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
陳之耀感覺到了何微身上的殺意,他按下車窗,對着這個源頭打了聲招呼。
語氣散漫又帶着點傲氣。
很顯然他看不上厲京澤這樣的角色。
無論是他的出身還是他現在的所作所爲。
“你好”
不卑不亢的回答讓陳之耀高看了他一眼。
這小子膽子倒是不錯,差點被車攆了還能面不改色跟他這個共犯打招呼。
一想到他剛剛與餘悅的交談,陳之耀嘖嘖出聲。
那確實,當小三怎麼能沒點勇氣?
超跑的大燈明晃晃照在厲京澤身上,像是在打量着他。
何微與他進行短暫對視後輕嗤一聲,關掉了車燈。
周圍一下子只剩下昏黃的路燈所發出的微弱光線。
何微拉了一下衛衣抽繩,漫不經心開門下車。
陳之耀卻是沒有動彈。
他可不想這個時候去觸黴頭。
“你倒是陰魂不散”
何微的聲音帶着宿醉後的沙啞。
他的狐狸眼此刻顯得無比的危險。
事實上他並不是完全的狐狸眼,只不過平時在面對餘悅時刻意睜大了罷了。
現在他恢復了那一套散漫的樣子,眼眸更是透露着絕對的壓迫感。
“彼此彼此”
厲京澤對於眼前這個上輩子糾纏了十幾年的老對手,毫不留情懟到。
陳之耀見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樣子,也下了車。
“哎,你叫什麼?知不知道我是誰?”
“等等,錯了錯了”
“知不知道他是誰?”
厲京澤點點頭,“何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何微。”
陳之耀嘖嘖稱奇,沒想到這個三兒還挺有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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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勸導,“我記得你的小公司剛剛起步吧?”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陳之耀的話讓厲京澤徹底確認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這一切的波折都和眼前這個人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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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他還是小瞧了何微這個瘋子的嫉妒心。
“不知道兩位來這裏找我是爲了什麼?”
厲京澤掏出在醫院沒有抽的煙,當着兩個人的面用打火機點上。
打火機的火焰照出了他臉上的不屑和挑釁。
“臥槽”
陳之耀被他這一副拽上天的樣子給驚到了。
原以爲是一個從底層摸打滾爬上來懂點眼色的,沒想到是一個愣頭青。
他都不敢想象何微後面會怎麼對這個厲京澤出手。
“老老實實滾回你的小破地方,別妄想你不該得到的東西。”
何微的聲音像是淬了冰一樣。
陳之耀聽到這話也是忍不住笑出聲。
“對啊,兄弟,你想想,你家裏都成這個樣子了怎麼還想着撬牆角呢?”
“餘悅知道你家裏那些破事嗎?”
“你們剛剛是不是還因爲這個纔去了醫院?”
陳之耀的話就像是軟刀子一樣一下比一下鋒利。
厲京澤打量着眼前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他上輩子遇見的陳之耀早就沒有了現在這一副少年意氣的模樣,只有那種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狠毒和不擇手段。
陳之耀也是發現了厲京澤看他的樣子,一臉的匪夷。
“你這是什麼表情?”
“你該不會對我也感興趣吧?”
陳之耀搓了搓手臂,“老子只喜歡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對你這種不感興趣。”
厲京澤想到上輩子有幸見到的陳夫人,不自覺笑出聲。
陳之耀看他這一副樣子,以爲他是在笑自己,雙手握拳,感覺下一秒就要出手了。
“不要誤會,我對你沒什麼興趣。”
厲京澤目光微冷,他把焦點給到了一旁的何微。
“餘悅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況且現在的你也不是什麼正宮。”
這樣赤赤果果赤果果的挑釁讓陳之耀都聽了一陣牙酸。
何微突然輕笑出聲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裏面套了一件不倫不類的白色衛衣。
兩種截然不同的畫風在他身上也沒有什麼違和感,反而多出了幾分桀驁。
何微的身形比厲京澤要壯碩一些。
相較於爲了生活把自己折磨得偏輕的厲京澤來說,何微則是在何老爺子指派的營養師手下養成了這一副相當優越的好模樣。
兩個差不多高的人就這樣對峙着。
截然不同的背景讓兩個人之間產生巨大的溝壑。
厲京澤高中沒有讀完就開始在社會上混。
他沒有底氣去賭自己父母的良心。
這樣的選擇對於他來說是最好的。
即使上輩子他成功後也去重新撿起來了年輕時的不可得,但始終是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這輩子的他倒是已經釋懷了,但對於她的執念始終永恆。
厲京澤知道何微在試探他。
畢竟他的出現和崛起太過的順利。
可能自己的老底都被何微給翻了個透。
厲京澤搖搖頭,“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這一點。”
說完,他就轉身朝着自己那一棟租下來的別墅走去。
“沃靠,這麼狂?”
陳之耀適時發出了一聲,他的目光在何微臉上一瞥而過。
奇怪
這一次怎麼沒有生氣?
要換成平時估計都要直接拿車撞人了。
走遠的男人突然停下來,他在下一處路燈下緩緩轉身。
昏黃的燈光照在他臉上,優越的鼻樑下落下了一道陰影。
“監聽器還是少用,我並不認爲這能夠改變你的患得患失。”
陳之耀聽到監聽器時整個人都麻了。
這小子怎麼知道這麼多?
他會不會已經和餘悅說了?
此刻的陳之耀根本不敢看何微的表情。
他怕下一秒就被何微的怒氣波及到。
“走吧”
何微的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陳之耀愣了幾下,連忙應聲。
超跑在雨夜的環城公路上疾馳。
何微那張漂亮得雌雄莫辨的臉埋沒在光影之下。
陳之耀難得繫上了安全帶。
笑話,何微瘋起來是真的不要命。
他可還有老頭子一大堆的財產要繼承,可不能便宜了陳碩那個傢伙。
“喂,我說要不然咱們”
放棄算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王利是不是和他有關係?”
“王利?”
陳之耀的思緒被打斷,他猛然想起來自己在學校那個負責跑腿的小弟。
“他好像也是從那一片出來的,不過他居然和那個厲京澤有關係?”
這兩個人看上去差的挺多的。
倒不是他看不起王利,只不過王利這樣的註定只能當一輩子牛馬。
“回去好好查查這個厲京澤最近是不是經歷了什麼大變故。”
他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
何微眸子微暗,他與餘悅的聯繫也絕對不是那一次咖啡店的遇見這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