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執意休妻,我給你準備了銀兩,雖然數量不算多,但足以保證你後半生衣食無憂。”
何素雅命令人,將準備好的盒子遞到她的手中。
“老爺命你明天天亮前離開尚書府,你自己去收拾吧。”
說完,她轉身離去,不願再多停留。
二夫人低頭,望着手上的盒子,竟然覺得無比嘲諷。
明明他說過,無論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都會原諒自己,爲何這次非要這樣無情的對待自己,還有舒鸞……
爲什麼,任憑是誰,不願站在自己身邊,她拼搏了一輩子,竟換來這種結局嗎?
她的身體失控輕晃,眸底閃過了決然之色。
她突然拼勁全力,朝着一旁的牆壁重重撞了過去,鮮血順着她的額頭滑落,女人每個動作透露着決然。
屋內,元忠毅手上握着的毛筆。
不知道爲何,他的心底透着隱隱不安。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被人撞開,“老爺,二夫人自殺了。”
元忠毅冷嘲的勾脣:“告訴她,別再做這等無用的把戲,做錯事情就該付出足夠的代價。”
這次如果不休了二夫人,誰來承擔責任。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悽慘的聲音。
“二夫人,您醒一醒,求求您醒一醒!”
元忠毅搖了搖頭,站起身,慢吞吞朝着外面走去。
“你到底還要做什麼!”
卻不想一眼看見二夫人慘白的臉,大量的鮮血順着她的額頭滑落。
整個人透着悽慘的決然,她拼盡全力伸手,想要握住元忠毅的手腕。
卻不想他後退了兩步,神情閃過慌亂。
“還傻站着做什麼,還不快點叫大夫!”
二夫人的臉頰滾落淚水,她拼盡全力拽住了元忠毅的衣襬。
“老爺,妾身真的是被元清漪算計的,我一心爲了元家,求你一定要善待舒鸞跟承奕,求求你——”
“妾身,永遠愛您……”
她的手無力的垂落,再沒有了任何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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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染紅了她的視線,刺痛着元忠毅的雙眼,他以爲二夫人是在騙人,可未曾想到,她真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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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過是讓她將尚書府的東西還回來,從未逼迫過她!
元忠毅的腳步失控的後退,不,不是他害死的二夫人。
他轉身朝着安藝院的方向跑去,想要從素娘那邊得到一絲的安慰。
但是,安藝苑門緊鎖,丫鬟將他攔了下來。
“夫人今天身體不適,故在大小姐那些歇下了,還望老爺明日再來。”
事已至此,元忠毅怎會不知素娘這是不願見自己。
他自嘲的低笑,現下發生事情,他竟無人能傾述了嗎。
他失控的朝着外面走去,任憑大雨浸透了他的身體。
就在這時,陰暗的牆角傳來一聲哭泣的聲音,元忠毅絕望的轉過身,望見了暗處楚楚可憐的身影……
二夫人最終已病逝爲名下葬,因爲太后將壽宴,元家並未安排葬禮,便將她簡單的下葬,而元舒鸞並未出席。
短短几天的時間內,所有新開的胭脂水粉店被朝廷已雷霆之勢,全數被查封。
包括尚書府在內的多個府邸全數徹查,不過並未查到大量的資金,故沒有受到牽連,但因這次的事情損失慘重!
而由翊王出面的數家商鋪,正式對外銷售新研發的胭脂水粉,比起之前的製作配方更爲複雜,因此再次引來了新的熱潮。
這其中有兩家鋪子歸於元清漪名下,但元清漪隱藏身份沒有對外透露,而是藉着這次賺來的銀兩,悄無聲息投入新的生意。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到了太后壽宴之日。
元舒鸞這幾日一直精神恍惚,她原以爲二夫人回去,最多受到責罰。
但是,她從未想過竟然會得到她身死的消息,怎麼會這樣,沒有了二夫人,誰還會護着自己。
“世子妃,到皇宮了。”顏春說道。
元舒鸞身體輕晃,喫力地走下了馬車。
望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時候,她的眼眶紅了:“初菊,你怎麼在這裏?”
初菊紅着眼睛,走到了元舒鸞的面前。
“世子妃,這是二夫人留給您最後的銀兩,跟書信。”
她將東西交到了元舒鸞的手中,她梗塞地說道:“二夫人一直放心不下你,哪怕死的時候還念着您的名字。”
元舒鸞低頭,望着手上的銀票,她怎麼可能不知道,上次二夫人幾乎將所有的身家全都給了自己,這應該是她手上最後的現銀了。
就算自己將所有的罪責,全推到她的身上,她依舊願意最後護着自己。
元舒鸞的眼眶發紅,她將書信輕輕打開。
但當望見書信中的內容,她的瞳孔凸出,全然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這怎麼可能,她不信!
元舒鸞的指甲深深鑲嵌在肉中,強迫着控制情緒。
但當眸光望向不遠處從馬車上走下來的女子時候,她徹底失控了!
“元清漪!你個踐人!”元舒鸞大步上前走去,一巴掌朝着她的正臉狠狠揮了過去。
元清漪的手精準扣住她的手腕:“世子妃,這是做什麼?”
她的紅脣勾着嘲諷,沒想到元舒鸞竟衝動至此,連同最基本的僞裝全都忘了。
“你是故意的,就是你害死了二夫人!”明明就是她故意讓人泄露了脂粉的配方,才讓自己幹出了蠢事。
如果沒有這些事情,二夫人絕不可能會死!
她明明跟霍郎說明這個配方出自元清漪之手,爲什麼此女還能安然無恙站在這裏。
元清漪冷笑,反問:“我害死了二夫人?難道不是世子妃強借了我元家的財產,不願歸還?”
她確實沒想通二夫人爲何會如此決然,就算元舒鸞將所有罪名推到她的身上,她膝下還有一長子,爲何會選擇放棄性命。
元舒鸞的臉色一白,下意識搖頭:“你胡說八道,那是二夫人自己的私庫,她贈於我的!”
但是,言語明顯透着心虛。
微風吹過元清漪的髮絲,她上前一步。
“那世子妃就是承認強借不還了?今日既然你在這裏,我倒想問問世子妃,當初搶了我的婚事,何時願將我的嫁妝雙手奉還?”
兩人並肩站在寒風中,一人容貌清冷絕美,渾身散發着冷傲之氣,而另一人容貌平平,通紅着眼宛如毒婦。
元舒鸞用力甩開了她的手腕:“元清漪,是你搶了我的婚事,我也是元家的嫡女,你有什麼資格說嫁妝是你的!”
元清漪淡淡一笑:“既然妹妹這麼有把握,那你敢當着衆人之面說,你是夫人所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