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一臉戒備地望着容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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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條件?”
見唐霜小臉紅撲撲,雙眼亮晶晶,容槿安越看越覺得可愛。
他忍不住擡手揉了揉她濃黑的發頂,低笑出聲: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你既然知道我們家的女子,在成親之前都能拿到和離書,那你也該聽說,在籤和離書之前,是要先簽婚書的。”
啊?
還有這種事?
沒聽說過啊。
唐霜一臉茫然。
“不知道?”容槿安笑道,“你們女人窩在一起說悄悄話,原來只說一半的啊?”
唐霜一臉狐疑地看着他:
“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騙你幹嘛?難道你沒發現芷兒與她的歸哥哥早已住在一起了嗎?這要是沒簽婚書,我能答應?”
這倒也是。
尚未大婚就住一起,女方家肯定不樂意。
簽了婚書就不一樣了,那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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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有了孩子都無妨。
“不就是籤婚書嗎?”唐霜道,“我答應了。”
反正,遲早都是要籤的。
早籤晚簽有啥區別?
拿到和離書纔是最重要的。
見唐霜答應了,容槿安從身上摸出三份婚書,遞給唐霜。
唐霜一臉狐疑地看着容槿安,總覺得哪裏不對。
他居然隨身攜帶婚書?
怎麼感覺像是個陰謀?
她又仔仔細細思索了一遍,確定這樁婚事自己並不喫虧。
於是,她放心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容槿安居然隨身帶着官府印章。
兩人簽完字後,他便把印章也全都蓋上了。
“放心了?”容槿安含笑望着唐霜。
“當然。”唐霜滿意地點點頭。
容槿安無奈地搖了搖頭,道:
“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女孩子都在想什麼,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喜歡和離書?男人不給和離書,還就不是好男人了?這都是什麼歪理?誰成親是奔着和離去的?”
唐霜將屬於她的一份婚書和一份和離書小心翼翼藏好。
然後她擡眸瞪了容槿安一眼,道:
“你們這些男人懂什麼?沒有和離書,萬一你們男人寵妾滅妻怎麼辦?難不成要在火坑裏燃燒一輩子啊?”
容槿安一臉無語。
他輕笑着道:“我們男人有這麼壞嗎?你就不能把我們男人想好一點?”
“不能。”唐霜道,“把你們男人想好一點的代價,不是女人能承擔得起的。戀愛腦的下場都很慘。愛情再美好,能有小命重要?對你們男人,就不該有幻想。”
容槿安笑道:“那你還逼我娶你?”
唐霜反駁:“不是你逼我嫁你的嗎?”
容槿安:“得了便宜還賣乖。”
唐霜:“……”
是誰說他公務繁忙就晚上回家睡個覺的?
就這?都在睡夢中度過?
這張嘴是真的毒。
她就不該與他說話。
之前他說話人模人樣的,她還以爲他變好了呢。
女人,果然最愛白日做夢,她也沒能倖免。
深吸一口氣,她話鋒一轉道:
“時候不早了,城主大人該回房休息了。”
容槿安臉色沉了沉,抿脣道:
“怎麼又叫城主大人了?”
爲了早點打發他走,唐霜咬着後槽牙道:
“槿哥哥,你該回房歇息了。”
容槿安笑道:“這不是我的房嗎?”
唐霜磨牙:“這是我的房!”
緊接着她又解釋:
“雖然這裏是城主府,是你的宅子,可既然你讓我搬進來,還給了我院子,那麼,這個寢房,目前就是我的,等我搬出去才能重新屬於你。”
容槿安晃了晃手中的婚書,慢條斯理地道:
“咱們已經是夫妻了,你想與我分房睡?那我娶媳婦圖什麼?圖分房睡?”
唐霜如雪般的俏臉瞬間飛上兩朵紅霞。
這男人的嘴巴果然厲害。
不但毒,還不知羞。
這種話也能隨隨便便說出口?
太不要臉了!
論厚臉皮,她可真是比不過。
她結結巴巴地反駁:
“這,這纔剛,剛簽訂了婚書,這不,婚,婚禮還沒舉行嘛,怎,怎能一,一起?”
容槿安發現,逗她還挺好玩的。
瞧這小模樣,可愛極了。
他紅脣輕勾,鳳眸微挑,一臉戲謔地道:
“怎麼成小結巴了?”
唐霜連忙反駁。
她越想說得快,反倒越是結巴。
“你,你才,才小結巴,巴呢!”
“哈哈哈哈哈哈!”
容槿安心情大好,朗聲大笑起來。
“你還笑!牙齒白嗎?”
唐霜用力瞪他。
容槿安收起笑,繼續逗她:
“你的好閨蜜在向你傳授經驗時,難道沒告訴你,簽了婚書後,是要住一起的?”
唐霜脫口而出反駁:“你騙人!”
容槿安笑道:“明明是你耍賴,怎麼成我騙人了呢?不說別人,就說芷兒與她的歸哥哥,早就住在一起了。”
唐霜:“……”
這件事她無法反駁。
她抿了抿脣,一臉心虛地道: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我們爲何要學他們?”
容槿安一字一頓地提醒:
“籤和離書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哦。”
唐霜的臉,再次紅得彷彿能滴出血來。
看來,這和離書,也不是那麼好拿的。
有收穫,就得有付出。
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她應該想到,以容槿安的性格,怎麼可能喫虧?
這不,討債來了。
婚書已籤,就算她告到衙門也贏不了。
更何況,管衙門的人,還是容槿安。
既然怎樣折騰都沒用,索性就躺平算了。
愛咋咋的。
她破罐子破摔道:
“反正這裏是你家,你想住就住吧。”
說完,她管自己泡澡去了。
該幹嘛幹嘛,不能因爲多了個男人就影響了自己的節奏。
見唐霜答應了,容槿安脣角過去一抹得逞的笑。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雖然心中緊張得擂鼓,但面上卻是絲毫不顯。
他佯裝漫不經心地道:
“你忙你的,我再批幾份公文。”
“好。”
唐霜點點頭,佯裝淡定地泡澡去了。
兩人有條不紊地忙着自己手上的事,像極了老夫老妻。
然而,內心的緊張,只有他們自己能懂。
泡完澡,唐霜渾身上下散發着淡淡的幽香。
香氣在寢房蔓延開,容槿安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他這年紀,已經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