你都知道的話，那之後跟她的相處的過程中，更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其實我也覺得想問你一下，你現在已經放下顧卿宴了嗎？”
林星瑤即便是小時候身體不好，也從來沒有懈怠過琴棋書畫，在京都裏生活的小姐，這些東西出生之後就要學會，不然的話，都會受人詬病。
而林聽月，因爲從小就被送到了鄉下，所以這些東西一竅不通，僅會的那麼一點，也都是師父教給她的，她的師父可以稱得上是人口中的離經叛道，所以在這些方面，也不見得有多出色。
“對這些東西有什麼用？爲了更好的伺候夫君嗎？我也是一個人，爲什麼不能爲了自己而活？非得活在別人的羽翼之下，殊不知外面天都海闊，任我飛翔。”
林聽月這都還記得，師父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是有多麼的意氣風發，彷彿她的眼中，只有自己，沒有世俗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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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聽月要是能夠早一點看破，也不至於被那個沒有半點親情的家拖累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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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妙議表情看上去非常的冷漠。
“不一定，我從前也是這樣認爲，直到林星瑤寫了一句詩，讓我從前的那些高傲，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林聽月那她說的這麼嚴重，原本還想說一些不至於，但是腦子裏猛地想到了什麼，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
“你不會就是一個孫小姐吧？”
林聽月在京都的那段時間，根本沒機會見到這些世家小姐，再加上，孫妙議一直都是那種不喜歡拋頭露面，很少參加宴會的人，所以時至今日，林聽月才第一次見到，那個曲於林星瑤下位的孫妙議。
“正是。”
孫妙議知道外面的人，都在拿她跟林星瑤做比較，所以對於林聽月這個驚訝的表情，一點也沒有覺得意外。
倒是旁邊秦採文，連忙維護着孫妙議。
“雖然妙議常常都這樣說，但是在我眼中，你並不比林星瑤差。”
對於自己這個朋友無條件的支持自己，孫妙議還是非常感動的，但感動歸感動，她還是要認清楚現實。
“我知道你永遠站在我這邊，但我心裏就是過不去這個坎兒，林星瑤她的才華的確比我高，那怎麼會寫出那一句詩。”
林聽月在旁邊聽着有些雲裏霧裏，對於孫妙議反覆提到的那一句詩，有一些好奇。
“你說的那一句詩是什麼？看你這個樣子非常的在乎。”
林聽月實在是有一些搞不懂，如果說林星瑤的這個詩非常出名的話，怎麼自己不知道？
孫妙議看着林聽月是一個生面孔，就當她不知道以前發生的事情，於是耐心地給她解釋了一句。
“是這樣的，在三年前的某一天，二皇子廣邀天下的有志之士，請大家暢談文學，一般都是男人蔘加的，但那個時候的我，非常的離經叛道，所以就匿名寫了一首詩。”
孫妙議眼神裏面帶着笑意，“原本我以爲我當時的才學，絕對能夠奪得魁首，事實的確如我所料，但沒想到的是，最後顧侯爺又拿出來一首詩，或者說是只有一句，但也就是因爲這一句，讓大家覺得她纔是那個第一名。”
林聽月平靜開口，“林星瑤嗎？”
當林聽月說出林星瑤的名字的時候，孫妙議苦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她的那一句詩，我如今都還達不到的高度。”
當時的那一場詩會，因爲是由皇子舉辦的，而且也有一定的密封性，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
孫妙議原本就是名揚天下的才女，但是她卻公開表示，自己比不上林星瑤，再加上林星瑤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來的一點才情，大家也就慢慢的接受了林星瑤纔是第一才女的這件事情。
林聽月平常不關心這些事情，但是聽孫妙議一說，心裏都是來了一些興趣。
“一直說她那句驚爲天人的詩，究竟是什麼？”
林聽月問完這句話之後，就在孫妙議的臉上看到了遲疑的表情，於是趕忙尷尬的笑了笑。
“難不成真的是保密級別的？”
孫妙議這邊還沒有說什麼，旁邊的秦採文倒是忍不下去。
“你就告訴她吧，反正這就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孫妙議這才慢慢的開口。
“當時殿下要我們隨意書寫，不拘泥於凡塵，林二小姐當時的一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我現在讀起來，依舊是忍不住的感慨，林二小姐的勇氣。”
林聽月聽到那兩句詩具體是什麼之後，直接就是愣在了原地，她這麼覺得，這兩句是非常大的耳熟？
她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哪裏讓她覺得熟悉，於是絞盡腦汁，終於！
要不就是她師父寫給她的信裏面的那兩句詩嗎？
當時的她成親不滿半年。，因爲受到父母和丈夫不公平的待遇，心裏有一些憂傷，一時之間身邊無人述說，然後寫信跟師父溝通。
過多久師父就給她回了一封信，說路是她自己選的，都要義無反顧的走下去，還在信件的最後，寫了這兩句詩來激勵她。
她當時看過之後，也是受到了很大的鼓舞，這才能夠又堅持了兩年，仔細想來的話，那個時候的林星瑤好像也在侯府，難不成信件送到林聽月手上的時候，就已經被林星瑤翻看過了？
“只是可惜，自從那句詩出世之後，二小姐就很少在人面前做詩了。”
對於這麼一個充滿才華的人，孫妙議還是非常敬佩的。
林聽月說到最後的時候，刻意拔高了音調，就是爲了能夠讓裏面的林星瑤也能夠聽見。
林星瑤在聽到她的聲音之後，表情有一瞬間的停滯，但很快又恢復了那份溫柔的做派，柔聲的回答。
“我意不在此，而且早些年，我就已經說過不再作詩。”
其實林星瑤當時的原話，是害怕自己作了之後，之後的那些小姐，會投鼠忌器。
“二小姐這麼多爲我們着想，怎麼到了你這種眼睛髒的人眼中，就是抄襲？不會是因爲你自己寫不出來，就質疑別人吧。”
吳秀其中的嘲諷意味非常的明顯，在她眼裏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自己惹不起的，而另一種則是不如自己、可以隨便欺負的人。
很明顯，林聽月屬於後一種。
“這位小姐，作詩不是隨便的事情，你要是對我的能力有所懷疑的話，也可以現場做一首詩出來，讓大家鑑賞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