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聽面具男說家中已有正妻時,杜惠蘭的確很失落。
但很快她又想通了。
優秀的男人大都早婚,像蕭珩這種的是奇葩。
面具男已有正妻,這恰恰證明了他的優秀。
她輕哼一聲,望着蘇嫿道:
“有正妻又如何?爲人正妻者,大都年老色衰,哪比得上外面的小姑娘鮮嫩?更何況男人總是貪新鮮的,但凡我努力一點,把正妻趕下堂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說到這,杜惠蘭驕傲地挺了挺胸。
怕蘇嫿也有類似想法,她不動聲色地打壓:
“我是未嫁之身,家世顯赫,只要把人家的正妻趕下堂,那我肯定就能成爲正妻,這種事,對我來說輕而易舉,但對你來說卻比登天還難。以你的身份,就算把正妻趕下堂,你最多也還是一個妾,這輩子都別想出頭。”
蕭珩正想發怒,卻見蘇嫿朝他搖了搖頭。
蘇嫿一點也不生氣,只淡淡地問了一句:
“然後呢?”
“什麼然後?”
杜惠蘭一臉不解。
蘇嫿嗤笑一聲,道:
“你把正妻趕下堂,然後呢?”
“然後我就成他正妻了!”
一想到面具男那高大的身材,寬厚的肩膀,壯碩的身軀,杜惠蘭忍不住一陣面紅耳赤。
誰知蘇嫿又問:“然後呢?”
“然後?怎麼還有然後?”
杜惠蘭被問暈了。
蘇嫿道:“你成了他的正妻後,難道就死了嗎?日子不還得繼續嗎?這以後會怎麼樣呢?”
“以後嘛,我們當然是相親相愛過一輩子了。”
杜惠蘭羞答答地道。
嫁給那樣的男人,肯定爽死,想想都幸福。
“過個三五年,身爲正妻的你年老色衰,外面永遠不缺鮮嫩的小姑娘,她們學你現在這樣勾搭他,你說,他會不會休了你?”蘇嫿淡淡地問道。
正沉浸在對未來美好生活幻想中的杜惠蘭瞬間就跳了起來:“他敢!”
“有什麼不敢的?”
蘇嫿面無表情:
“既然他現在能爲了你休掉正妻,將來爲什麼不能爲了更鮮嫩的小姑娘休了你?”
“我,我,我不一樣!我爹是大官!他不敢休我!”
杜惠蘭理直氣壯地吼道。
蘇嫿淡淡一笑,問:
“你怎知他如今的老丈人就不是大官呢?”
杜惠蘭被問住了。
她瞪大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動動腦子吧。”
蘇嫿冷冷地道:
“一個朝三暮四,動不動就休妻的男人有什麼好的?女人吶,總以爲自己與衆不同,其實在男人眼裏都一樣。越是看上去優秀的男人,幹起缺德事來越順手,沒辦法,誰讓你們都喜歡圍着這些男人轉呢?”
說完,她不再理會杜惠蘭,轉身朝大寶小寶走去。
蕭珩急忙跟上,看也不看杜惠蘭一眼。
“蕭大人……”
杜惠蘭雖然打算追求面具男,卻也沒打算放棄蕭珩。
追求男人就像撒網,只有網撒得夠大,魚兒纔會入網。
女人的青春有限,同一時間只追求一個男人太浪費時間,當然要到處撒網纔是。
就經濟學角度來講,杜惠蘭沒錯,還挺有經濟效率。
事實上,很多男人也都是這麼做的。
只是,她太沒道德底線,也太沒自知之明瞭。
而且她智商也不高,根本就玩不過那些男人。
不少男人也像她這麼玩,但這個世界對浪子是很寬容的,對浪女卻很苛責,更何況那些男人的智商明顯比她高,她再這麼折騰下去,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對一個女人來說,年齡是最大的坎。
杜惠蘭如今都已經二十歲了。
除非她不想結婚,否則,就該面對現實,抓緊時間找個合適的男人嫁了,而不是想着挖別人牆腳。
這個世界對女人很苛責,別說杜惠蘭已經二十歲了,就算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挖別人牆腳的風險也太大。
如果成功了,說明男人人品很有問題,過幾年別的小姑娘也可以這樣上位。
如果沒成功,不但浪費了時間,而且還惹得一身腥,敗壞自己名聲,將來想找個好男人會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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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惠蘭以爲自己很聰明,其實是愚不可及。
對於把婚姻作爲最高追求的女人來說,最好的做法是:
趁年輕趕緊找個合適的男人嫁了,然後抓緊時間生孩子,鞏固後院地位,牢牢抓住丈夫的心,當然也要打理好自己的嫁妝,要努力存錢,萬一哪天男人要休妻或者自己想要和離,也不至於活不下去。
可顯然,杜惠蘭還活在自我幻想中,壓根兒就看不到現實的嚴峻。
農莊除了有葡萄,還有各種蔬菜瓜果。
摘了滿滿一籃子葡萄後,蘇嫿便帶着一雙兒女去摘茄子,摘玉米,摘蘋果,打棗子。
人只要動起來,煩惱也會跟着散去。
蘇嫿儘管心情不好,卻也努力歡笑着。
只有當母親的開心了,孩子才能真正地開心起來。
笑着笑着,煩惱漸漸淡去,便也就真的開心起來了。
蕭珩不遠不近地看着她,眼中盡是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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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多了各種柔弱女子,總是擺着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動不動就哭得梨花帶雨,等待着男人去拯救。
事實上,那些女子,明明出生富貴,明明父母雙全,明明什麼事也不幹,明明受盡寵愛,卻因爲屁大點事,就哭得死去活來,彷彿受盡委屈。
不是他蕭珩挑剔,實在是,那樣的女子,他一點也喜歡不起來。.七
朝堂鉅變,兄嫂罹難,一雙侄子還年幼,他無奈被推到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上去。
經歷了各種殘酷後,他欣賞的是雪峯上的松柏,而不是溫室中的小花。
像蘇嫿這樣的女子,纔是他欽慕的。
那個面具男居然妄想納她做妾,哪來的自信?
在農莊玩了一天,蘇嫿等人滿載而歸。
回家洗漱完換上乾爽的寢衣後,蘇嫿開始給大寶小寶講故事。
故事講了不到一半,外面便傳來了敲門聲。
“誰?”蘇嫿低聲問道。
門外的人沒有回答,繼續敲門。
蘇嫿沉聲道:“你不說是誰,我是不會開門的。”
然後她又趁機教育一雙兒女:
“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特別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