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啊,娘啊,沒有書讀,我以後咋辦啊,難道只能下地當泥腿子了,可是咱們家地也沒有多少啊。”這哭哭啼啼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凱。
“娘,蘇洪強不是男人,在外面養女人不顧家啊,我和凱兒都被他趕出來了,娘你去管教管教他吧,你的話他總會聽兩句。”陳氏從城裏哭到村子裏,眼睛都哭腫了,像兩個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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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啊,就算我去他也不一定會搭理啊,上次我去了他見都不肯見,怕是那個時候就打定主意要和家裏斷絕往來了。”蘇老太恨恨道。
“生了三個兒子,沒有一箇中用的啊。”
二房的人進入院子,蘇洪友和蘇老三聽到這樣的話,臉上都不太高興。
蘇老太是在罵蘇洪強,連帶着把他們兩個一起罵了。
而在來的路上,大家已經知道了,蘇洪強租了一個好點的院子養女人的事情。
本來,蘇紅強給人的印象是比較粗魯,不好說話,可是沒想到他還這樣自私不負責任,大房的人再不是,也是他的親人啊。
他居然全部都拋下,自己逍遙快活去了。
不過,大房這些人沒一個德行好的,雖然蘇洪強做得不對,但大家更根本就提不起什麼同情心來。
更不要說一進院子,就聽到蘇老太罵另外兩兄弟撒氣。
大家沒有管院子裏這些抱頭痛哭怨聲載道的人,這會兒要做飯了,各忙各的起來。
宋老大來到蘇家院子門口。
“蘇二弟。”
蘇洪友正在井口旁邊打水呢,聞言道:“宋大哥,啥事。”
“我們今天給你們送土豆回來的時候,發現後院多了一只死雞,流了好多血,你快去看看吧。”
其他人聽到了,也去了後院。
果然看到一只死母雞,地上一片都是血,早就已經凝固。
蘇曉走近一看,這只母雞腿爪子顯示出不正常的烏黑,仔細辨別應該是只三黃雞,還散發出一陣惡臭。
大家都捏着鼻子。
“這只雞不是咱們家的,怎麼死這裏來了?”蘇洪友疑惑道。
這情形還很奇怪,已經割喉放血了,不是要剮了喫嗎?
蘇曉腦子裏電光石火,看一眼在一邊睡得正香的二虎,差不多明白過來了。
“二虎,是有人想要毒你是吧。”
大家仔細看了,才知道這只母雞服了毒,把中毒的母雞扔到他們的後院裏,顯然是居心不良。
而他們看這母雞覺得眼熟,好像就是大房的?
二虎嗷嗚一聲,點了點頭。
“有人要害二虎,這是爲啥?”蘇洪友皺眉。
“二虎,是大房的人嗎?”蘇曉又問。
也是,這一次回來好像沒有看到大房的那只母雞在院子裏咯咯咯了。
二虎又點了一下頭。
真是大房乾的啊,那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大家是氣都懶得氣了。
“真是惡毒,二虎又沒有招惹他們。”蘇敏道。
“把二虎毒死了,他們就可以闖進我們的房間裏,把那些好東西都帶走呢。”蘇曉說。
可是,二虎聽從她的意念,又通人性,怎麼可能會上這樣的當呢。
是的,這久二丫往家裏帶來了不少金銀玉,還有其他好東西,二房的人眼饞了,所以鋌而走險。
二虎脾氣可不小,估計大房的人沒少被驚嚇呢。
蘇洪友用火鉗子夾住那只死掉的老母雞,走遠到附近的山坡上,蘇曉扛着鐵鍬跟在一邊。
父女倆把母雞埋掉了。
這東西可不能隨便丟棄,要是被不知情的人撿回去燉湯喝了,那可是要人命的,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
陳氏知道蘇洪友他們處理死母雞去了,她偷偷看了一眼,這下子放心了,二房的人不喫,她正好去刨出來。
她一直在惦記着這件事呢,就怕二房回來了,撿了大便宜。
鬧了哭了一天,陳氏全身疲倦,就等着好好補一補呢。
“我們家的母雞死在你們家院子裏,你們是不是要賠給我們。”二房的人回來,蘇老太就盯着他們說。
什麼?聽到這樣的話,二房的人都無語了。
想要毒死他們的看家虎,偷東西,還倒打一把,他們本來覺得,大房這樣不講理的人,他們把死雞處理好了,沒必要吵鬧,畢竟,大家肚子還餓着呢。
可是沒想到,大房的人這樣無恥,這樣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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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就過分了,你們想毒死二虎,還不知道打啥算盤,我們都沒有跟你們計較,你還跟我們要賠償。”這是馮氏第一次,跟蘇老太說話不喊娘。
原本的委屈,辛酸,再到隔閡,反感,到現在已經是徹徹底底的厭惡了。
蘇老太見馮氏竟然跟自己叫板,難得這樣強硬的態度,不由得眼睛一瞪。
“馮氏,你這是啥意思,我可是你婆母,你哪裏來的膽子,敢這樣子跟我說話。”
蘇曉上前一步:“咋了,你是什麼天王老子嗎?你就是一個潑皮無賴,給臉不要臉,你要把這件事宣揚出去是吧,好啊。”
她對着門外看熱鬧的村民道:“大家聽好了,大房想要進我們家偷東西,給自家唯一的一只老母雞下了藥,扔到我家後院裏,可我的老虎通人性不喫,大房纔沒有得逞。”
“就這樣呢,還讓我們賠償,哪裏來的臉面。”
剛纔大家已經猜得七七八八了,現在更加清晰。
大家紛紛鄙夷起來,都在說的大房的人不要臉。
蘇老太也的確是理虧,她本來想不認,可是她院子裏的這只母雞很多人都認得。
只是,她怎麼想都氣堵,二房的人一定是故意在用金子勾飲她們,讓她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蘇老太這樣的性子,總要嘟囔兩句,發泄一下。
蘇凱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對她低聲說了什麼,蘇老太臉色一動。
是啊,這個時候,蘇凱也只能讓二房的人幫忙了,讀了幾年的書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回來當泥腿子吧。
祖孫兩個神祕兮兮的,準沒有商量什麼好事,二房的人也不在意,有二丫在,二房就像銅牆鐵壁一樣,大房能打啥主意?
很快,陳氏就把那只死母雞偷偷刨了出來,爲了避免被人發現嘲笑,她還專門繞了道,揹着一個揹簍,上面放些枯草乾柴。
然後大房的人打水在廚房沖洗起母雞來,老母雞中毒的時間已經很久了,渾身發黑,洗了好幾遍還是老樣子。
“這還能喫嗎?會要人命的吧。”蘇凱說。
雖然他也很想喫雞肉,但是這一只老母雞,他看着有點害怕。
陳氏倒是有主意:“咱們整個放在鍋裏煮幾道,能把毒煮出去大部分,剩下的人吃了也不會有事。”
馮氏去茅廁回來,聞到大方的廚房裏有肉香,尋思着大房咋有肉吃了,就往廚房裏看了一眼。
她看到大鍋裏那只發黑的老母雞,心想可不是扔在二房後院的那只嗎??頓時驚了一跳。
大房這是要喫毒母雞啊,死了那麼久了,毒早就滲透進五臟六腑,每一寸皮肉,怎麼能喫呢。
雖然大房很多事情過分,但也沒有看着他們死的道理。
馮氏趕緊把這件事告訴二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