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在禁軍營中,每日伴着刀光劍影與嚴苛操練,心卻無端地飄向了那個靈動的身影——羅夢。
一次與兄弟的閒聊,談及家中女眷,他腦海中瞬間浮現羅夢巧笑倩兮的模樣,關心她的日常起居、喜怒哀樂,這才驚覺,自己對羅夢的情感早已悄然變質,並非主僕之間的尋常關照,而是深深的眷戀。
西門覺得自己這樣是不對的,他怎麼可能對一個小小的侍從產生如此的關懷呢?
他覺得可能是太久沒有回去喫羅夢做的飯了。
回到西府,這份情愫如影隨形,令他心慌意亂。
西門不敢主動去找羅夢,而是把自己關進房間裏,他要理清自己的心思,不能嚇到那個小侍從,把他嚇哭了怎麼辦?
直至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西門才後知後覺,一整天都沒見到羅夢。一種莫名的不安涌上心頭,
他匆忙喚來管家,聲音中難掩焦急:“羅夢呢?她今日去了何處?爲何一直不見她?”
管家面露難色,猶豫片刻,還是如實相告:“公子,羅夢……已經離開了。”
西門只覺耳邊嗡的一聲,仿若五雷轟頂。“離開?他去了哪裏?爲何離開?”
他一連追問,神情間滿是難以置信與焦急。
管家輕嘆一聲,緩緩說道:“羅夢並未言明去向,只是向老奴辭行,說是有了自己的打算。老奴瞧他心意已決,也不便多問。”
西門呆立當場,心中五味雜陳,自責、懊悔、失落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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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夢在京城沒有親人,他能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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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爲什麼突然離開,我們府裏苛待他了嗎?”
管家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府裏府外的流言,老夫人嚴令禁止了,公子的心思日日在公務上,自是不會注意到這些。
“公子,羅夢不能留在府裏,否則對你名聲不好,”管家隱悔的提點一下。
西門不是傻子,靜下心一想就知道怎麼回來。
西門二十歲的臉上青紅交結。
原來別人都看出自己的對羅夢的不同了嗎?
此刻如鯁在喉,令他痛苦不堪。
許久,西門才緩緩回過神來,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語:“羅夢,你究竟去了哪裏?我……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這一夜,西門輾轉難眠,羅夢的音容笑貌在腦海中不斷浮現。
西家老夫人找西門談話。
自從,西門身邊再無其他侍從。
也很少回到西府居住。
西家給西門娶了一位夫人,沒兩年,那位夫人突然病故。
西門自始就一個人,老夫人也不再逼他娶妻,不想再害其他無辜的姑娘。
“那個小侍從就有那麼好,讓你如此惦記嗎?”西家老夫人狠鐵不成鋼。
她是真的後悔啊,當初爲什麼要給兒子找什麼貼身的小侍從?
“娘,無事我就先回去了,”西門面無表情地說。
“你難道要我們西家斷後嗎?”老夫人對着西門離去的背影嘶吼一聲。
沒有回聲,只有離去的情的背影。
“他還是不肯原諒我啊,”老夫人失聲痛哭。
當年把那個小侍從羅夢趕走的事情,西門已經調查清楚了。
沒有想到因爲一個外人,自己的兒子竟然如此對待自己的親孃。
“老夫人,你彆氣,公子他只是沒有想通而已。”管家安慰道。
西門回禁軍營,兩年的時間,他終究是靠自己坐上了禁軍統領這個位置。
“統領,周大人來了,”
“請他進來,”
周嚴一進來就看到好友一臉的陰沉相,
“都兩年多了,你怎麼還是這個死樣子,”
好友的事情他也瞭解,雖然理解,卻也不支持。
但感情的事情別人是解決不了的,自己這位好友那是掉進坑裏出不來了。
周嚴都對他那位小侍從好奇的死,可惜無緣見到了。
“過幾天就是陳老君的壽宴,陳家應該也邀了你吧,”
西門聞言不語,此事大家都知道。
“我來邀你一起去街上逛逛,看看挑個什麼禮物好,”周嚴說。
“這種事情要勞你親自去,說出去笑你這個大理寺少卿嗎?”西門嘲諷道。
“哎,我也不是只說那家萬寶樓的名聲麼,一時好奇想去看看,聽說萬金難求呢,”
西門想着這幾日也無事,就跟着周嚴一起去了萬寶樓。
或許是因爲首飾定製的緣故,讓他想去羅夢。
他的夢想實現了嗎?
二人在京城都是有身份的人,只是平時身居高位,不苟言笑於他人。
難得出來一趟。
“如果看中了,我們就買一套,聽說那位萬寶樓的老闆手藝相當了得,”
“你都沒有見過萬寶樓的老闆嗎?”西門問。
“沒有,京城裏都沒有幾個人見過,不過聽說這位萬寶樓的老闆長得相當好看,”
“女子?”
“不是,是一位男子,”周嚴說。
西門點頭,世間少有女子能有如此魄力,掌管這麼大一首飾樓。
很快,二人就來到萬寶樓。
看着擺放整齊的各式首飾,周嚴嘖嘖稱讚。
而西門卻是盯着看。
“怎麼樣,是不是很不樣?”
西門的呼吸微重,他仔細查看店內的裝飾,
“上二樓看看,”西門說。
一進來,他就有種熟悉感。
周嚴隨他,如果有看上的,買一套也無妨,送禮或是留着以後的媳婦用也可以,
“客官,這兩套是最新款式,是我們老闆親手打造的,”有小二上前來介紹。
周嚴看着那些首飾,眼睛都有點花。
“這一套多少錢?”
“回客官,這一套,二十萬兩銀子,”
周嚴睜大了雙眼,“這麼貴?”
“客官,咱這賣的是手藝,這一套是我們老闆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纔打造出來的,”小二解釋道。
二十萬拿去送禮,只怕會讓人覺得是賄賂吧?
周嚴心中搖頭,買不起。
“西門,你呢?”
西門站在一套首飾面前,雙眼腥紅。
“你老闆年齡多大?”
“客官,您別誤會,這個手藝和年齡沒有關係,我們老闆雖然年輕,但手藝卻是絕頂的好,好些老師傅都對我們老闆的手藝甘拜下風,”
“他姓什麼?”西門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