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暮久久沒有得到封九梟的迴應,便扭頭看過去。
只見他捂着胃部,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一副痛苦到極致的模樣。
“封九,你腫麼了?”
咚!封九梟猛然栽倒在後座,痛苦的喘着。
封暮被嚇得六神無主:“封九,你可別嚇小爺。”
“閉嘴,不過是……犯了胃病。”
眼看就要到家了,老展立刻加快車速。
“小少爺,快點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封暮想了想,直接接通了雲卿卿的視頻電話,特意把鏡頭拉近,讓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封九梟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媽咪,封九是不是快死翹翹了,我好害怕,嗚嗚嗚……”
“暮暮不哭,你爹地應該是犯了胃病,你把食盒打開,第二層有媽咪準備好的中藥丸,喂他喫一顆就好。”
封暮將食盒打開,第一層是米糕,第二層果然放着一盒黑色的中藥丸子。
不過,這樣一來自己這戲白演了?
而且封九這狗男人追女人的進度簡直是蝸牛爬,追了這麼久都沒什麼進展。
他正名的日子就遙遙無期啊。
這可不行!
封.作精.暮立刻上線。
他故意搖晃着封九梟的身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封九,你不要死,不要嚇唬暮暮,嗚嗚嗚……我已經沒有親親媽咪了,不能再沒有爹地。”
隨着他的動作,手中的藥丸似是無意的被拋出了窗外。
封九梟也被他搖得幾乎吐血,俊臉痛苦的抽搐着。
封暮誇張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小手,痛苦的搖頭:
“媽咪,腫麼辦,腫麼辦,暮暮不小心把爹地的救命藥弄丟了,嗚嗚嗚……都是暮暮不好。”
雲卿卿怎麼忍心看到兒子自責。
“暮暮,媽咪馬上到。”
視頻掛斷後,封暮恢復了表情,擡手拍了拍封九梟的臉:“喂,封九,死了沒?”
封九梟痛苦的捂着發疼的胃部,冷冷的橫了他一眼。
他真想把這個不孝子回爐再造,動不動就把死掛在嘴邊,當真盼着他老子翹辮子?
“瞪什麼瞪,小爺可是把媽咪給你誆來了,記得好好表現。”
他想了想又道:“今晚最好把生米煮成熟飯,給小爺造出個弟弟妹妹,也好讓小爺名正言順。”
“……”
他都這樣了,還能做劇烈運動?
不過,一想到女人竟然在食盒裏幫他放了胃藥,他頓時心情大好,似乎連胃疼都減輕了許多。
女人到底是在乎他的,只是高傲慣了,不肯低頭承認。
抵達別墅後,老展跟老陳一左一右的架着封九梟回到了臥房。
封暮一本正經的吩咐道:“一會兒我媽咪要來親自照顧封九,所有人注意迴避,決不能讓煮熟的甲鳥子飛了!”
衆人的脣角齊齊一抽,小少爺,俗語不是這樣用的。
雲卿卿接到電話時,剛剛洗過澡,她來不及換衣服,穿着睡衣便出現在別墅,就連頭髮還滴着水。
偌大的別墅大門敞開,裏裏外外竟然沒有一個傭人,顯得空蕩冷清。
“暮暮?”
“媽咪,我在這裏。”
雲卿卿尋聲來到了臥房,只見封九梟正痛苦的躺在牀上,封暮坐在牀邊哭得小臉上滿是淚水。
她本就對兒子心存愧疚,最見不得兒子哭,頓時心裏一陣揪疼。
“暮暮,不哭,傭人都去了哪裏,怎麼留你一個人照顧爹地?”
“他們做錯了事情,被大魔王辭退了。”
這倒是符合他的行事風格,不過此刻卻是自作自受,以至於生病了都沒人照顧。
躺着中槍的某人在心裏默唸着,親生的,親生的。
雲卿卿從包包裏拿出藥丸,放在了牀頭上。
封暮立刻道:“媽咪,你回去照顧魷寶跟糖寶吧,暮暮一個人照顧封九就好了。”
他假裝喂封九梟水喝,卻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把小手燙的發紅。
雲卿卿心疼的幫他塗抹燙傷膏。
“算了,暮暮去睡吧,我來照顧你爹地。”
“可是魷寶跟糖寶腫麼辦?”
“他們有你艾奶奶來照顧。”
“那就辛苦媽咪了。”
封暮隨即摟住雲卿卿的脖頸,在她臉上親了兩下。
看着小傢伙麻溜的離開了臥房,她瞬間有一種掉了坑裏的感覺。
躺在牀上的男人痛苦的悶哼着,雲卿卿這才取來水,準備喂他吃藥。
封九梟的胸口頓時有些發堵,女人從一進房就把所有的集中力放在了小混賬的身上。
他只有用這種方式才引起她的注意。
等以後他們在一起後,他就把小混賬送去老爺子老太太那裏,免得跟他爭風喫醋。
“張嘴,吃藥。”
封九梟似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雲卿卿直接將藥放入他的嘴巴里,捏着他的鼻子,將水灌了進去。
但,片刻後,水便順着他的脣角流了出來,藥丸依舊被含在嘴裏,完全沒有吞嚥的動作。
“封九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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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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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卿卿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口傾聽着他的心跳聲。
溼漉漉的髮絲散發着清幽梔子香,一股腦的鑽入他的鼻息,令他心跳加速。
“心跳有力,不應該啊。”
想到這個男人之所以犯胃病也跟自己脫不了關係,她隨即將藥丸含在嘴裏,俯身貼上了他的薄脣。
藥丸在女人香甜的脣齒間變得不那麼苦澀。
情動之下,他一手扣住她的腰肢,一手摁住她的腦袋,陡然加深了這個吻。
雲卿卿瞪大了眼睛,直直的撞入了男人危險又深邃的眼眸,暗藏的欲似是岩漿噴薄而出。
她猛然將封九梟推開,擡手甩了他一個耳光:“你耍我?”
封九梟臉上火辣辣的疼,胃部也抽搐的厲害:“這麼兇,除了我誰還敢娶你。”
雲卿卿快被氣炸了,她以爲他病入膏肓了,這才風塵僕僕的趕來,甚至都忘記了換衣服,他還有力氣調系她。
“我就不該來,真該讓閻王收了你!”
她隨即轉身離開,身後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終究是放心不下,她又折了回來。
只見封九梟痛苦的蜷縮在地上,面色泛着異樣的紅。
她擡手摸了摸,竟然發燒了。
男人沙啞的聲音悶悶的響起:“怎麼回來了?”
“要不是爲了暮暮,誰願意管你這個登徒子。”
她架着男人的胳膊,將他扶到了牀上。
男人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委屈:“你就對我沒有一丁點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