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累,我永遠都不會累。”男人還不服氣地說。
蘇曉偷笑:“誰不會累呀,又不是說你不行,這茶喝了對身體有好處。”
墨奕喝了一口,果然身上的感覺不一樣了,每一個關節,筋絡,都瀰漫着精力,他有些詫異。
“是你新研製出來的藥?”
“家裏的泉水就有這個功效,你和兄弟們多喝一點,練武會更上一層樓。”
然後,蘇曉又從袖子裏面摸出一本祕籍出來。
“我給望月樓的兄弟們準備了練武祕籍,最好的這本給你。”
墨奕的身手已經登峯造極,一般的祕籍他根本看不上。
可是等男人翻開這本祕籍,神情卻起了變化,眼裏泛起了星點。
這上面的招式新奇詭譎,有高度又有難度。
對於練武之人來說,能夠拿到一本大有用處的祕籍,實屬不容易。
所以,男人心情很不錯。
蘇曉看得出來,男人是滿意的。
“你先練着這本,我再給你仔細挑一挑,有合適的都拿給你,保證你的武功千百年後都沒有人超越。”
“準夫人如此盡心竭力,要爲夫如何感謝你。”男人抱緊了她,眉眼都是寵溺滿意的笑,湊近她,呼在她臉上的氣息帶着灼熱。
“不用謝,不用謝,我們之間什麼關係。”
蘇曉趕緊說。
“哼,來而不往非禮也。”
男人正要索取那脣上的芳澤,院子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蘇二姑娘,墨公子,喫飯啦。”是小周。
男人的肚子應景地叫了一下,蘇曉伸手貼在上面:“今天都沒喫飯嗎?”
“嗯,忙着趕路。”
蘇曉又摸了摸男人的肩頭,她感到這些日子男人瘦了一些。
“你這麼忙着趕回來做什麼,也不用那麼緊張吧。”
“自然是爲了看到你。”
蘇曉心頭一熱,又道:“我就在這裏,又不會到哪裏去,反而是你,這樣奔波勞累,哪天累垮了怎麼辦?”
好像去所有的地方,男人都恨不得當天去當天回,可是不少地方在千里之外呢。
“恨不得你時刻都在我身邊,一兩天不見,心中都十分難受。”他指腹貼着她的小臉,撫着那一份白皙柔嫩,聲音磁潤深情,滿眼愛惜。
再這樣下去,蘇曉都擔心她有點把持不住。
“不管怎麼說,消耗這麼多,得好好補一補,走吧。”蘇曉牽起男人的手。
高大挺拔的男人,乖乖跟在她的後面,像一只溫順的忠犬,或者一頭被馴化的狼。
他眼裏有星星點點在閃爍,他的眉眼間充滿了愉悅,他的脣角邊勾着。
二進院客廳裏,飯菜已經擺好了,算着今晚墨奕可能在,就準備得更豐盛一些。
至於那些兄弟,男人覺得太打攪二房了,就讓他們到外頭喫去,偶爾纔會放他們來一回。
“小墨,你今晚在啊,太好了,過來坐在爺爺的身邊。”蘇老爺子對墨奕招手。
墨奕聽地過去,老爺子打量着他:“好像瘦了些,小墨啊,知道你忙,可是平時也要多注意身體,年輕身體好,但也不能無節制地消耗。”
“爺爺我會保重,我還要保護曉丫頭呢。”
蘇老爺子開心地笑了起來,馮氏和蘇洪友也很高興。
“墨公子,你多喫點,你瘦了我們都心疼你,要早點補回來纔是。”馮氏給墨奕夾了幾道菜。
墨玉垂下眼眸,心情有些凝頓,他想到了他的孃親,那個生下他就撒手爲人寰的女人。
懷着他的時候,她就中了寒毒,費盡千辛萬苦生下他,自己被寒毒拖累,失去了性命。
如果她還活着,一定也像馮氏一樣慈愛溫暖。
他失去了母愛,那個人怎麼能夠放過,現在那人每天都在煎熬度日,可是還遠遠不夠。
蘇曉察覺到男人的眼裏閃過一抹晦暗,像是記起什麼來,又像是被掀到了沉軻暗疾。
是他的母親嗎?蘇曉知道,男人的母親是因爲寒毒身亡,這是他心中的痛,一個無法彌補的遺憾。
她的心頭也有些難受,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爭鬥防備,覬覦仇殺,該有多好啊。
可是沒有如果。
既然別人都出手了,不還手便是不敬,更是對自己人格的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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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男人只是準備了這幾年,實際上從出生懂事起,他就一直在爲守護燕王府,爲心中的那個仇恨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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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仇得報,他會放下一切,不再掙扎很難受,而她,會和他攜手走到那一天。
喫過飯,男人陪蘇老爺子下棋喝茶,蘇曉拿着一份地圖在琢磨。
她需要找一座保險一點的山頭,寧郡最不缺的就是山。
想來想去,還是那種野獸出沒的深山老林最安全,但畢竟是金礦,少不得有人知道消息了要鋌而走險。
她打算多放一些野獸出來,這些野獸聽從她的意願,不會傷害去開採金礦的人,但別人就不一定了。
第二天,蘇曉交代了義恆一些事情,騎上馬兒往城外去。
墨奕天不亮就走了,這一次他的目標地點在千里之外,起碼也要兩三天才見着人。
察覺到有人暗中跟着,蘇曉也沒有管,都是墨奕的人,墨奕不在,他們要確保她百分百相安無事。
她自己的暗衛,就帶了二三十號,跟在馬後的有八位。
雖然這裏是自己家鄉,但是她已經被京城的人盯上,不知道會在哪裏遇到危險。
一路出了城,經過大田村的時候,她看到蘇家大發又蓋起了半間屋子,按理來說,蓋這樣挺小的院子,換做別家人早就蓋好了,都是蘇老太和陳氏使勁作妖,所以經常因爲找不到人而停工。
蘇曉把地點選在了邊防營那一頭的深山老林,邊防營都是自己人,到時候出什麼事了好照應。
邊防營裏,林深營長正在練兵,比起最後一次見面,林營長好像又曬黑了一點,也更壯了一點。
蘇曉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進去打攪。
然後策馬離去。
林深感覺到動靜,往外面看了一眼,他好像看到了一個比較熟悉的面孔,可是轉眼間就不見了。
“咦,難道出現幻覺了?”林深嘀咕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