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公子,我也不知道楊梅里有蟲子啊,我自己都吃了不少,你喫不完的都是我喫的,我比你還喫得多呢。”
“哈,哈哈。”白南策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看得大家一愣一愣的,阿城甚至在想,公子是不是抽風了?
“公,公子,你在笑什麼?”
“你比我倒黴,我高興。”
白南策直立起身來,拍拍胸口,發青發白的臉色漸漸好轉了:“好了,不就是吃了一些蟲子嗎?又不是要人命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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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裏還有,你要不要喫?”蘇敏把楊梅遞了過去。
白南策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纔不要,拿開拿開,要喫你自己喫。”
“好呀,沒有泡過水的原汁原味,更好喫呢。”蘇敏拿着一個就往嘴裏塞。
白南策直愣愣地看着她,有點懵,他就想不明白了,這麼靈動精緻的女孩子,怎麼要喫蟲子呢?
看到蘇敏喫得很香的樣子,白南策就感到,他的人生觀好像崩塌了。
“五公子,這楊梅里的蟲子是伴着楊梅而生,其實也沒有什麼。”蘇曉笑了笑:“大家不知道的時候,還不就是這樣喫過來的。”
“是呀,我一個懷孕的孕婦都敢喫,更不要說三妹了。”
蘇蘭也拿起一個吃了一口,現在懷着孕,她不太想喫這種冷性的東西,不過是爲了消除白五公子的心理陰影。
看到蘇蘭這種溫和的人也都喫,白南策覺得,好像真的不是多大的事情。
再看蘇敏,她調皮做鬼臉的樣子,還多了幾分可愛。
“哎,不就是蟲子嗎?我大男子漢纔不計較這些,剛纔不過是做做樣子,逗你們開心而已。”
“你就嘴硬吧。”蘇敏一聲嗤笑:“你這貴公子不食人間煙火,怕幾個蟲子又有什麼,大家又不會笑你。”
“你這不就是在笑我嗎?”
“我又不能代表大家,你沒看大家都不笑嗎?”
白南策環顧一圈,大家哪裏是不笑,是拼命地憋着笑呢。
他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哼,不跟你們玩了。”
然後在接下來的小半個時辰裏,大家就沒有看到白南策,估計大概是躲起來了吧。
蘇敏想到了二姐交代的話,有點過意不去。
“二姐,我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啦?”
“哪有,你們這樣挺好的,氣氛都被你們帶動活躍起來了,要是什麼時候都客客氣氣的,那就沒有什麼意思了。”蘇曉說:“只要本心不壞,不是懷着惡意就好,該體恤的時候體恤。”
蘇敏若有所悟:“二姐,我明白了。”
她如今也才十四歲,不太知道怎麼跟人相處,有的時候就怕自己做得過了。
墨奕坐在一塊石板上,手上在弄着什麼東西,來到這裏,他就在那邊搗鼓着。
他背對着大家,背影挺拔如清玉,渾身華貴出塵,偶爾側臉回頭,就是看一眼蘇曉。
蘇曉走過去一看,他的身邊放了一大抱蒲草,而他手上,正在編着一個蒲扇,另一邊已經編了兩個。
蘇曉拿起來一看,一個有些鬆散,另一個不夠圓。
“編這個做什麼?”
“送給你,天氣會越來越熱。”
蘇曉在他身邊坐下來,看着他手上:“你這樣編,再編幾個都編不好。”
然後她把那個蒲扇接過來:“看好了。”
墨奕就看到她的手指靈巧,猶如穿針引線一般。
“會了。”
然後他把蒲扇拿了過去。
蘇曉撐着側臉,笑盈盈看着他。
別以爲男人只是嘴硬說說,沒想到男人編起來真的精到了許多,看來墨奕學東西是真的很快。
“你剛開始編的時候,沒有讓人教你嗎?”
“我自己摸索的。”沒有一開始就做得很好,還讓蘇曉看到了兩個失敗品,墨奕有點不高興。
蘇曉還是有些喫驚的,他自己就弄清那些紋路大體怎麼走,可以說是一種創新了。
然後在編的過程中,蘇曉又進行了一些指正,到最後,一個結結實實的圓扇子做成了,很美觀。
然後男人輕輕揮動着,給蘇曉扇涼。
他看着她,滿眼的溫柔,目光微帶着熾熱。
要不是有這麼多人在場,他很想把她擁入懷中。
現在天有些悶熱,扇子扇來的風,拂到臉上還挺舒服的。
蘇曉瞥了一眼男人的胸膛,說真的,她想靠上去。
在這樣的山野林間,風景這麼好,靠在心上人的身上,那是多麼愜意幸福的事情啊。
一種璦昧又壓制的氣息在兩人之間蔓延。
男人的手指動了動,頃刻之間,他有一種衝動,就是握住她的手,不管其他人的眼光。
“墨公子,二丫頭,喫飯了。”蘇老三過來喊道。
兩人並排坐着,雖然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可是二人之間卻有看不見的情意在流淌。
特別是墨公子在給二丫頭三扇子,滿眼都是溫暖和柔情。
他都有點不好意思打攪了。
蘇曉咳嗽了一聲:“走,喫飯去。”
男人在她身旁,趁着蘇老三的身軀遮擋,他擡手,點攬了一下她的後腰。
蘇曉嘴角抽了抽,有的人還真是不放過半點機會呀。
幾個竈臺一起開火,人手又充足,這飯做得也快。
搬了兩張大八仙桌來,擺滿了菜餚,都是在這裏現做的。
桌上,辣螃蟹,幹鍋基圍蝦,香煎排骨,東坡肘子,黃燜雞,姜仔兔等,應有盡有。
青陽和幾個兄弟還獵到了好幾只大鳥,撒上孜然烤,外焦裏嫩,香噴噴的。
家裏還帶來了醃辣白菜解膩,以及一罈子上等的屠蘇酒,這是在春節才飲用的酒,不過大家一起出遊喜慶,就準備了一罈來,等會兒大家要去爬山,這酒就沒有買太烈的。
蘇老三也帶了幾個最親近的兄弟來,在林間徐徐的清風和撲面的花香中,大家都喝得很痛快。
等到喫好了,大家把東西收拾好,就地做了一些遊戲,蘇曉主持,贏的有獎品。
白南策和蘇敏兩個最踊躍,贏得也最多。
最好的是一對玉佩,分別價值五百兩,到了兩個人的手裏。
喫飽了,玩夠了,大家爬山去,採花,採果子,找野菜,好不樂樂乎。
蘇曉搖着手裏的蒲扇,才發現男人不見了,一看他還在河邊,手下兄弟在稟報着什麼。
在這種場合裏,男人總是時見時不見的,剛纔遊戲也沒有參加,不過,就算人在,墨奕也不熱衷這些。
“銀華公主雖然被看管起來了,可是隨時都想往這裏來。”阿錦道:“屬下已經吩咐在京城的人,來一次就送回去一次,交由皇帝定奪,還能立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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