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禮。
這般喊她,看來是她親近之人了。
好似從她到北辰至今都未聽過有人這般喊她。
“殿下看完若還是覺得是妾身作假的話——”
燕寒收好那信,再次對上她的眼眸,打斷她的話,“我知王振這事並非出於你手,你放心,待都查清了,本世子定還你清白。”
芙禮明白,這信中所寫,他應當是看進去了。
雖還不足以完全證明不是她寫的,但他確肯定了不是她所做。
芙禮猜想他應該是查到了些什麼了。
經過這一番對話,他們兩人之間原本存有的那點細微氛圍倒是變得有所緩和了。
他同她說話之時的語氣也沒再那般冷冰冰。
……
世子妃在沁芳亭落湖之事,自然也是傳到了王上王后那去。
畢竟那麼多人看着,想不知曉也難。
大殿之上,王后質問前來稟報之人,“世子妃是如何落的水?”
“聽說是被推下水的——”
王后:“豈有此理!是何人推的?”
那人回道,“此事還不明,不過王后放心,世子殿下已下令徹查,真相定會浮出水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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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這才滿意地點頭,“速速查出,看看是何人這般大膽。”
她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媳,豈能就讓人這般欺負了去?
燕寒也是,如此賢惠的世子妃在身邊,也不知道護着點。
此刻燕寒算是在王后的心中被批判了無數遍。
真不愧是有了兒媳忘了兒子的娘。
……
燕玥得知此事後已然沒了看煙花禮的興致,匆匆趕來世子寢殿。
纔剛到便瞧見芙禮同燕寒在殿外站着。
她連忙上前,拉過芙禮上下看了遍,嘴裏還在擔憂地問着,“玥兒得知嫂嫂落水,可着急壞了,嫂嫂讓玥兒瞧瞧,看看身上可有受傷的。”
芙禮被她這舉動逗笑,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沒事,玥兒放心。”
隨即她想到了一事,便提了一嘴,“玥兒方纔可有命宮女去喚我?”
燕玥隨長宴去拿荷包禮後便被母后叫了去,她怕芙禮等太久,便命身旁的宮女去告知一聲。
只見燕玥站在原地想了片刻,這才說道,“玥兒確實有命宮女去找嫂嫂。”
“可是……玥兒不過是讓她去通知嫂嫂在原地多等一會罷了。”
隨後她又好奇地問,“嫂嫂落水這事跟這宮女有關嗎?”
芙禮也沒瞞着,“那宮女同我說,讓我去寢殿找你,所以方纔我纔會跟着她走,繞過那沁芳亭後側,然後才落了水的。”
大致的芙禮沒有同她說得那般清楚。
燕玥皺着眉不可思議地說道,“竟有此事?”
芙禮點點頭,這事她剛開始就覺得蹊蹺,這會同燕玥對上了,倒是能證明她沒有懷疑錯。
宮女把她帶到那羣嬉戲打鬧的千金小姐旁,定不是無意的,怕是蓄謀已久。
燕寒從湖邊帶着她回來後便未出去過,而段祈到現在也還沒來稟報此事查到的結果。
此刻聽到她這般同燕玥說,便覺這事不簡單,看來這人是有目的性的要欺負他的世子妃了。
真當他這個世子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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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寒突然出聲,“你可還認得那宮女長何樣?”
芙禮點頭,“定然認得。”
不過當時來喚她的雖然只有一個宮女,可到湖邊之時,她身旁好似又多了兩個來。
而那個喚她的宮女,她離開時也未瞧見……
燕玥甚是氣憤地說,“嫂嫂認得最好,找到她問問!究竟是怎麼傳的話!”
“本公主的話也能給她亂傳了去!還害得嫂嫂差點丟了性命!”
燕寒難得附和她,“查,查個水落石出。”
“對!到時候阿兄可要好好懲治她!”
……
段祈接命查此事,定是不敢馬虎應對。
燕寒一走,他便把那些有關之人都先關起來。
但因大多都是些千金小姐,個個都嬌生慣養,難免不滿這樣的做法。
從方纔帶走她們,這屋內一道道控訴聲就沒停過。
“這事又與我們無關,連我們也一同關了作何?”
“真是的,害得這煙花禮都看不成!這可是等了一年之久啊……”
“那世子妃落水不就是那奴才推的嗎?把他一人關了不就好了,我們不過就是站一旁看熱鬧的,又沒參與……”
“這要是再關下去,我阿爹阿孃可得着急壞了。”
“段將軍,這是還要關我們到何時?”
段祈聽到這話,擡頭看去,對上蘇晚的眼神,只見他開口淡淡回道,“清晚公主,怕是沒那麼快能讓你們離開了。”
清晚乃是北辰王給蘇晚的封號。
蘇晚不過也是路過此處看了會熱鬧,也跟着她們一同被帶走,倒黴得很。
這都要入夜了,還要留到何時都不知。
她坐那是哈欠一個接着一個,爲何那柳苑妹方纔還在此處,她父親一來,便可先被接走,而她們還在這一直乾坐着。
蘇晚着實在沒了耐心,“段首領打算如何查起?”
只見段祈忽地用劍鞘敲響一旁的案几,提高了些許音量,“各位安靜。”
“末將知各位小姐睏乏得厲害,也想快快查出究竟是何人推了世子妃娘娘,如若有人說出真相,那這事就好辦,你們也沒必要一直在此處坐着。”
他話音剛落,身旁便有人指着跪在地上的奴才說道,“不就是他推的嘛,這都擺明面上了,還需要查嘛。”
那奴才名叫李鐸,聽到這話,連忙朝段祈磕着頭,哭喪着一張臉,嘴裏還在說着,“冤枉啊段首領,小的哪有那個膽去推世子妃娘娘!”
“小的見娘娘身上着了火,着急忙慌地去提了桶湖水上來,準備替娘娘滅火……可當小的剛要靠近娘娘之時,被小人絆了一腳!這才害得娘娘落了水……”
“此事小的真不是故意的!還望段首領還小的一個清白!”
他的話落入段祈的耳中,他看向一衆千金們,問道,“可有人看見是誰絆的他了?”
只見面前的女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出聲說。
有的是真沒看到,有的是真不敢說。
說了要遭那人報復,不說什麼事沒有,畢竟本就是那狗奴才推的,她們不說,這罪就只能落到李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