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遠遠的便看見了暖香閣的招牌，沐黎拉着君亦琛來到一個拐角處，矮身往他懷裏一鑽。
“別動，我去換身行頭。”
君亦琛見沐黎往自己懷裏鑽，下意識的便伸手去抱，可耳邊還回蕩着沐黎的聲音，人卻不見了。
他怔了一瞬，卻很快回過神，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懷抱，眼裏是止不住的驚奇，可緊隨而至的，是揮之不去的無措。
娘子的那個空間，不僅能裝別人，自己也是可以進去的嗎？
沒多久的時間，沐黎就換了一身男裝出來了，頭髮直接綁了一個高高的馬尾，整個人看上去颯爽利落。
君亦琛一把便將人抱住：“娘子不曾告訴過我，娘子能進那個空間。”
沐黎擡眸：“我沒告訴過你嗎？”
君亦琛搖頭：“沒有。”
沐黎想了想，並沒有過多的在意：“那就是忘了，隨身空間隨身空間，自然是想如何便能如何，別大驚小怪的。”
沐黎並未察覺到君亦琛的低落，拉着他便準備進去，卻沒能拉動。
“怎麼了？”她回頭，眸中閃過不解。
“娘子可以進空間，還是隨時隨地的……”君亦琛扁了扁嘴，大大的眼睛裏被慌亂佔據。
“若是以後娘子想走，我該怎麼辦？”
“娘子可不可以答應我，如果亦琛不小心惹娘子生氣了，娘子都不要這樣突然消失，好不好？”
沐黎恍然，原來是因爲這個，她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捏了捏君亦琛的臉。
“亦琛會惹我生氣嗎？”
君亦琛搖搖頭，毫不猶豫的開口：“肯定不會。”
“那亦琛擔心什麼呢？”沐黎挑眉，好笑的望着他。
君亦琛微微垂眸，“我就是害怕……”
沐黎拿他沒辦法，無奈的笑了笑：“有機會我帶亦琛也進去看看好不好？”
“還有，我答應亦琛，以後就算是生氣了，也不會輕易消失，好了嗎？”
“好！”君亦琛這才揚脣笑開，將沐黎緊緊擁進懷中。
而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這路上行人看他們的眼神，那叫一個一言難盡。
君亦琛感受到有人在看他們，狐疑的回頭看了看，發現只是些普通百姓之後，雖然不解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拉着沐黎的手就匆匆離開了。
就在兩人越過百姓出來時，耳邊傳來一道低低的聲音：
“兩個大男人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哎呀，這也不是什麼新奇的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一個男人接話道。
“你個死出，你說什麼？”頓時，一道尖亮的女聲突然響起，那男人頓時擡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哎喲着直嗷嗷。
“你這惡婆娘，你放開老子！”那人疼的直吸氣，嘴上也惡狠狠的說着，可卻並沒有半分要還手的意思。
周邊也頓時響起了一陣接一陣起鬨的聲音。
“許娘子可得多注意着，你家大郎估計不少去小倌館哦~”
“就是，一點都不大驚小怪呢，許娘子可得多多注意了。”
“別沒被狐狸精勾了魂，倒是敗在了那些小倌相公手裏哦……”
君亦琛聽着耳邊的吵鬧，再看了看自己被甩開的手，一臉莫名的開始打量起現在的沐黎。
明明人還是那個人，可是……
就是感覺哪裏不同了。
他仔細的打量着，沐黎也沒動，就站着任由他看。
眉毛變粗了許多，眉骨似乎也比之前高出了不少，皮膚看上去也不如以往那般白皙了，整個人都透着一股英氣。
“娘子你……”
沐黎勾了勾脣，輕咳了兩聲，嗓音頓時變得粗獷了許多：“這叫……換頭術。”
“啊？”
————
“兩位公子很是面生啊，可是第一次來我這暖香閣？”
君亦琛最終還是被拉進去了。
見兩人進來，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鴇，扭着腰肢就迎了上來，身後還跟着兩個身姿窈窕的姑娘。
兩人在老鴇說話的時候，便一邊一個貼了上來。
君亦琛眼疾手快的往旁邊一躲，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寫着明晃晃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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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見狀呵呵的笑了笑，看向兩人的眼神瞬間就變了：“這位公子，這可是風月之所，公子不爲女色，不知所爲何來？”
沐黎見狀一把攬過身邊女子的腰，又伸手將另一個也攬進了懷中，笑道。
“這位媽媽有所不知，我這位兄弟乃是俗家弟子，這不是剛剛圓滿，才帶着他來此嚐嚐鮮。”
聽見這話，那老鴇這才展顏，眉宇間的警惕散去不少：“原來如此。”
說着，她忙拍了拍手，笑呵呵的迎着兩人往裏走：“兩位公子，樓上有包間，樓上請。”
邊說邊示意那兩個姑娘帶他們上去，又朝一旁的小廝揮了揮手：
“去把雲弄叫出來。”
“是。”小廝應聲離開。
沐黎聽着老鴇的話，又看了看皺着眉黑着臉跟在身後的君亦琛，無聲的笑了笑，腳步突然一頓。
“這位媽媽，我們是初來乍到，總聽別人提起暖香閣的雲泠姑娘，這纔想來一睹芳澤，不知雲泠姑娘可有空？”
此話一出，懷裏的兩位姑娘身子便是一僵，嬉笑的聲音也頓時消弭。
沐黎沒管她們，而是盯着神情同樣有些僵硬的老鴇，繼續追問道：“是雲泠姑娘沒空嗎？”
“若是沒空，那就算了吧。”沐黎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老鴇呵呵乾笑兩聲：“這位公子剛來有所不知，雲泠那丫頭命苦，兩年前便沒了。”
說着，她還重重的嘆息了一聲，神情惋惜，倒是還真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沐黎做出一副可惜的模樣，輕嘆一聲：“那媽媽記得找個姿色出衆的姑娘，來陪陪我這還未開過葷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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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直接摟着兩人上樓去了，君亦琛跟在身後，臉色臭的不能再臭了。
哪個好人家的姑娘，親自帶着自家夫君逛青樓的？
簡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