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紅繩的編織法很是奇特,是謝沉玉獨創的。
會是她嗎?
在二十一世紀,謝沉玉是蘇嫿最要好的朋友。
她們一起長大,一起奮鬥,一起成爲剩女,將滿腔熱血全都奉獻給了自己喜愛的事業。
女人這一生,懷孕,分娩,坐月子,照顧孩子,忙於家務,想要全心全意搞事業太難了,家庭和美的背後,都有一個負重前行的妻子。
喜歡繁衍的女人多的是,少她們兩個不繁衍,地球照樣轉,所以蘇嫿和謝沉玉打算此生不嫁。
謝沉玉編了兩根紅繩,將其中一根送給她,說來生還做好朋友,相伴一生。
可惜,蘇嫿是魂穿,那根紅繩遺留在二十一世紀沒能帶過來。
她曾經想過親手編一根,可怎麼都編不好。
服下藥,少年的毒解得很快,當場就站了起來。
居然真的有效!
難民們全都驚呆了。
少年跟蘇嫿道了一聲謝,起身準備離開,卻聽蘇嫿突然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朝蘇嫿恭恭敬敬行了一禮,不亢不卑地道:
“我叫謝沉玉。”
蘇嫿的眼淚瞬間涌出。
她激動地上前,緊緊握住少年的手。
拓拔樾斜倚在梧桐樹旁,目光涼颼颼地望着不遠處的蘇嫿。
這女人,花癡病又犯了?
連個髒兮兮的難民都不放過,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瞧這眼光,也是越來越沒底線了。
突然被人握住雙手,少年有些驚慌,正想抽手,卻聽一道清脆悅耳宛若銀鈴一般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叫蘇嫿。”
蘇嫿!!!
是她心中的那個蘇嫿嗎?
謝沉玉的心一陣狂跳,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起來。
蘇嫿的手,不動聲色地扣在少年的脈搏上。
脈象顯示,眼前的少年,是個女子。
還好,性別沒變。
蘇嫿鬆了一口氣。
她真不敢想象,若是謝沉玉變成了男子,她們該如何相處。
沉玉這一路走來,怕是吃了不少的苦。
蘇嫿越想越心疼。
她哽咽着聲音道:
“去必勝客時,我不喫披薩,我喜歡喫黑椒牛排。”
“嫿嫿,真的是你!”
幸福來得猝不及防,謝沉玉喜極而泣,一頭扎進蘇嫿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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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來的苦難,在這一刻,全都化爲了值得。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她的紅繩靈驗了。
居然還抱上了?
拓拔樾的俊臉沉了又沉。
沈延舟站在他邊上,明顯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
他小心翼翼地道:“蘇小姐和那位少年,大概是認識的,久別重逢,情難自禁之下抱上一抱也無可厚非。”
拓拔樾冷哼一聲,狹長的鳳目斜睨了沈延舟一眼,聲如冰泉:
“男女授受不親,就算久別重逢,也不能拉拉扯扯摟摟抱抱。”
說完,他大長腿一邁快步朝蘇嫿走去。
蘇嫿正拿着各種美食投喂少年。.七
她漂亮的桃花眼彎成了星月,笑容清純而又甜美。
一個髒兮兮的少年,有必要開心成這樣嗎?
拓拔樾心中說不出的煩躁。
他大步走到蘇嫿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
蘇嫿擡起頭,一臉疑惑地問道:
“太子殿下是有什麼事嗎?”
有事才能找你嗎?
拓拔樾在心中默默地問了一句,愈發煩躁。
他目光冰冷地望着蘇嫿,沉聲道:
“皇嫂,別忘了,你是皇家兒媳,怎可跟個少年拉拉扯扯?”
皇家兒媳?
謝沉玉大喫一驚,急忙一把拉過蘇嫿,壓低聲音問:
“嫿嫿,你真是皇家兒媳?”
蘇嫿沉默了一會,用同樣低的聲音解釋道:
“我只是大皇子的未婚妻,還沒嫁呢,你別擔心。”
見蘇嫿居然跟那臭小子解釋,拓拔樾愈發煩躁。
他周身的氣溫又低了幾度,說話的聲音也愈發冰冷刺骨:
“皇嫂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只是未婚妻?還沒嫁就可以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了嗎?”
蘇嫿原本不想理他。
這是他與拓拔旭之間的事,跟他拓拔樾沒有半點關係。
但是,見拓拔樾如此針對自己,蘇嫿脾氣再好也是忍無可忍了。
她冷冷地望着拓拔樾,一字一句地道: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拓拔旭把人肚子搞大了你不去管他,偏來管我這芝麻綠豆的小事?他做初一我就做十五,他到處睡女人,我憑什麼還要爲他守身如玉?我喫他家大米了嗎?”
這話放在二十一世紀完全沒毛病,但放在這個古早時代,卻顯得很是離經叛道。
拓拔樾俊臉冷沉,聲音冰寒:
“男人跟女人能一樣嗎?男人可以娶妻,納妾,養外室,女人卻必須從一而終,否則就是不清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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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怎可與男子相提並論?
蘇嫿冷笑:“不清不白,然後呢?浸豬籠嗎?太子殿下這麼能幹,那就先把趙箬蘭抓去浸豬籠吧。”
說到這,蘇嫿頓了頓,一臉嘲諷地譏笑:
“哦,我差點忘了,趙箬蘭是太子殿下的心上人,自然是捨不得浸豬籠的,可太子殿下若是想拉我去浸豬籠,卻也是不可能。畢竟,懷孕的人是她,不清不白的人也是她,”
拓拔樾氣得渾身發抖。
他黑着一張俊臉,目光沉沉地盯着蘇嫿,冷聲道:
“你哪只眼睛看見孤喜歡趙箬蘭了?”
他眼光有那麼差嗎?
蘇嫿嗤笑:“我又不傻,就你那點小心思,我一看就懂。”
拓拔樾氣得雙手緊握成拳,拳背上青筋暴起。
蘇嫿一臉無懼地迎上他怒火沖天的目光,輕哼一聲,繼續嘲諷:
“太子殿下的身份比大殿下高貴多了,只要太子殿下去向趙箬蘭表白,趙箬蘭肯定會移情別戀投入你的懷抱。”
“原來這纔是你的目的。”
拓拔樾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蘇嫿,你爲了和拓拔旭雙宿雙飛,居然連孤都算計。”
讓他收了那個女人,然後拓拔旭就是她的了?
想得可真夠美的!
做夢去吧!
蘇嫿一陣心寒。
果然,她不該對這個世界的男人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原以爲,拓拔樾和其他男子是不一樣的。
畢竟,像他這個年紀還沒有通房,是很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