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燈亮了又滅。
餘悅坐在長廊上,旁邊站着何微的助理。
齊致遠這會兒去了警察局。
他還是比較擅長處理這方面的事,好說歹說那幾個人不會好過。
手術室的門從裏面打開。
幾個護士推着昏迷的何微出來。
餘悅連忙起身,看向他。
臉上還帶着血,身上已經換上了病號服。
也不知道里面的傷口怎麼樣。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醫生解下了口罩,眉眼中帶着疲憊。
他的目光在助理和女人面前掠過,緊接着站到了女人面前。
“他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傷口沒有多深,就是失血過多。”
“等一下去藥房拿一下消炎藥,上面有寫注意事項。”
醫生交代完重要的事後才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他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你可以休息休息了。”
“這一身帶血的衣服也換下來吧。”
這個時候餘悅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大片的血跡。
這些都是剛剛上救護車的時候沾上的。
現在已經發黑。
乍一看着實是有些嚇人。
餘悅點點頭,“那你照顧好你老闆,我先走了。”
助理馬不停蹄的跟進去了病房。
她翻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半夜三點半了。
這個時候似乎也沒有必要睡了。
餘悅渾身緊繃,她揉了揉胳膊。
在幾個小時前的打鬥中她也或多或少受了點傷。
但都沒有何微嚴重。
也就是一點扭傷和擦傷。
剛剛在外面的工夫已經處理差不多了。
這個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穿的還是家裏那一套家居服。
腳上還套着棉拖鞋。
她打了個車,着急忙慌趕回去換衣服。
—
“招了?”
齊致遠大搖大擺坐在審訊室裏面。
監控已經關了。
幾個男人被分開審訊。
他對面的上這一夥人的老大,也是下手最狠的那一個。
旁邊的警察遞給他一杯剛剛泡好的茶水。
“差不多了。”
沒有帶上監控無疑是用了點手段。
隔着一塊玻璃,審訊椅上的男人低着頭,大口大口喘息。
旁邊的警察正整理剛剛問話的工具。
緊接着拉開了門,送上了剛剛審訊的記錄。
旁邊的警察忍不住看了一眼旁邊的公子哥,翻了幾下,緊接着遞給了他。
“都在這裏了。”
齊致遠直接略過了前面幾張的身份信息,看到了後面男人供出來的犯罪記錄。
呵
還真是不擇手段。
警察到的時候他們正準備跑,只可惜他們對這個小區並不熟悉。
加上其中一個小弟被嚇破了膽。
順利抓到了幾個人。
後面陸陸續續也發現了被他們殺掉的那一對老夫妻。
這裏面倒是寫的詳細。
連作案的心理都問的清清楚楚。
齊致遠把報告往桌上一扔。
啪嗒的一下讓旁邊的警察有些惶恐。
坐在他旁邊的是負責這一塊轄區的刑警隊長。
他剛剛還在被窩裏面睡着,緊接着就接到了上級的指令。
平心而論,他這輩子也沒有接待過什麼有權有勢的人物。
眼前這一位就算是頂尖的了。
“齊先生,您是有什麼不滿意嗎?”
刑警隊長瞥了一眼桌上的報告,有些不明所以。
他也算是個人精,把報告攤開,翻了一遍剛剛齊致遠看過的。
見他這麼上道,齊致遠也沒有爲難。
對着那邊等待的小警察喊道
“把門帶上。”
審訊室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齊致遠摸了一把下巴剛剛長出的鬍渣。
這一個晚上他都沒怎麼休息。
剛剛從牌桌上下來就收到了何微遇害的消息。
聽到電話那一頭的女聲時他當時都以爲自己的好兄弟本壘打了,剛想打趣一下就聽到了那邊救護車的嗡嗡聲。
後面到了醫院也只是看到了亮着燈的手術室。
待在那裏等待顯然不是他的風格。
瞭解事情經過後他就到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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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致遠舔了一下牙,這茶水有些酸澀。
“肖隊長,我老爹之前搞了一個《三嚴》提案來着。”
“你這裏的審訊顯然還是不夠啊”
這話算是說的比較透徹了。
肖隊長捏着制服的褲縫,連連點頭。
“對對對,齊市長的那些白皮書我們市之前就集體一起學習過。”
相較於二線小城市,T市這麼一個超一線大城市自然是直接碾壓了。
齊軒作爲T市的市長,那職位自然是與這裏的市長另當別論。
雖然說起來都是市長,但其中的區別還是有的。
只不過不能明說,畢竟不符合國情。
齊致遠臉上掛着笑,心裏卻是帶着質疑的。
眼前這個小轄區的刑警隊長顯然不會有時間去管那些個政治的玩意。
那些都是那些上面操縱他的人把弄的。
顯然眼前這位的工作內容肯定也就那些小打小鬧。
就像是這一次盜竊案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這一波的犯罪團伙運氣不好罷了。
剛剛好就碰上了何家。
這件事情就算是他不說,後面何微醒過來也不會輕易放過。
還不如現在賣何微一個人情。
也不是什麼麻煩事。
“這裏的材料還是太簡單了。”
“你看,什麼作案的過程都沒有嚴寫。”
“我看你們這裏的審訊是不是鬆懈了?”
這一口大鍋扣下來可不得了。
肖隊長連連搖頭,臉上逐漸嚴肅。
“齊先生,我們這裏的刑警都是些老手,都有分寸。”
“你放心,我們肯定會嚴審的。”
齊致遠對於他的話很滿意,拍拍眼前這一位中年人的肩。
“行,那我先走了。”
剛剛何微的助理髮了一條手術結束的消息給他。
是時候去討人情了。
只不過不知道眼前這個刑警隊長能不能給自己點驚喜?
齊致遠離開後,躲在走廊的小警察擰開門走了進來。
“隊長,他是不是找茬了?”
小警察是剛剛從下面轉上來的。
參了軍,後面立了功一點點升上來的。
他憤憤不平道
“他算是個什麼東西?”
“咱們這裏可是刑警局,不是什麼酒吧,一身的酒味煙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從牌桌上下來。”
肖隊長揉了揉眼,盡顯疲憊。
剛剛和齊致遠的拉扯顯然讓他費了不少的精力。
“好了,你進去再審。”
“把咱們之前的壓箱底都拿出來。”
這時候輪到小警察傻眼了。
“隊長,他都這樣了,再有那些是不是有些用力過度了?”
剛剛的審訊本來就是爲了應付齊致遠特意加了料的。
爲的就是平一下那位大爺的火氣。
現在人都走了,況且都交代了還審什麼?
肖隊長眼一壓,顯得有些兇狠。
“審就審,廢什麼話,留着一口氣就行。”
“儘量別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