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買炸土豆嗎?大份還是小份,要幾份?”
蘇曉一邊炸着土豆一邊問,儼然完全把李氏當做了客人。
李氏臉上有點不好看,她作爲蘇曉的前準婆婆,她居然一開口就是這話。
“我來看看你,你每天這樣忙碌,賢惠勤勞,誰要是娶到了你,可是大福氣呢。”李氏讚賞道。
蘇曉滿眼鄙視,有哪個女孩子喜歡被誇賢惠,這完全是利他的詞彙,跟男人不喜歡被誇老實一樣,那意味着任人欺負。
何況,她都還沒嫁人呢,對於她來說,李氏這就是在侮辱她。
“噢,算命的說我剋夫,克到死爲止,王姨你要買炸土豆嗎?不買的話挪挪位置,不要影響別人。”蘇曉語氣冷淡。
李氏心頭一驚,不過她看蘇曉的態度,肯定她是在唬她呢。
“說什麼傻話呢,這誰不知道你有福氣,不然也不會小小年紀一個月掙這麼多銀子。”李氏臉上帶着殷勤的笑:“我現在交了衣服,正好有閒暇,你這裏有沒有哪裏需要幫忙的地方。”
“沒有,我們都忙得過來。”蘇曉涼着一張臉:“還有,你擋到我客人的位置了。”
現在又來了幾個客人,李氏一個不買炸土豆的,擋在窗口的位置,怎麼看怎麼礙眼。
“我來幫着打打下手也是可以的。”李氏說着,就往土豆店裏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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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恆看出蘇曉對這個人的不歡迎,冷着一張臉擋在門口。
“我們這裏不需要人手,空間又狹小,多一個人礙手礙腳的,還請大嬸你不要影響我們做生意。”
李氏就皺着眉頭:“你這個人怎麼能這樣說話呢,我是好心好意來幫忙,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快讓開,蘇曉是我的準兒媳,我來管管她的店,理所當然。”
義恆和青陽對視一眼,蘇姑娘許了親事了?
蘇蘭接過蘇曉手裏面的活兒:“你去應付一下。”
這樣的場合,還得靠二妹自己。
蘇曉冷冷道:“惡意闖店擾亂經營,是非法行爲,再不收斂,我可要報官了。”
她的話,終於讓李氏停住了腳步,臉上有些忌憚。
李氏也沒有想到,蘇曉竟然想到報官來對付她。
她都有些不可思議,看着蘇曉:“曉丫頭,你再不想認我,但畢竟曾經母女情分一場,你竟然可以做到這一步?”
李氏連母女情分都扯出來了,聽得蘇曉想笑,大姐和三妹也皺起了眉頭。
“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的準兒媳是蘇燕,不是我,衙門來了我有理,只管看看聘書在誰手裏。”蘇曉面如冷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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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做不要臉,這就是。
“你,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李氏忍無可忍:“都說是你自己丟了聘書,但儘管如此,以後王辰安也會給你一個位置,我們王家仁至義盡,你還想怎麼樣?”
“我不想看到你在這裏搗亂,以後也請你不要再來,什麼位置不位置的我根本不稀罕,誰要給誰好了。”
蘇曉當真是無語至極,到底要她說多少次,這一對母子纔會相信,她真的是完完全全不稀罕王辰安?
大概是原主太聽話,太舔狗了,所以大半年過去了,不管她的態度多麼堅決,兩人都不願意接受現實。
“蘇曉,你自己想清楚一點,你掙再多的銀子,也只能嫁給平民,王辰安可是以後的舉人官。”李氏感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她警告蘇曉道。
“那就不勞你關心了,我就算看上平民,也不會看上王辰安的。”
蘇曉冷笑道。
李氏的臉色頓時青白交加,她看着蘇曉現在這張不服從管教的臉,恨不得一巴掌打過去,可是她拼命忍住了。
這一打,以後她就不要想惦記蘇曉手裏白花花的銀子了。
她剋制着心頭翻涌的情緒,儘量以平靜的語氣說:“你年紀小,有些話不經過腦子就說出來,王姨也不會跟你計較,等長大一兩歲,有些事情你就開始明白了,孰輕孰重到時候你分得清楚。”
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關懷。
“你不要我幫忙,我也不強求,這就回家去,你每天忙得連軸轉,可要注意休息,不要累壞了身體,王姨是疼你的。”
忍着抓心撓肺的怨憤說完這些話,李氏儘可能地維持着端莊體面離開。
蘇蘭和蘇敏臉上都是鄙夷,看這個樣子,以後該有得演呢。
蘇曉還是挺佩服李氏的,剛纔沒有鬧起來,給自己留了後路,這個人爲了達到目的,還真的能忍。
她這一個月幾大十兩銀子,在需要供讀王辰安的李氏眼裏,的確是個大香餑餑。
王辰安遠遠看着他娘從炸土豆店出來,臉上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
他就知道,李氏在蘇曉那兒沒有討得一個好。
這個蘇曉,肯定是說了很難聽的話,如今她能掙錢了,翅膀的確是硬了。
王辰安明白,甜言蜜語打動不了蘇曉,在她面前不管說多少好話都是浪費口舌。
所以,要讓她重新把心落在他的身上,要下點別的功夫纔是。
王辰安看着蘇記炸土豆幾個字,心裏面漸漸來了主意。
他買了一張豬皮面具貼臉上,改變了一下五官的模樣,然後走到不遠處一家賣糖炒栗子的店鋪,這也是一家規模很小的門店。
這家糖炒栗子原本是賣得很好的,後來蘇記炸土豆店開起來,一份炸土豆就可以勉強填飽肚子,大家就不會買同樣飽腹感很足的糖炒栗子。
這家店的生意一下子冷清下來,以前時不時就進一個客人,現在一天下來只有零星幾個,連本都遠遠撈不回來。
所以,老闆爲了這個問題頭疼得很。
他看着炸土豆店門口排起了長隊,一臉的無可奈何,說什麼嫉妒恨都是多餘的了。
看到有客人進來,老闆臉上打起了笑意:“客官,買糖炒栗子啊。”
“是的,不過老闆,我記得以前你們家生意很好啊。”王辰安跟老闆攀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