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你配的藥膏有多暢銷！”江煜辰一臉興奮：“僅僅兩個月，你讓人制作的一千罐藥膏全都賣光了！”
沈芫配製的防皴膏最開始的時候只訂了一千罐。
其中五百罐添加了鮮花精油和一味特別名貴的藥材，對外售賣的價格是一兩銀子一罐。
另外五百罐則沒添加這些東西，使用的時候味道沒有那麼好聞，但塗在皮膚上的效果都是一樣的。是沈芫爲照顧那些覺得一兩銀子太貴的顧客特意推出的平價藥膏，賣價爲五百文一罐。
這一千罐全都賣出去，能賣七百五十文。
但其中一百罐被沈芫以五折的價格售賣出去，作爲百草堂的開業福利。
所以這兩個月百草堂的收入大概是……
“六百七十五兩！你看看，收到的錢都寫在這！”
江煜辰指了指賬簿上記的數字，“咱們這藥膏的成本佔一半，是375兩，除去房租費、人工費和買小瓷罐的錢，還剩下240兩，咱倆一人一半，這120兩你快收下！”
沈芫的視線隨着翻動的賬簿而跳動，看完後，她收下江煜辰給的錢。
江煜辰又道：“我已經安排了人，準備再做兩千罐防皴膏，省得老是供不應求！”
沈芫打斷他的話，“別做了！今兒就二十八了，明兒就該過年了！過年了，這些防皴膏就賣不出去了！”
江煜辰：“我可以拿去北方賣！我們江家有自己的商隊！你配的藥膏效果這麼好，送去北方，肯定也會供不應求！”
“這……”沈芫微微思量，然後點頭一笑：“這倒是個好主意！”
她頓了下，“不過，運去北方賣，成本會高一些。”
江煜辰道：“我打算把這防皴膏運去燕北、京都，放在江氏商行的鋪子裏賣，這不用租鋪子，也不用特意請人賣，兩兩相抵，就和運費抵了！”
“雖在我家商行賣，但瓷罐上都刻着百草堂的名字，也算是提前給百草堂宣傳宣傳，有利於咱們將來開分店！”
沈芫聽後不由點頭，“江公子不愧是經商奇才，想的很周到。”
“嘿嘿嘿！”江煜辰的嘴角頓時咧到了耳後根。
沈芫挑眉：“你傻笑什麼？”
江煜辰笑：“聽芫姐誇我，我開心唄！”
“那我以後就多誇誇你！”沈芫搖頭失笑，末了又遞給江煜辰一張信紙：“這是紫草膏的配方。”
“入了春，南方多雨，潮氣重。我配的紫草膏可以治療溼疹，還可以快速消除蚊蟲叮咬的包。”
“等過完年，我們百草堂就賣這款產品，如何？”
“好！”江煜辰不假思索地點頭，點頭如搗蒜，“我聽芫姐的！”
沈芫看了眼窗外灰濛濛的天色，說道：“估摸着又要下雪了，你不是還要趕着回金陵嗎？得早些出發，不然落了雪，管道的路也不好走了。”
江煜辰：“我不打算回金陵，我想留下來和你和蕭凌，還有甜甜一起過新年！”
沈芫愣了下。
江煜辰接着道：“正好蕭凌他們搬新家了，我去給他們湊湊人氣，不然偌大的宅院只有他們兄妹二人住着多冷清啊！”
蕭凌和蕭今夢是上個月搬的家，他們的新家與沈芫的藥鋪只隔了兩條街，走路過去也就是一炷香的時間。
是江煜辰花了兩千八百多兩銀子買下來的，三進院，很寬敞。
所以聽江煜辰這麼說，沈芫不由感嘆了一句：“你對蕭凌挺好的。”
江煜辰聽見這話，嘴角瀰漫上一層苦笑，良久之後才說：“我們家的銀子，沾了他孃的血，都給他也是應該的。”
沈芫回眸看向江煜辰，平日裏總是笑嘻嘻的少年此刻眉目染上哀愁，顯而易見，它心中壓抑着不少煩心事。
沈芫不由放緩了呼吸。
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江煜辰，聽江煜辰這麼說，好像江家是害死蕭凌母親的兇手。那這些仇怨就比她想象的還要重，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勸解開的。
所以沈芫什麼也沒說，她沉默地坐在一旁，無聲地安慰江煜辰。
江煜辰盯着窗外的天色看了一會。
待天徹底暗了下來後，江煜辰才起身告辭。
第二日便是除夕夜。
藥鋪早已歇業，一大早，沈芫和劉嬤嬤起牀後就在竈房收拾做年夜飯的食材。
劉嬤嬤一邊炸丸子一邊和沈芫說：“把甜甜、小辰還有阿凌都叫過來，咱們一起喫年夜飯，年夜飯要人多一起喫熱熱鬧鬧的纔好！”
花間飯莊的那幾個姑娘前兩日去了金陵，和海棠她們幾個在金陵城過新年，所以藥鋪只剩下沈芫和劉嬤嬤兩個人。
人少過年確實沒有人多有年味。
於是沈芫在後院拿了一把傘，準備出門去找蕭凌。
她剛找到傘，便聽有人在敲門。
沈芫連忙走過去開門。
門一打開，便看見蕭今夢捧着一幅巨大的年畫娃娃。
看見沈芫，蕭今夢甜甜地喚了一聲：“芫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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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辰從她身後探出頭來：“俺們兩個大男人加一個小孩，不會做飯，所以就想着來你這裏蹭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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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凌沒說話，抱着胳膊看了沈芫一眼，眼底帶着笑。
沈芫往裏招招手：“都進來吧！”
五個人在後院忙活了大半天，終於在太陽快落山時做好了一大桌年夜飯。
沈芫拿着蕭凌寫好的對聯，用劉嬤嬤熬好的漿糊，把對聯一對一對地貼在門上。藥鋪大門比較高，是蕭凌架着梯子貼的，其餘小屋的門是沈芫和江煜辰一起貼的。
貼完門對子和福娃娃，藥鋪裏裏外外都透着年味。
劉嬤嬤喊道：“阿凌，把炮放了就可以喫飯了！”
蕭凌聞言，點燃擺在藥鋪大門口的鞭炮。
噼裏啪啦的鞭炮聲此起彼伏。
屋內燒着爐火，衆人圍着一張大圓桌坐下，舉杯同慶。
酒過三巡，沈芫有點暈，但還算清醒，她放下酒杯，望着劉嬤嬤、蕭凌、蕭今夢、江煜辰，晃了晃腦袋，笑着道：“新年快樂！”
這是上一世加這一世沈芫過得最快樂的一個年，這一年她開鋪子、學醫術，賺到了不少銀子，還結交了這麼多朋友。
沈芫真想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秒。
但她知道……想到這，沈芫眼底劃過一絲落寞，不過她很快又揚起蕭凌，舉起酒杯同衆人說道：“來！我們再暢飲一杯，祝我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說罷，沈芫端起酒杯想先飲爲敬。
可蕭凌卻忽然拉住她的手，將她手中的酒杯奪走。
沈芫轉過頭，醉醺醺地往蕭凌跟前湊了湊：“你最近在吃藥扎針，不能飲酒，快把我的酒還給我……”
“阿芫，你醉了。”
蕭凌放下酒杯，語氣低沉溫柔。
沈芫猛地瞪大雙眼，酒醒了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