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君亦琛轉眸笑了笑，沒多少誠意的解釋了一句：“昨夜睡得太晚，沒睡夠，所以沒什麼精神。”
“原來如此。”蘇霽年恍然，“我說今日你們看起來都無精打采的。”
他呢喃了一句，隨即又狐疑的開口：“可昨夜我們休息時，也不是很晚啊？”
君亦琛本不想再說，可聽見他這話，細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夫妻之間的睡眠，又豈是你這小屁孩能懂的。”
蘇霽年呆了呆，看着已經走遠的兩道背影，騰的一下臉色突然爆紅。
小九牽着馬跟在後面，見自家公子不走了，不由得有些狐疑上前：“公子……”
看着蘇霽年紅透了的臉，小九的話到嘴邊轉了彎：“公子不舒服嗎？發燒了？”
說着，他還伸手去探蘇霽年的額頭，被其一把拍開，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開口道：“傻子，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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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
怎麼了這是？
從紫竹皇城到護國寺並不遠，騎馬的話最慢也就不到一天的路程，所以沐黎幾人在中午時分，也趕到了護國寺山腳下。
看着蜿蜒而上，看不到頭的臺階，沐黎神情有些僵硬，這兩天的路，着實給她走夠了。
“亦琛，你說皇后，太子他們來這裏，怎麼上的這些臺階？”邊走，沐黎邊好奇的問道。
君亦琛還沒說話，倒是一旁的蘇霽年匆忙接過話茬：“他們自然坐在軟轎裏被人擡上去的。”
說着，他很是嫌棄的撇撇嘴，“別人求神拜佛都是誠心誠意的，也不知道他們是來求什麼？”
“真當佛祖不知道他們的野心嗎？”
聽見這話，沐黎有些好笑的揚了揚脣：“你都說了他們的野心，他們來拜的，自然也不是神佛。”
“不拜神佛那拜什麼呢？”蘇霽年天真的問道。
“野心啊。”沐黎失笑：“拜他們的野心，欲望。”
“野心，欲望？”蘇霽年喃喃的重複着，不解的看着前方的背影。
“小九，你可聽明白了？”他拉住身側的小九問道。
小九搖搖頭：“公子，您都聽不懂，小九如何聽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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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兩人微喘着氣站在了護國寺門口：“有夠難爬的。”
沐黎由衷的感嘆了一句。
君亦琛也深以爲然的點點頭：“本來是不算什麼的，都怪娘子把我寵壞了。”
沐黎一眼甩過去：“上山容易，下山難，等會你揹我下去。”
君亦琛挑眉，沒有半分猶豫：“好啊，娘子樂意就好。”
“兩位……”蘇霽年與小九剛剛來到下方，撐着膝蓋，氣喘如牛，有氣無力的擺着手。
“兩位爬這麼快作甚？我、我跟不上啊。”
他緩了口氣，勉強喘勻氣息後，才擡頭看向正笑眯眯望着自己的兩人：“兩位，這石階沿途的風景極好的。”
“兩位當真是，暴殄天物。”
然，上面的兩人壓根就沒聽他說話，君亦琛更是踐兮兮的開口：“蘇小公子這身體，不行啊。”
蘇霽年：……
“公子這話不妥，不妥。”他紅着臉挺直了背脊，憋了半天也只憋出這麼一句。
小九見狀生怕他站不住腳往後仰，忙伸手頂住了後方。
沐黎抿脣：“蘇小公子當說，他這嘴若是不會說話，就捐了纔對。”
不會罵人的小屁孩，還挺可愛的。
君亦琛側眸，半個字都不曾多言，娘子說什麼，那便是什麼。
倒是蘇霽年，皺着眉頭不解的問道：“捐了？”
“捐了是何意？”
沐黎失笑：“捐了不懂嗎？那就換一個詞，撕了。”
“啊？”蘇霽年有點傻眼。
沐黎繼續道：“以後要是有人這麼說你，你記得回他，嘴若是不會說話，就撕了。”
“這麼大個人了，罵人都不會。”沐黎轉身之際還來了一句：“你祖父都教了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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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霽年忙深吸了口氣，拔腿追了上去：“姑娘此話欠妥，我祖父可是一國丞相，怎可教我這些？”
說着，他笑呵呵的跟在沐黎身後：“可是，姑娘可以教我啊。”
“嘴若是不會說話，便撕了，這個我記住了，姑娘可還有別的？”
“再教教我唄。”
“有啊，只是蘇小公子不是要去看姑姑嗎？”沐黎回頭：“還有時間跟着我嗎？”
君亦琛在一旁雖然沒說話，可眼底卻閃過一絲瞭然，他就知道，自家娘子絕不會輕易開口，更不會說這些沒用的廢話。
原來在這等着呢。
果然，君亦琛想法剛剛落下，那個傻乎乎的傻小子就忙接話道：“姑娘若是無事的話，可隨我一塊去啊。”
“我姑姑就在方丈院子後面的小院中修行，姑娘若是無聊，我也可以幫姑娘引薦一下方丈。”
沐黎像是聽見了什麼好消息一般，腳步猛地一頓，很是意外的望着蘇霽年：“真的嗎？”
“蘇小公子真能幫我引薦方丈？”
蘇霽年拍了拍心口，滿口應下：“那是，我與瞭然方丈可熟悉了，肯定沒問題的。”
說完，他便氣昂昂的朝前走去，小九朝着沐黎與君亦琛欠了欠身，忙跟了上去。
君亦琛看了看沐黎，兩人眼底的笑意幾乎就要藏不住了。
“娘子，這孩子這麼單純，你這麼騙他真的好嗎？”
沐黎嘴角抽了抽：“我騙他什麼了？”
君亦琛細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沒騙什麼。”
就是……
引導。
對，娘子只是引導了一下而已，明明她都沒問到某件事，或者某個人上，偏偏這傻小子自己就話趕話的，全部和盤托出了。
“走吧，去會會那位前皇后娘娘，或許我們想要的答案，就在這裏呢。”沐黎捏了捏君亦琛的手心。
“亦琛不許多想，不管什麼結果，我們只當自己是一個旁觀者就好。”
“你姓君，不姓南宮，聽懂了嗎？”
君亦琛點點頭：“嗯，我知道的，娘子無需擔心。”
“我倒也不是很擔心。”沐黎撇撇嘴，“就是某人哭溼了我的衣裳，還害得我沒有洗漱的，難受了一個晚上。”
君亦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