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道：“可以治，但不能根治。”
肺部在一定程度上纖維化了，那些粉塵已經和肺部牢牢融合在一起，成了一體，就算是洗肺也很難洗掉，她只有通過藥物儘可能緩解。
而且老人家年紀大了，洗肺怕是有點承受不住。
“我會用最好的藥來治療蔡老闆，做到盡大可能的緩解和改善。”
一般來說，陳年的舊咳就是很難根治的，所以上次她就說了那樣的話，更何況蔡老闆的是塵肺病，就更加棘手。
“能夠緩解就好，能夠緩解就好啊。”蔡老闆道：“緩解一點，就改變一點痛苦，這就有勞蘇姑娘了。”
“還有一個辦法，可以一勞永逸。”蘇曉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蔡老闆。
“蘇姑娘你快說。”劉管家催促道。
“那就是給蔡老闆換一個健康的肺，這樣呼吸就可以十分的舒服和順暢了。”
“換肺。”蔡老闆和劉管家都很驚訝。
“是，換一個肺，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不用再承受咳嗽和胸悶的痛苦。”蘇曉頓了頓又說：“只是蔡老闆年紀大了，做這樣的手術可能會有性命危險，但如果成功了，便是一件大好事，要怎麼選擇，蔡老闆自己決定吧。”
她之所以一開始沒有說，就是因爲風險大了一點。
“蘇姑娘，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做這個手術？”蔡老闆問。
“是的，我有七成的把握，還有三成，看蔡老闆的承受能力和天命。”
蔡老闆沉默了下來，雖然手術做成的概率很大，但是失敗的概率也不算太小，萬一失敗，便是百分百的死亡，無窮無盡的深淵。
誰都惜命，誰都怕死，誰都想好好活着。
“在蔡老闆做出決定之前，先按照療程服藥。”蘇曉從袖子裏面摸出幾瓶藥出來，並一一告知了用量和用法。
這些藥可以服用三個月，完全夠蔡老闆做決定的。
“好，我會好好想清楚。”蔡老闆點頭，不管怎麼樣，也有個保守的治療方法，可以緩解。
“就是蘇姑娘說要換肺，這肺又從何處換來呢？”
蘇曉笑了笑：“這個很簡單，多的是是死刑犯，給家屬一點銀錢，換個年輕的肺，好用又鮮活。”
蔡老闆再一次心動了，年輕的肺，那用起來得多舒服啊。
暫時沒有別的事情了，蘇曉起身告辭。
“哎，蘇姑娘等等，醫藥費還沒給你呢。”劉管家叫住了她。
蘇曉搖頭：“上次好物拍賣樓給我打那麼大的折扣，醫藥費就不要了，希望這些藥可以讓蔡老闆過得舒坦一點。”
“蘇姑娘，勞煩你走一趟，又拿了好藥，醫藥費怎麼能不要呢？”蔡老闆和顏悅色地說。
蘇曉還是堅決道：“我看着蔡老闆親切，覺得和蔡老闆有些緣分，所以這醫藥費我不要，再說這點醫藥費也算不了什麼，就當交個朋友吧。”
蔡老闆愣了一下，何止是蘇曉看着他親切，他看蘇曉也是同樣的感覺。
“是啊，我瞧着蘇姑娘總有一種故人的感覺，可惜我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以前認識的人，完全記不得啦。”
“蘇姑娘，醫藥費你不要，但我不好讓你空手離開，這些好物，你選一樣帶走吧，算是我送你的。”
蘇曉這下子眉開眼笑：“蔡老闆，我就不跟您客氣了，選哪一樣都可以呀。”
蔡老闆呵呵笑得很和藹：“你喜歡的只管拿，多挑幾樣也沒關係。”
不過，蘇曉也沒有挑那種特別貴的，她看了一件風格喜歡的好物，是用上等黃玉爲底材，雕琢出太陽鳥的圖案，熾烈如火，這是大楚本土的文化象徵之一，蘇曉從中看到蓬勃的生命力，看到希冀。
好物拍賣樓裏不僅僅是他國文化的寶貝，本土的好東西也收羅了不少。
“這一件最合我心意。”蘇曉歪着腦袋笑了笑，帶着兩分調皮。
劉管家立刻接過去，給她用盒子裝了起來。
“蘇姑娘可以再看看。”
“不看了，現在我只想要這個，下一批有新的來，記得通知我就行。”蘇曉說。
其實還有好幾樣她喜歡，但是不好拿人家太多。
“好，有新的進貨，先讓蘇姑娘來選一選。”劉管家接着說：“要是老闆的情況緩解了，可以去更遠的地方，能夠帶來更多更好玩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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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目前的身體狀況，冷一點或者太熱一點就不好去了，天氣冷容易佑發咳嗽，天氣熱容易導致胸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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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憑這一點，蘇曉都要努力爲蔡老闆治療，好東西誰不喜歡呢？
劉管家親自送蘇曉。
拍賣樓裏，一樓二樓三樓都是人聲鼎沸，不少達官貴人和富商慕名遠道而來，這裏晚上也是燈火通明不打烊。
“劉管家，我看拍賣樓裏也沒有什麼人手，這麼多好東西放着不擔心嗎？”蘇曉一邊下樓一邊問。
劉管家露出了神祕兮兮的神情：“蘇姑娘，那些厲害的人，怎麼好讓他們露面呢，這樣容易給客人造成心理壓力。”
“再說了，就是這麼多寶貝放着，可是卻沒有人敢來打攪，越是讓人心生敬畏和謹慎。”
蘇曉點頭，不得不說，這樣的安排還是很有道理的，拿捏了人性裏一些隱蔽的要害。
“蘇姑娘，老闆作爲拍賣樓的主人，肩頭上扛着責任，要維護好這一座樓，還要養活那麼多手下，所以他一時不能決定要不要手術。”
“萬一手術有個差池，所有的心血都會蕩然無存，所有的成就都會散去。”
“我能夠理解。”蘇曉點頭：“這種有風險的事情，自然是要鄭重斟酌。”
實際上，她有八分多的把握，她說得保守一點，也是在給自己留餘地。
“劉管家留步吧，我會找時間來看看蔡老闆的情況，所以不用每次都這麼客氣。”送到一樓的時候，蘇曉停步說道。
“好，蘇姑娘慢走。”
看着蘇曉離開的身影，劉管家是真心希望，這丫頭的出現，能夠真的改變老闆的身體狀況，讓老闆不用承受那麼多的煎熬。
劉管家上了四樓，看到蔡老闆像是在思索。
“老闆在想換肺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