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厭惡地擺了擺手,打發歐陽宇離開,而後擡腳便往辰王的住處走去。
一路上,他腦海裏不斷回想着歐陽宇說的那些話,眉頭越皺越緊。
到了辰王所住院落,通報之後,寧王徑直走進廳內。
辰王正坐在桌前品茶,見寧王進來,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起身相迎:
“三弟,你今日怎麼有空過來?傷勢可都好了?”
寧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二哥,多謝掛念,我這傷已無大礙。今日過來,是有要事想問二哥。”
辰王微微挑眉,示意寧王坐下,又給他斟了杯茶,“三弟但說無妨。”
寧王也不兜圈子,直接說道:“那事查得如何,可知道是哪裏派來的?”
辰王聞言,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
“三弟,此事複雜的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一些,”
寧王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後道:“二哥是不是已經有計劃了?”
辰王看着寧王不語。
此事已經和京城那邊對接了一下,很快就會知道答案了。
紅城城南,一片破舊的院子裏。
裏面坐了三五人,
他們身形高大,鼻子又大又挺,鼻翼寬闊,如同兩個深邃的山洞。
穿着與天容國不同的服飾。
“大哥,兄弟們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就等羔羊了,”
“嗯,這次務必要搶到那些,老八說有百萬兩,夠咱們用幾年呢,”
“哈哈,天容的皇帝絕對想不到,我們這麼厲害,”
幾個人臉上都露出得呈的笑。
心裏想着那白花花的銀子就要裝進口袋裏。
“大哥,我們還是要小心一點,他們派來的那兩個王爺,可一直在調查咱們呢?”
“哼,就那兩個草包,天天就喫喝玩樂的,哪裏像來幹事的,”
“還沒有老八厲害,老八在那邊藏了兩年沒有被發現,還學到不少東西,”
“是,等老八回來,就把他所學的都教給我們部落的兄弟們,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壯大起來,不再被其他族的欺負。”
……
就在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之際,院子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大哥瞬間警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幾人立刻停止交談,迅速抽出藏在腰間的利刃,眼神警惕地望向門口。
腳步聲越來越近,在門口戛然而止。緊接着,“吱呀”一聲,門被緩緩推開,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衆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個衣衫襤褸的少年,面黃肌瘦,眼神中透着一絲膽怯。
“你們……你們是誰?”少年顫抖着聲音問道。
大哥收起利刃,上前一步,滿臉堆笑地說道:“小傢伙,別怕,我們是路過的客商,在這裏歇歇腳。你怎麼會到這兒來?”
少年嚥了咽口水,說道:“我……我家就在附近,聽到這邊有動靜,就過來看看。”
“哦,這樣啊。”大哥眼珠子一轉,
“小傢伙,你知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我們初來乍到,想四處逛逛。”
少年搖了搖頭,“我……我很少出門,不太清楚。”
這時,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不耐煩地說道:“大哥,跟這小鬼囉嗦什麼,趕緊打發他走。”
大哥擺了擺手,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在少年眼前晃了晃,“小傢伙,只要你帶我們在這附近轉轉,這銀子就是你的了。”
少年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我……我還有事,不能陪你們。”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大哥臉色一沉,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上前攔住少年的去路。“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少年嚇得臉色蒼白,“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大哥走上前,冷笑着說:“小傢伙,別不識好歹。我們只是想讓你幫個忙,你要是不配合,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
祁肅一行人終於來了到第二個關口。
他們一路說說笑笑的,給人一種放鬆的狀態。
藏匿在暗處的頭目看到如此,嘴角露出了微笑。
“衝啊……”
“搶銀子啊……”
京城,御書房內。
靜謐而莊嚴,沉香嫋嫋升騰,縈繞在雕樑畫棟之間。
楚帝端坐在龍椅之上,身姿筆挺,面容冷峻,正專注地審視着案几上的信件。
須臾,他的容顏之上緩緩綻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笑聲低沉而富有穿透力,瞬間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哈哈,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族人啊!”
楚帝的聲音猶如洪鐘,在御書房內悠悠迴盪,其中蘊含着的威嚴與嘲諷讓人不寒而慄。
“他們膽子倒真是不小,居然敢把貪婪的目光投向我們天容國,莫不是覺得我天容國軟弱可欺,任人拿捏?”
福公公躬着身子,畢恭畢敬地候在一旁,
他心裏清楚,這封信是祁將軍加急送來的,能讓皇上如此開懷,想必是帶來了極爲重要的消息。
福公公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趕忙附和道:“皇上所言極是,他們哪裏是膽子大,分明就是愚蠢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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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又怎麼會輕易落入我們的天羅地網呢?”
楚帝聞言,冷哼一聲,目光如炬,彷彿能洞悉一切。
“哼,愚蠢?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他的聲音陡然低沉下來,語調中帶着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福公公心領神會,連忙點頭稱是,大氣都不敢出。
誰都知道,軍營裏一直由祁肅將軍把控,即便祁將軍有時難免會因家中嬌妻幼子而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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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忘了還有季青和冷月二位得力干將。
他們二人的一身本領,可都是祁將軍親手調教出來的。
間細能在軍營中潛藏長達兩年之久,未被察覺,這個間細背後的勢力恐怕不容小覷。
福公公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擡起頭,問道:“皇上,那依您看,此事該如何處置?”
楚帝微微後仰,靠在龍椅之上,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擊着扶手,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去把西門和周嚴找來,這兩人朕感覺很久沒有見他們似的?”
福公公恭敬地點頭,“是,奴才這就去,”
西門這些日子心裏煩悶不已,
羅夢始終對他愛答不理的,讓他倍感煎熬。
此刻,他正獨自窩在禁軍營裏借酒消愁,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裏灌着辛辣的烈酒,
試圖用酒精麻痹自己那顆備受冷落的心。
夏浩走進營帳,看到這副場景,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口道:
“大人,您又在這兒喝上了?”
西門只是擡了擡眼皮,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吭聲,
緊接着又仰頭灌下一杯酒,酒水順着他的嘴角滑落,浸溼了前襟。
“你來做什麼?來看我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