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婦人氣得鼻子都歪了。
她終於意識到:
眼前這個美若天仙的少女,是來消遣她的。
她凶神惡煞地瞪着阮青瑤,氣急敗壞地道:
“你跟謝菀是一夥的,是不是?”
阮青瑤目光澄淨:“是啊,謝菀是我大表姐,你敢欺負她,我就把你丟進大牢!”
紅衣婦人咬牙切齒地道:
“你有什麼資格把我丟進大牢?”
阮青瑤道:“你在武侯府大門口鬧事,誹謗我大表姐,我若報官,你是肯定要蹲大牢的。”
紅衣婦人哼笑一聲,一臉猖狂地道:
“你以爲我會相信?我又沒犯法,怎麼可能坐牢?你要真有本事讓我坐牢,爲何不報官呢?”
“問得好!”阮青瑤毫不吝嗇地誇讚。
然後她斂容,一臉正色地道:
“我不報官,是因爲我要揭開你的真面目,讓大夥看清楚你噁心的嘴臉!”
紅衣婦人想要反駁,卻聽阮青瑤大聲道:
“墨嶠,出來!”
謝菀和紅衣婦人皆是一震。
圍觀百姓更是一片沸騰。
墨嶠從人羣中緩緩走出。
人羣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議論聲:
“原來墨掌櫃就是墨嶠啊!”
“這麼一看,那男孩真的極有可能不是墨嶠的,否則,墨嶠這麼好看,怎麼會生出這麼醜的兒子來?”
“兒子不像老子的多了去了,外表說明不了什麼。”
“天吶,這婦人竟是墨掌櫃的妻子?怎麼這麼老?看着像墨掌櫃他娘!”
“萬萬沒想到,清冷孤傲的墨掌櫃,不但早已娶妻生子,還與謝菀有一腿,這個世界好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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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世界太瘋狂,而是你的想象力太過貧乏了!”
……
謝菀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她雙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連血絲都摳出來了,可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
離開香州的那一刻,她告訴自己:
這輩子,絕不再見墨嶠。
他在她心中早已是個死人。
如今,墨嶠竟活生生出現在她面前,她只覺得,人生,實在是太過可笑了。
她盼望他出現時,他沒有出現。
她再也不想見他時,他竟出現了?
想幹什麼?!
嘲笑她,諷刺她,衝她面前耀武揚威?
就像他的妻兒那般趾高氣昂得意洋洋?
呵……
那他恐怕要失望了。
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軟弱可欺的謝菀了!
當初她選擇默默離開,是給彼此的最後一份體面。
如今再見面,往事早已如煙,他們敢拿那些破事嘲諷她,她自然是要反擊的,大不了兩敗俱傷。
她的名聲早就已經毀了,沒什麼好怕的了!
破罐子破摔,也挺爽的。
見謝菀一臉戒備地看着他,墨嶠心中一痛。
他近乎貪婪地看着她。
心心念唸了這麼多年,他終於見到她了。
她比以前更美了。
特別是眼中那一抹自信,極爲耀眼,那是以前的她所沒有的。
只是,她看向他的眼神,再不是情意綿綿,而是冷漠疏離,以及戒備,彷彿一只豎起了渾身倒刺的刺蝟。
“菀兒……”他輕喚出聲。
謝菀冷聲道:“請叫我謝大小姐。”
“夫君……”
紅衣婦人已經很久沒見墨嶠了,如今一見,發現他比以前更加俊美了,忍不住一陣春心蕩漾,朝墨嶠飛撲而來。
墨嶠閃身避開。
紅衣婦人一個撲空趴倒在地,彷彿一只鋪滿辣椒的大蛤蟆。
謝菀脣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當初,她就是敗給這麼一個女人的?
因爲這個女人,她差點連命都沒了,還真是夠可笑的。
如今回過頭來看,還真是替當初的自己感到不值。
因爲被男人背叛,就懷疑自己,以爲男人移情別戀後的女人有多優秀,那全都是自己的臆想。
正如瑤兒說的,正因爲不優秀,所以纔要去做三。
因爲,優秀的人是有傲骨的,他們心中的驕傲,不會允許自己去做一個小三。
謝菀脣角的嘲諷刺痛了墨嶠的眼。
見謝菀轉身要走,他連忙衝了過去,緊緊握住謝菀的手道:“菀兒,你聽我解釋。”
謝菀心中又是一陣劇痛。
離開香州那一日,她肝腸寸斷,萬念俱灰,恨不得跳進滔滔江水中死了算了。
最後,因爲捨不得家人,她強迫自己活了下來。
當初的她,多麼希望墨嶠能追出來,對她說:
菀兒,你聽我解釋。
然而,當她回頭時,她的身後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她在黑暗中獨自哭泣,而他,卻在洞房花燭。
時隔多年,她終於走出來了,再也不期盼他的解釋了,他卻突然跑到她面前說,聽他解釋?
何其可笑!
“不需要。”她神情冷漠,聲音沁寒。
她想抽回手,卻抽不出來。
“放手。”她面無表情地道。
阮青瑤走上前去,朝墨嶠使了個眼色,然後佯裝憤怒地道:“墨嶠,不是說要解釋嗎?怎麼動手動腳呢?鬆開!有話好好說,大夥都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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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嶠一臉不捨地鬆開手。
謝菀轉身要走,阮青瑤急忙拉住她,道:
“墨嶠的前妻跑武侯府門口大吵大鬧,這嚴重影響了武侯府的名聲。既然墨嶠來了,咱就聽聽他怎麼說。畢竟,他還欠你一個解釋。雖然你已經不需要了,但,也算是給過去的自己一個交代,你的那些委屈,可不能白白承受。正好,也讓大夥評評理,看究竟誰是誰非。”
謝菀一愣,問:“前妻?”
阮青瑤連忙點頭:“嗯,前妻,墨嶠與錢氏早已和離。”
謝菀眯起一雙美眸,狐疑地問:
“你怎麼知道?”
知道墨嶠和離了,還知道墨嶠的前妻姓錢?
瑤兒什麼時候跟墨嶠這麼熟了?
阮青瑤道:“這件事我以後再跟你解釋,墨嶠欠你的這個解釋,可是欠了許多年,你哪怕是爲了過去的自己,也該聽一聽他怎麼說。”
謝菀一聽,覺得瑤兒說的極爲有理。
既然他送上門來解釋,那她就聽一聽,一個負心薄情的男人嘴裏,能說出什麼樣的解釋來。
就當是看戲。
她望着墨嶠道:“你說。”
墨嶠感激地看了阮青瑤一眼,然後轉眸看着謝菀,思緒回到過去,又悲又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