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驚呆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牧清晗居然會發這樣的毒誓。
他怎麼敢?
他跟李雪憐不是在一起很久了嗎?就不怕應誓?
看他這樣子,也不像是膽大包天的人。
莫非,他跟李雪憐之間,真是清白的?
真相,似乎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如果這就是真相,那司千舞死得未免也太冤了!
因爲這個毒誓,蘇嫿的大腦一片混亂。
她沒有說話,努力想要理出一些思緒來。
李雪憐雙眼通紅,淚如雨下,哽咽着聲音道:
“清晗哥哥,你怎麼能發這樣的毒誓?你明知,舞兒妹妹她身體不好,她要是有個什麼萬一,我身爲司家養女,自然是要報恩的,我肯定是要代替她嫁給你的呀。你這毒誓不能算數,改天我們去寺廟找高僧破解一下好不好?”
“不好。”
牧清晗看似溫和,骨子裏卻也是頭犟驢。
他一臉正色地道:
“舞兒他經過這幾個月的調養後,氣色明顯好多了,人也精神了,不會有萬一的。”
頓了頓,他又道:
“就算真有萬一,我也不會娶你。”
“爲什麼?”
李雪憐猛地拔高音量,聲音尖銳刺耳:
“我有哪點比不過司千舞?就因爲她是司家親生的,而我只是養女,所以你就看不上我嗎?”
李雪憐大聲慟哭。
她是真的感到委屈。
她明明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卻只能以養女的身份出現。
將來就算父母成親了,她和弟弟們,也只能是養女和養子的身份,哪怕司家的家業將來全都是他們姐弟的,身份也是改變不了的,否則會被人戳着脊樑骨罵的,而且還會影響到她和弟弟們的婚事。
所以這個虧,她是喫定了。
牧清晗皺眉,一臉不解地望着李雪憐道:
“這跟身份有什麼關係?我是舞兒的未婚夫,我娶舞兒天經地義,跟你有什麼關係呢?我從沒想過這中間會有什麼萬一,我跟你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你大可不必哭得如此傷心。”
“沒有任何關係?”
李雪憐的聲音愈發尖銳,彷彿能把人的耳膜刺穿。
她淚眼婆娑地望着牧清晗,彷彿看着一個負心漢:
“難道,我們這些年來的約會,全都是假的嗎?”
約會?
蘇嫿猛地回過神來。
她差點忘了這一茬。
牧清晗和李雪憐若果真清白,又怎會約會?
“約會?我們之間,何時約會過?”
牧清晗一臉不解地望着李雪憐。
見他一臉無辜,蘇嫿也懵了。
如果不是調查過他,她都差點要相信他了。
這裝的,也太像了吧?
李雪憐顫抖着紅脣反問:
“莫非這些年,我都跟鬼在一起?”
牧清晗一臉不解:
“我何時跟你在一起過?”
李雪憐氣得跳腳:
“清晗哥哥,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怎麼可以賴賬?”
啊?
牧清晗一臉茫然。
這兩個人,在這麼扯下去,扯到天亮也扯不清。
蘇嫿看不下去了,轉身望着牧清晗,道:
“牧清晗,這些年,你總是打着與我約會的旗號,和李雪憐鬼混,這事大家心知肚明,你就別裝了。”
“我沒有鬼混!”
牧清晗一副被冤枉了的委屈表情。
這演技,比拓跋樾還厲害。
這個世界的男人,一個個都可以去當影帝了。
蘇嫿嘆了一口氣,直截了當地道:
“這些年來,我每次約你都會失約,每次都是李雪憐代替我與你約會,是不是?”
“不是。”牧清晗斬釘截鐵地道。
不是?
怎麼會不是呢?
拓跋樾的調查報告不可能有錯。
蘇嫿沉默了一會,換一種說法道:
“每次約會,我沒出現,李雪憐都會出現,是不是?”
“是。”
這次,牧清晗不再否認,他解釋道:
“但我不是與她約會。你沒來,我心裏擔心,就向李雪憐詢問了一些你的情況。僅此而已,我們是清白的,我從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
怎麼會這樣?
蘇嫿又一次驚得目瞪口呆。
她默了默,道:
“你爲什麼要問她?你就不能直接上司宅找我嗎?我身體不好,正是需要你關心的時候,結果,你不直接找我,反而去向別的女人打聽我的消息,這合理嗎?”
牧清晗一愣。
隨即他猛地回過神來,急忙解釋道:
“舞兒你別誤會,我跟她真的沒什麼。每一次,我想上司宅找你時,她都會說,你需要靜養,叫我別去打擾你,還說有什麼事直接跟她說就是了,她會通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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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轉身望向李雪憐,顫抖着聲音問道:
“所以,這些年,我託你送給舞兒的禮物,你一件也沒送給她?”
禮物?
蘇嫿閉了閉眼,忍不住爲司千舞感到不值。
調查資料上說,每一次約會回來,李雪憐都會帶着牧清晗送的禮物,去司千舞那耀武揚威。
每一次,司千舞都會氣到吐血。
原來,這些禮物,全都是牧清晗託李雪憐送給司千舞的。
可惜,司千舞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蘇嫿突然放聲大笑,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司千舞,你在天有靈看見了嗎?真相竟如此荒謬!
你爲情所困,獨自垂淚,鬱鬱而終,全都成了一個笑話。
有事就不能攤開來說嗎?非要搞成這樣?
做人真的不必太過較真。
很多事,當你回過頭來看時,全都是笑話。
這麼多年的僞裝突然被戳穿,李雪憐臉上有些掛不住。
她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見李雪憐沒有說話,牧清晗的臉色慘白如紙。
沒說話就是默認了。
這麼多年,這麼多禮物,舞兒竟然一件也沒收到。
東西倒是其次,關鍵是他的一片心意,全都被李雪憐這個神經病給毀了。
他忍無可忍,擡腳將李雪憐一腳踹倒在地,通紅着雙眼,咬牙切齒地咆哮:
“李雪憐,那些東西,每一件都是我精心挑選,每一件我都記得一清二楚,我限你三天之內全都還給我,否則,我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