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闆慢慢說道:“從來沒有這麼好受過,雖然疼痛,卻也不阻滯了,也沒有要咳嗽的感覺。”
劉管家幾乎要熱淚盈眶。
“太好了,老闆能有今日,是我心中最大的夙願啊。”
他一直想着,老闆有一天不再受肺部折磨的痛苦,身體康健,該有多好,這比賺再多的銀子強多了。
“這段時間蔡老闆要養着,只能喫清淡的肉粥。”蘇曉一邊說着,一邊從藥箱子裏摸出幾瓶藥,還有消毒水。
“這是用在傷口上的消毒水,這是用在牀邊噴灑的消毒水。”蘇曉把消毒水和其他內服外敷藥的用法用量都詳細介紹了一遍。
劉管家拿了一個本子一字不漏地記着,然後又給蘇曉複述了一遍。
“沒錯。”蘇曉點頭,劉管家對蔡老闆真是用心。
“蘇姑娘,你是不是以後不來了?”劉管家現在面對蘇曉小心翼翼的,是蘇曉給了老闆第二次生命,他現在可不敢輕易唐突和埋汰了。
“來,我兩天來看一次,切記讓蔡老闆靜心修養,不要過於打攪。”
手術很成功,就算有輕微的排異反應,也只是新的肺在適應這副身體,不會有什麼不好的結果。
但是自己的爺爺,蘇曉肯定要經常來的。
“好,有蘇姑娘在,這裏就放心了。”
“丫頭,辛苦你了。”屏風後,蔡老闆有些虛弱的聲音傳來,帶着滿滿的感激。
“你讓我重獲新生,你想要什麼,儘管提,只要是我能做到。”
劉管家想起來,是呢,蘇姑娘給老闆做了這麼一項重要的手術,讓老闆得到了一副健康的身體,肯定要給十分豐厚的報酬。
“蘇姑娘,我們家老闆不算大貴,卻是大富之人,相信很多條件能夠滿足你。”
蘇曉卻搖頭:“我不要任何報酬。”
大廳裏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不要報酬,蘇姑娘,你可是幫了我們家老闆大忙啊,況且換肺只在奇聞之中,從未見過實踐,你卻成功了,你不要報答,這裏如何過意得去。”
蘇曉道:“我視蔡老闆爲親生爺爺,孫女爲爺爺治病天經地義,要報答,反而是我良心過不去。”
屏風後,蔡老闆已經老淚縱橫。
不過想到蘇曉說的,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他就把這樣的觸動變成了欣慰。
“好孩子,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孩子,好,從此以後,你就叫我爺爺,我也把你當做親生的孫女對待。”
“嗯,爺爺那我先回去了,剛開始做完手術,前幾天我都會天天來。”
蘇曉覺得,還是每天來看一眼她才放心。
劉管家把蘇曉送下樓,他嘆了一句:“蘇姑娘心懷仁義厚德,實在是難得哪,我們老闆這麼多年來孤身一人,如今也終於體會到了親情是什麼樣的滋味。”
“蘇姑娘雖然不是親生,卻比親生的孫女還要好,這一切,又何嘗不是老天的有意安排,是老天對這些年來老闆受苦的補償呢。”
蘇曉面帶微笑,她心想,劉官家,我不是爺爺的孫女誰是呢?
劉管家又說道:“蘇姑娘不要報答,不過老闆總不能什麼都不給你,老闆剛纔交代過了,好物拍賣樓裏的東西,蘇姑娘看中的都可以直接拿走。”
“好。”蘇曉點頭:“我看到喜歡的,也不會跟你們家老闆客氣。”
有的時候,讓別人欠着你很多東西,也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劉管家臉上見了更多的笑容:“就喜歡蘇姑娘這樣的爽快人。”
說真的,他還有點怕蘇曉什麼都不要,有的時候一無所求才是最值得警惕的,因爲可能最終要的東西讓人承受不起。
劉老闆承認自己又陰謀論了,他相信蘇姑娘是個好人,但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一點。
拍賣樓外停了一輛馬車,窗簾掀起了一角,隱約看到有一個人靠在榻上,雖然是斜躺着,卻瞧得出來他身形高大挺拔,雍容清貴,無可比擬。
馬車架子上坐着的人,是阿錦。
墨奕回來了。
“蘇姑娘,現在已經很晚了,我讓幾個護衛送你回去。”劉管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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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這是來接我的馬車,劉管家放心。”
劉管家再看向馬車,簾子已經放下了。
“可是蘇姑娘信得過之人。”劉管家低聲問了一句。
“是自己人。”
蘇曉掀開馬車簾子,鑽了進去,劉管家瞥到那張有些熟悉的臉。
鬼公子都不安全的話,這世上就沒有讓人感到安全的人了。
蘇曉一進去,就被攬入了懷中,男人一言不發,脣就壓到了她的脣上,滔天的吻,猶如狂風驟雨一般席捲。
強大的氣息和安穩感包裹着她,做了這麼長時間的手術,她渾身疲倦,只想在這樣的懷抱中好好的安憩。
所以,蘇曉沒有反抗,也沒有迎合,只是閉着眼睛。
好一會兒,男人才緩緩停下。
他的鼻尖輕輕蹭着她的,喉結滾動着,好像在拼命剋制。
“你去風嵐國了?”
蘇曉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望着男人在黑夜光影中溟濛俊美的臉,即便馬車裏看不太清楚,她也能感覺到,男人眼裏的熾熱濃得化不開。
“去給你聯絡了幾個做服裝的大老闆,風嵐國是富國,民風開放,百姓喜打扮,手頭有餘錢,服裝生意也在所有國家中最爲昌盛,這幾個老闆的生意體量,佔了風嵐國的一半,他們自然也是心高氣傲,派一般的手下過去不行,得我親自走一趟。”
“他們答應在半個月之內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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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市場廣闊,潛力巨大,還得老闆來親自看看,如果滿意的話,馬上就定下來,這樣有效率多了。
不然還要先過去測驗市場,再等人慧眼識珠。
他這樣不聲不響地先給她打點好了,蘇曉心裏面一陣溫暖。
往男人的肩窩子裏鑽了鑽。
“以後去哪裏要先跟我說一聲,不能突然就不見了。”
“就是一件尋常的事,如果是大事,我還會瞞着你?”
男人颳了刮蘇曉的鼻子。
像平時,他出去幾天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他的指尖涼涼的,帶着一種撩人挑逗的意味。
蘇曉忍不住抓過他的手,嗷嗚咬了一口,當然不是真咬,類似於啃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