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丞相一邁進家門,原本在朝堂上一直端着的嚴肅面容瞬間柔和下來,
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笑意從眼底慢慢溢出。
只因他一眼就瞧見了自己的女兒蘇錦兒和可愛的外孫女夏明珠。
“爹,你回來了?”蘇錦兒柔聲問候,聲音裏滿是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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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來,讓我抱明珠。”
蘇丞相迫不及待地伸出雙手,穩穩地將小明珠抱進懷裏,動作輕柔得彷彿捧着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我的小心肝啊,我是外公呀。”
他一邊親暱地念叨着,一邊輕輕晃着懷中的明珠,
臉上的皺紋都因着滿心的歡喜而舒展開來。
說來也神奇,抱着明珠的那一刻,蘇丞相只覺肚子也不餓了,腿也不酸腰也不痛了,
彷彿所有的疲憊都被這小小的人兒驅散得無影無蹤。
“先去喫點東西吧,還沒有餓暈嗎?”
夏夫人看蘇丞相的那副模樣,又心疼又覺得好笑。
“嗯,好。”蘇丞相忙不迭地點頭,
卻絲毫沒有放下明珠的意思,就這麼抱着外孫女,邁着輕快的步伐往廳堂走去。
夏夫人忍不住打趣道:
“有明珠啊,飯都可以不喫。”
這邊蘇錦兒坐在涼廳之下,秋日的陽光依舊帶着些許燥熱,讓人懶懶的。
她吩咐綠蘿找來一本書,打算在這閒適的午後,伴着微風,沉浸在書的世界裏,享受片刻的寧靜。
另一邊,祁肅騎在馬上,率領着隊伍,押送着幾個箱子,穩穩地行進在路途中。
一路上,倒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走得頗爲輕鬆。
“將軍,我們要不要休息一下?”
一名士兵擡頭看向祁肅,語氣中帶着些許疲憊。
祁肅坐在馬上,目光如鷹般銳利,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略作思索後,開口說道:
“就在前面那塊空地上休息半個時辰,然後再繼續走。”
衆人依言停下,紛紛從行囊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糧食,開始吃了起來。
祁肅接過部下遞來的幹餅,不緊不慢地喫着,
看似神態悠閒,可那銳利的眼神卻一刻也沒有放鬆,時刻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風吹草動。
他心裏清楚,初夏在信中提到的差不多就是這個路段。
從地形來看,若對方真有打劫的意圖,這段路的地勢確實是絕佳的下手之處。
如果他們不在此處動手,那麼下一個關口便很有可能成爲他們的目標。
這時,一名部下走到祁肅身邊坐下,同樣一邊喫着手中的乾糧,一邊警惕地注視着四周。
他壓低聲音,湊到祁肅耳邊問道:
“將軍,今天他們會動手嗎?”
祁肅嚥下最後一口餅子,微微搖了搖頭,冷靜地說道:
“不會。”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成竹在胸的篤定,
一路走到這裏,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
依我看,他們很有可能把埋伏設在了下一個關口。
那批人也不傻,他們大概覺得不能總在同一個地方動手,知道我們會提前有所防範。
寧王的傷勢已恢復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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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幕僚歐陽宇,此次倒是幸運,並沒有受到什麼傷。
說起這事兒,據一同回來的將士們所言,當時情況危急,歐陽先生眼瞅着形勢不妙,竟直接往地上一躺,裝起了死。
直到看到宮中派來的暗衛前來營救寧王,他才麻溜地起身,緊緊跟在寧王身旁,一同逃離了險境。
如此看來,這歐陽宇不僅腦子好使,這保命的本事也着實不容小覷,相比之下,似乎比寧王還要機靈幾分呢。
“王爺,臣這幾日一直留意着辰王夫婦的動向,發現他們每日都是早出晚歸。”
歐陽宇說這話的時候,特意壓低了聲音,鬼鬼祟祟的,活像個做賊的。
寧王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滿是嘲諷,
問道:“怎麼,你是發現什麼貓膩了嗎?”
“這個……臣目前還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情況,不過他們每天都在一些酒樓裏喝酒喫飯,而且都是紅城城主萬三貴做東請客。
歐陽宇說着,臉上還露出了幾分氣憤的神情,顯然是因爲每次都沒被邀請一同前去而耿耿於懷。
“就這些?”
寧王反問道,語氣中帶着一絲不耐煩。
“王爺,辰王夫婦此次是來調查事情的,可他們卻把我們晾在家裏,自己天天出去喫喝玩樂!”
歐陽宇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滿滿的都是不服氣。
“二哥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寧王冷冷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
“倒是本王要問問你,這麼多天過去了,你都做了些什麼?又查到了什麼有用的線索?”
寧王毫不客氣地盯着歐陽宇,眼神中滿是審視。
他可沒忘記那天遭遇埋伏時,歐陽宇那副貪生怕死、狡猾的模樣,簡直讓天容國的文士顏面掃地。
歐陽宇聽了寧王的話,頓時臉上一陣發燙,羞愧不已。
這幾天,他確實一直盯着辰王夫婦,他們去哪兒,他就偷偷跟到哪兒。
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紅城,他能做的事情實在有限。
而且前面有辰王出面,紅城城主萬三貴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裏,對他愛答不理的。
所以算起來,這幾天他幾乎什麼實質性的事情都沒做成。
寧王看着歐陽宇這副窘迫的樣子,不禁冷哼一聲,
心中暗自思忖:這個歐陽宇,若不是看他還有點小聰明,偶爾能出些主意,真恨不得立刻把他給宰了,簡直就是個丟人現眼的傢伙!
“你下去吧,我去見見二哥。”
寧王厭惡地擺了擺手,打發歐陽宇離開。
辰王與初夏二人分別從兩個方向回來。
“你那邊怎麼樣?”
“沒有動靜。”
“我那邊也沒有動靜,難道預想錯了?”初夏說。
辰王的臉色微沉,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藏匿的這麼深。
他們夫婦打探多日,都沒有什麼收穫,城裏依舊有那些人,但那些人看着就如普通的商人一般,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