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蘇嫿急忙推拒。
拓跋樾將九尾金步搖插到蘇嫿頭上。
鋥亮的黃金泛着金屬特有的光澤,熠熠生輝。
碩大的血珍珠襯得蘇嫿的肌膚欺霜賽雪,彷彿剛剛剝開殼的熟雞蛋。
拓跋樾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好想咬一口。
他低啞着嗓音道:
“這是母后給我的,她說,等哪一天你願意嫁給我了,就將這個送給你做定情信物。”
蘇嫿擡手取下金步搖:
“這太招搖了,九尾金步搖唯有皇后才能戴,我要是戴上,會被人說閒話的,說不定還會坐牢。”
拓跋樾笑道:“母后送的禮,你戴了也就戴了,誰敢說閒話?如果你怕惹麻煩,就暫且收着,等我登基的那一天,你再戴上。”
將金步搖放到蘇嫿那一邊,拓跋樾接着從盒子裏取出一張精美的宣紙。
“這是什麼?”蘇嫿好奇地問。
拓跋樾將宣紙展開,指着上面的生辰八字道:
“這是我的庚帖,給你,一會你寫一張你的庚帖送給我。”
這是交換庚帖的意思了。
說話間,拓跋樾又取出兩個紅本本。
這是……
蘇嫿瞳孔一縮,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拓跋樾勾脣一笑,道:
“這是婚書,我已簽好字畫好押。”
拓跋樾將兩本婚書打開,指了指空白處,讓蘇嫿簽字。
望着婚書上龍飛鳳舞的名字,蘇嫿拿着毛筆的手抖了抖。
怎麼感覺有一種掉進盤絲洞的感覺?
她放下毛筆,一臉狐疑地望向拓跋樾。
拓跋樾急忙問:“怎麼了?”
蘇嫿揉了揉眉心,指了指定情信物,庚帖,和婚書,道:
“這些,你都讓許昭隨身帶着?”
“嗯。”拓跋樾有些心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蘇嫿抿脣:“我怎麼感覺你事先挖好了坑等我往裏掉呢。”
“這怎麼能說挖坑呢?”
心事被戳穿,拓跋樾索性厚着臉皮替自己辯解:
“我這是有備無患。想着萬一哪天你願意嫁給我了,我全都準備好不就省心了嗎?你看我多體貼,你不感動嗎?”
蘇嫿:“……”
拓跋樾催促:“快簽字啊,簽完字我就去京兆尹那蓋章。”
看來,想用拖延的辦法鑽空子是行不通了。
拓跋樾早就把這條路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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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自由,換沉玉一命,倒也是值了。
蘇嫿牙一咬,心一狠,拿起狼毫在兩本婚書上寫下自己的大名,然後又取出胭脂,蘸了蘸食指,在兩本紅本本上分別蓋上了章。
拓跋樾取出專門的印泥,擺在蘇嫿面前,在她耳畔低聲說:“胭脂畫押很好看,不過,萬一褪色怎麼辦?這個印泥不會褪色,你在胭脂手印邊上再畫一個押。”
蘇嫿抗議:“你才一個我爲什麼要兩個?”
拓跋樾二話不說就用食指蘸了一下她的胭脂,然後在兩本紅本本上又重新畫了一次押。
蘇嫿只好認命地也畫了押。
鬥不過。
然後蘇嫿又寫了一張庚帖給拓跋樾。
至於定情信物,蘇嫿實在拿不出來。
拓跋樾什麼好東西沒有?
就她那些東西,根本就不夠看的。
拓跋樾提議:“送一個你親手繡的荷包。”
繡荷包?
蘇嫿擅長給人體縫合,給布料縫合的技術卻很一般,繡花更是沒法看。
見嫿兒一臉爲難,拓跋樾輕笑出聲:“不會?”.七
蘇嫿尷尬地點了點頭。
聞言,拓跋樾忍不住含笑打趣她:
“總算有你不會的事了。”
蘇嫿擡眸:“要不,換其他禮物吧,我真要繡個荷包送你,估計你也帶不出來,有損你高貴的形象。”
拓跋樾笑:“所以,爲了維繫我高貴的形象,你繡好點,先練一練吧,不指望有多好看,別讓我被人嘲笑就行。”
蘇嫿瞪了他一眼抗議:“怕嘲笑就別帶。”
拓跋樾握住她的手,順毛道:
“娘子送的定情信物,再醜也得帶啊。”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許昭的聲音:
“主子,顧曦言過來了。”
拓跋樾皺眉,望着蘇嫿道:
“你的桃花來了。”
“瞎說什麼。”
蘇嫿回懟:
“你自己桃花多,所以看我身邊的朋友全都是桃花。”
拓跋樾道:“他不但是桃花,還是綠茶。”
蘇嫿:“……”
後悔教他這麼多網絡用語了,這下好了,全回送給她了。
蘇嫿不理他,想起身去開門,卻被拓跋樾摁住手道:
“我去。”
話落,不等蘇嫿反應過來,他便起身開門去了。
看到許昭站在門口時,顧曦言就猜到拓跋樾在裏面了,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來給他開門。
“看來,你很歡迎我。”
顧曦言目光清潤,眉眼含笑。
“別自作多情,我爲什麼開門,你心裏沒數?”
說完,拓跋樾便不再理會他,轉身進了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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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曦言眉眼冷了下來,一邊進門一邊道:
“嫿嫿不是你的什麼人,你沒資格成天霸佔着她。”
“我沒資格?”
拓跋樾氣笑了,冷聲反問:
“那誰有資格?你嗎?”
顧曦言沒有說話。
拓跋樾問:“你不說話什麼意思?是默認了嗎?”
顧曦言道:“隨便你怎麼想。”
拓跋樾將盒子裏的婚書展開,遞給顧曦言:
“你看看。”
顧曦言一看,瞬間變了臉色。
他轉眸望向蘇嫿,道:
“婚姻大事非同兒戲,你們兩個身份都不一般,沒有雙方父母在場,怎能輕易寫下婚書?”
蘇嫿拿過顧曦言手裏的婚書,轉眸瞪了拓跋樾一眼。
幹嘛給顧曦言看這個?
喫飽了撐的。
這下好了,還得解釋。
她收起婚書,言簡意賅地道:
“我娘死了,我爹在邊境,長年累月不回家,我的婚事,如果指望父母,那極有可能這輩子都嫁不出去,所以我就自己做主,把自己給嫁了。”
“那太子殿下呢?”
顧曦言揉了揉眉心,望着兩人道:
“你們這樣隨隨便便寫下婚書,皇上和皇后娘娘能答應?”
拓跋樾笑答:“我既敢寫,自然是能擺得平的。從今天起,嫿兒就是我的妻子了,顧大人記得保持距離。”
顧曦言的手,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