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感覺自己不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更像是一件待價而沽的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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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着被買家看中。
趁着年輕貌美賣個好價錢。
可,她們終究不是貨物。
她們有血有肉。
靈魂壓抑久了,就會扭曲。
她們看似乖巧懂事,但內心,其實早已破敗不堪。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一個人壓抑久了,就會變態。
不是殺人,就是自殺。
這也是爲什麼有錢人家的後院,大多恐怖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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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羣壓抑久了的女人,總得找個宣泄口。
不鬥個你死我活,生命豈不是無聊透頂?
而且這種鬥得你死我活,也是一直以來的傳統。
女人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她們甚至從中找到了成就感。
後宅,不都這樣嗎?
可是突然有一天,居然有小姑娘不按照這個規矩來了。
她們與刑部的大人們一起,騎在馬上,威風凜凜,享受着路上行人的注目禮。
站在路邊的姑娘們全都豔羨極了。
何玉蓮氣得差點昇天!
謝蔓只不過是她的手下敗將,如今竟然這般風光!
憑什麼?
還有阮青瑤,成天纏着宸王殿下,太不要臉了!
就這樣的兩個女人,如今居然過得比她風光?
男人都瞎了眼了嗎?
太可恨了!
不是說女子以柔弱爲美嗎?
阮青瑤和謝蔓哪柔弱了?
至於善良乖巧懂事,她倆一個也不沾邊。
她倆唯一的優點,大概也就是長得還不錯。
可娶妻娶賢,長得跟狐妹子似的,應該被男人厭棄纔對。
憑什麼如此風光?
氣死人了!
同樣氣得半死的,還有阮青柔。
她不但氣得半死,還嚇得發抖。
爲什麼事情的發展,沒有按照她的佈局來?
她這是,又失敗了嗎?
浪費了銀子不說,還又不得不捨棄一個死士。
蒼天無眼啊!
她都這麼努力了,爲什麼還是沒能成功呢?
阮青瑤爲什麼還不乖乖就死!
到了郊外那個破房子門口,京兆尹早已讓仵作驗了屍。
錢氏母子是被人強行灌下毒藥而死的。
看到錢氏母子的屍體,阮青瑤一下子就看明白了對方打的是什麼鬼主意了。
對方設局引她和三表姐到此,就是爲了將錢氏母子的死,嫁禍到她們頭上。
錢氏是墨嶠的原配。
而大表姐謝菀又與墨嶠有過那麼一段遺憾的過去。
之所以遺憾,與錢氏脫不了關係。
如果她和三表姐急匆匆趕來這裏,而不是報官,那麼,此時此刻,她們只怕是早已百口莫辯了。
然而,即便如此,對方還是將髒水潑向了阮青瑤和謝蔓。
一個藍衣少婦從人羣中走出。
她一口咬定說錢氏母子是阮青瑤和謝蔓合夥殺的。
還說她親眼目睹,絕對沒有撒謊。
她甚至發下毒誓,說如果她撒謊,就讓她被雷劈死。
阮青瑤看了嘖嘖稱奇。
這藍衣少婦,還真是夠狠的。
爲了害死她,連這種毒誓也敢發。
可爲什麼她說什麼她就該聽什麼呢?
她想聽一些不一樣的呢。
順從敵人的思路做事,只會走向毀滅。
“發誓發得還挺起勁的。”
她一臉嘲諷地望着藍衣少婦道:
“只是,你這誓言太沒創意了,都快爛大街了,我想聽一些不一樣的誓言。”
藍衣少婦目光一沉,一臉戒備地盯着她。
事情沒按原計劃進展,兩個小姑子也全都失去了蹤影,可見阮青瑤有多難對付了。
眼下,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阮青瑤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肯定沒安好心。
“怎麼,怕了?”阮青瑤目光冷嘲。
衆目睽睽之下,藍衣少婦只好硬着頭皮問:
“你想聽什麼樣的誓言?”
緊接着她又解釋:
“我沒讀過什麼書,想不出什麼有創意的誓言。”
“我幫你。”阮青瑤笑道,“我可有創意了。”
然後,她琉璃般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藍衣少婦,一字一頓地道:
“你就發誓說,如果你撒謊了,那就讓你兒子跟馮漁一樣,也被劇毒毒死,也死在荒野山村,也被仵作驗屍,死後也沒道士超度,也沒人祭拜,更沒人燒紙錢給他,在陰曹地府飽受貧窮飢餓之苦,如何?”
聞言,藍衣少婦恨不得掐死阮青瑤。
這又是死,又是驗屍,又是超度祭拜燒紙錢,還陰曹地府,哪個做母親的,能拿兒子發這樣的毒誓?
光是聽,她就氣得渾身發抖。
她惡狠狠地瞪着阮青瑤道:
“阮青瑤,你不要太過分了!你也是女人,將來也會有孩子,我勸你還是積點福吧!”
“沒撒謊你怕什麼。”阮青瑤一臉無辜,“撒謊的人,纔要擔心應驗吧?如果大家發誓都這麼輕描淡寫,那還有必要發誓嗎?一點可信度也沒有。”
“那也不能拿孩子發誓!”
藍衣少婦自認爲抓住了阮青瑤的錯處,理直氣壯地反駁。
“拿孩子發誓怎麼了?”阮青瑤輕飄飄地道,“沒撒謊你怕什麼?”
藍衣少婦一噎,緊接着她連忙反駁:
“那也不吉利。”
阮青瑤勾脣冷笑:
“既然是發毒誓,原本就是不吉利的呀。怕不吉利,你倒是別發誓啊。拿自己發誓你不怕,拿孩子發誓你就怕了?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其實是在撒謊,只是你不怕應驗,但你害怕孩子應驗,是不是?”
“不是!阮青瑤你血口噴人!”
沒想到阮青瑤竟然如此難對付,藍衣少婦失聲驚叫。
阮青瑤淡淡一笑,道:
“那就別慫,發誓吧。”
藍衣少婦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發誓也不是,不發誓也不是。
進退兩難。
阮青瑤冷笑一聲道:
“連發誓都不敢,那你剛剛的指控,就是惡意中傷,我可以告你誹謗。”
就在這時,阮青柔帶着阮青塵和謝芳菲急匆匆趕來。
一聽這話,阮青柔連忙道:
“瑤兒,你怎麼能讓一個母親拿自己孩子發誓呢?你這樣做,太不近人情了。”
阮青瑤側眸看向阮青柔:
“阮青柔,怎麼到哪都有你呢?這事跟你有關係嗎?”
阮青柔氣紅了眼。
她扯了扯阮青塵的衣袖,擺出一副被欺負慘了,柔弱不能自理的無助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