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對蘇錦夏一向是瞧不上的,她之前那樣粗鄙不堪的名聲,又是和生養自己的父母斷親,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她十分反感。
此刻見蘇錦夏竟然狂妄到將他們都趕走的地步,誰知道她會不會趁機對太后使壞?
賢妃人認爲此事頗有可能,畢竟這蘇錦夏與長公主交好,長公主又是親近皇后,自然是與她和太后爲敵的。
若是沒了太后這個助力,那她賢妃在後宮還有活路嗎?
於是,賢妃當即守在太后身邊不肯走,一副孝順至極的模樣。
“本宮要守着太后,誰曉得你到底會不會救人?萬一……”
賢妃的話還沒說完,皇帝便頭一個聽不下去。
“你在這發什麼瘋?耽誤了太后的救治,朕爲你是問!”
賢妃不可置信地望着皇帝,他居然寧可相信一個外人?
蘇錦夏忙着救人根本沒功夫理會他們的宮心計,賢妃只得不情不願退了下去。
蘇錦夏先是將太后安置好,調整成有利於呼吸的姿勢。
接着她拿出隨身帶的鍼灸包,在幾個重要的穴位施針。
瞧着那長長的針刺入太后體內,賢妃又險些一針驚呼,被皇帝狠狠瞪了一眼她才憋了回去。
早知道,施針這樣關鍵的時刻,若是被人一嚇偏那麼幾分,那後果不可想象!
片刻後,蘇錦夏在太后的額心輕輕一紮,太后竟然睜開眼睛幽幽轉醒。
這可把皇帝等人激動壞了,也把賢妃給嫉妒壞了!
她沒想到蘇錦夏居然真有這樣的本事,能把人給救醒了?
太后醒了,皇帝自然是歡喜的,對着太后關心一通之後,便對着蘇錦夏道:“好!好!”
賢妃這時候趕忙衝到了太后身邊,關切道:“太后,您感覺怎麼樣?疼不疼啊!”
正巧這時候太醫也到了,賢妃趕忙道:“陛下,再讓太醫給太后瞧瞧吧,別只是暫時好轉的表相。”
蘇錦夏即便再不懂宮鬥,這會也聽出來了。
合着這賢妃是看她不順眼吧?就非想方設法挑她的刺?
不過自己與賢妃這是頭一次相見吧,怎麼就招惹上她了?
太醫診脈後鬆了一口氣,對着皇帝恭敬道:“太后娘娘突發心疾,好在是救治及時,此刻已經無恙了。”
皇帝聞言一顆心這才放進了肚子裏。
賢妃聞言一顆心如同塞進了檸檬裏!
她想不通,這蘇錦夏還真會治病?
先前皇帝命蘇錦夏醫治瘟疫之事,並未廣而告知,只有幾位核心的大臣知曉此事。
太后這時候也終於清醒回過神了,方纔忽然心口絞痛她幾乎窒息,此刻也是後怕不已。
“方纔救哀家的人呢。”太后問道,她醒來時恍惚見到一位姑娘。
長公主將蘇錦夏推上前,“皇祖母,就是她,蘇錦夏。”
太后望着蘇錦夏,面露感激之色道:“好,你救了哀家的命,可想要什麼賞賜?”
蘇錦夏哪裏敢真要,即便想要這時候也得裝裝樣子。
她垂着頭恭敬道:“治病救人乃是醫者的本分,僥倖得救太后更是錦夏的福氣,民女不敢居功。”
太后聽了很是滿意,眉眼含笑道:“真是個善良懂事的姑娘,你是京城哪家的小姐?”
能來參加宮宴的自然都是京城官宦之家,太后這般問也是情理之內。
臺下目睹全程的永安侯和侯夫人,霎時便變了臉色。
方纔他們一直沉浸在震驚之中,因爲從來不知蘇錦夏的醫術竟有這般好!
此番救了太后更是立下功勞,這本是爲家族榮耀爭光的喜事,可是……
永安侯蘇珩沉聲問江淑瓊:“我讓你去找錦夏回府,你可去了?”
江淑瓊霎時臉色一變,眼神躲避着不敢直言。
“沒……還沒去……”
“你……”蘇珩恨鐵不成鋼瞪了她一眼,萬一這錦夏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說自己不是蘇家的,那他們永安侯可就要受盡恥笑了!
不得不說,他們的擔心不無道理。
蘇錦夏如果知道他們的想法,一定會說一句:嗯!他們還挺了解自己的!
上面,太后的話音一落,蘇錦夏正要回答呢,就聽見賢妃搶先一步回話。
“太后,她哪是什麼官家小姐呀!”賢妃可算找到機會踩蘇錦夏了,此刻一臉高傲道:“她如今不過是個平頭百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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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夏:不是,這賢妃有病吧?
百姓怎麼了?百姓喫她家大米了?
太后聞言果然驚訝,“平頭百姓?”
古代等級制度嚴明,看人都是先看身份地位,其次纔看才學品德,貴族都是和貴族往來,哪裏會自降身價結交平民的?
皇帝聞言又給了賢妃一記冷眼,這個沒眼色的女人,若不是看太后和晉王的面子,他非將她打入冷宮不可!
蘇錦夏不卑不亢回道:“回太后,民女原是永安侯之女,後被侯府除譜斷親,故而如今確是平頭百姓。”
太后長居深宮乍聽此事只覺荒謬,“除譜斷親?竟有如此離奇之事?永安侯何在?”
太后當即便想問問永安侯,因爲何事竟要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除譜斷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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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的永安侯瞬間驚恐萬分,忙出來跪在地上。
蘇錦夏卻出聲攔住了太后:“太后娘娘切莫動氣。”
“此事早已成爲定局,是錦夏福薄緣淺,與永安侯府無緣,孰是孰非還望太后娘娘莫要掛懷。”
“錦夏如今雖無顯貴身份,但得蒙聖恩得一安居之所,衣食無缺,日子倒也安逸隨心,錦夏十分惜福。”
蘇錦夏一番話,說得太后怒氣消了大半。
她本也是顧念蘇錦夏剛救了自己,想着爲她出頭做主罷了。如今聽了蘇錦夏一席話,便知她也是不願回那侯府的,想來定是那侯府傷透了她的心。
不過到底是救了自己的人,太后該有的賞賜也是要有的,倒不如給她一份恩典吧。
於是,太后對着皇帝道:“皇帝,哀家瞧着這蘇錦夏很是懂事,既然她身份不高,不若皇帝就賞她份殊榮吧!”
蘇錦夏一時沒聽懂太后的意思,內心揣測着:殊榮?
什麼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