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舌戰羣親

發佈時間: 2025-05-08 12: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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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夏這一聲呼喊,可謂是情真意切。

笑話!

蘇錦夏雖然生在現代,可無數古裝電視劇拍下來,古人的儀態和言語她可是精通得很。

說罷,她又衝着周圍的下人喝道——

“你們都下去,前廳方圓十米之內不得靠近!”

話落,滿屋下人竟是無一人動作。

畢竟誰都知曉滿侯府最沒地位的,便是這位鄉下回來的二小姐了。

“爹孃尚在,怎容你在這呼來喝去?”說話的是方纔去閨房斥責蘇錦夏的侯府大公子——蘇鴻暉。

朝廷欽定的侯府世子。

“也罷。”蘇錦夏聞言也不惱,“是你讓下人們聽着的。”

接着,她顰眉微皺,佯作悲憤之態。

“爹,陛下一向厚待永安侯府,您何故要謀反啊?”

此言一出,全場大驚。

滿庭下人竟是齊刷刷跪倒一片,個個的戰戰兢兢。

永安侯蘇珩眉目圓睜,厲聲呵斥:“混賬!這樣滅九族的渾話,你怎可公然大放厥詞!你是要讓整個侯府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嗎!”

“自然不是。”蘇錦夏神情從容回道:“方纔女兒本是要屏退左右的,是有人不允,還呵斥女兒。”

說話間眼眸在蘇鴻暉面上輕輕掃過,正迎上對方不悅的眸光。

蘇錦夏脣角微不可察的一勾,轉而杏眸微擡,便是純真澄澈的無辜之言:“況且,女兒並非大放厥詞,方纔不是您親口說要反了嗎?”

再聽謀反之言,下人奴婢的頭垂得更低了。

這等謀逆之言,聽了怕是要性命不保啊……

“我說的是你!”

永安侯蘇珩只覺怒不可遏,瞋目扼腕,壓制內心憤懣。

蘇錦夏一聽,幾乎是勃然變色。

“女兒可不敢!”

“父親休得冤枉了我!”

蘇錦夏惶恐驚呼。

繼而眉目肅然,出言力爭自己的清白:“況且女兒不過深閨女流,哪有那等見識與魄力?父親即便要猜忌,也該是大哥那等心懷天下,滿腹文韜武略的家國男兒。”

一番慷慨陳詞,看似誇耀之詞,實則禍水東引。

“受害人”蘇鴻暉當即拍案而起,“你休得胡言亂語攀污我!”

蘇錦夏暗自腹誹,誰讓你一大早找人晦氣!

不污你污誰!

滿庭下人皆心生疑惑:怎的片刻功夫,侯爺、世子、小姐皆有謀反之嫌?

到底是誰要謀反?

一時間,竟有那膽子大的竊竊議論起來……

“夠了!”

只聽上座那位身着華服的中年女子一聲厲喝。

那人云鬢高綰,珠圓玉潤,偏眉目高挑生得一臉刻薄相。

蘇錦夏暗暗打量着,這應該就是原主那便宜孃親吧。

“你又胡鬧什麼!”

“誹謗父親!污衊長兄!不敬長姐!”

“自打接你回侯府,全家竟無一日安生!”侯夫人江淑瓊指着蘇錦夏,氣得微微顫抖。

見侯夫人動怒,旁邊一襲嫣紅色衣裙的年輕女子連忙上前,纖纖玉手輕輕給江淑瓊順着氣。

“母親,您莫要動怒,小心傷了身子!前日府醫還囑咐您要順心養身呢。”那女子聲音輕柔,嘴上雖是關切,但眼底卻隱隱閃着絲絲喜意。

蘇錦夏上下打量着女人,內心不免嘖嘖稱奇——

原來這便是書中那萬人迷女主啊。

長得……一般啊。

見心愛的女兒這般乖巧憐人,侯爺和侯夫人皆是面露暖意,眸中都染上慈愛的光。

待視線落到蘇錦夏身畔時,那抹慈愛卻是驟然消失了。

“說,你到底要不要去請辭才藝比試?爲父的命令你到底是聽是反?”永安侯蘇珩橫眉冷對,眼中滿是威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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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夏早知如此,不怒反笑:“哦?原來父親說我反了?竟是因我未將比試名額讓與蘇樂瑤?”

“孽障!”

侯夫人江淑瓊聞言拍案而起,“樂瑤是你姐姐!”

“你竟然直呼其名,你的規矩教養都被狗吃了嗎!”

蘇錦夏嗤笑出聲:“罵人別罵自己,若我是孽障,那這滿屋與我有血親之人,豈非皆是……”

她並未繼續言明,從在場之人愈加深沉的臉色看……

嗯……

他們懂得。

“你……”江淑瓊氣得面紅耳赤,額頭上青筋暴起。

她不懂,往日一向笨嘴拙舌的蘇錦夏今日怎的這般伶牙俐齒?

只是還沒容她動怒,蘇錦夏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況且,我自小在鄉野長大,日日受侯府養育細心教養的可不是我。”

是誰……

滿屋人皆心知肚明。

便瞧那抹嫣紅色的身影輕輕顫動,就知道了。

江淑瓊沒料到蘇錦夏再次提及這件事,當即臉上的怒意更重,“我便知你個沒良心的日日因此記恨我們!”

“當年你被人牙子拐走實屬意外,自尋你回府,你就處處與樂瑤攀比,一有不順心便動輒爭搶,攪得全家都不安生!”

“樂瑤不過想要參加比試爲侯府爭光罷了,你向來不善才藝,何苦要與她相爭?”

蘇家二公子蘇承允跟着幫腔:“就是,你一貫看不過樂瑤,每每尋釁滋事,處處爲難排擠她。”

“你已是侯府千金,可樂瑤卻失去了千金的身份,你本應補償她纔是,還有什麼不滿足?”說這話的是蘇家四公子蘇問淮,書中曾說蘇問淮是蘇樂瑤的“死忠粉”一般的存在。

聽到自己的至親說這些話,若是原主必定傷心欲絕,可蘇錦夏自然不同。

蘇錦夏只覺好笑。

她從未聽過這麼歪的道理,忍不住嗤笑出聲,“今日真是開了眼界,明明是蘇樂瑤替代我享受侯府榮華十數年,怎的我反要補償她?好不講道理。”

“再者,先不提那才華比試的名額本就是我的,單說那比試每年每戶只能有一人蔘加,蘇樂瑤往年已經參加過兩次了,該爲侯府爭的榮譽也爭過了。怎麼就因爲她貪得無厭還想去出風頭,我就必得拱手相讓?”

“這到底是誰與誰相爭?”

蘇錦夏一口氣說完這番話,自覺爽快。

看着那些個偏心過頭的曠世奇葩“親人們”,她沒忍住嘲諷出口——

“果然是不怕強盜壞,就怕強盜學問怪。”

“真真是不要f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