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番外:夜色伊人

發佈時間: 2025-05-12 00: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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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樹上的凍柿子都掉在了地上。

我仔細的看了一眼,有些還帶着枝條。

難道昨晚的風這麼厲害嗎?

喬橋倒是很開心。

“媽媽,我,我們,終,終於,有,有……”

於是我們的冰箱裏、牀頭上、桌子上都放滿了凍柿子。

儘管這樣,依舊多的放不下。

這可愁壞了我。

如果再這麼放下去,就要壞掉了。

於是我決定把撿來的凍柿子出售。

由於我的柿子賣相好,而且價格公道,很快就兜售一空了。

回到家我數了數錢。

好傢伙,我竟然賣了四千多塊,都快趕上我的工資了。

我興奮的盤算着該怎麼合理的利用這筆錢。

“喬橋,明天媽媽帶你去幼兒園報名。”

喬橋開心到起飛:“太,太好了,我,我要,上,上學了!”

只是我還沒來得及帶喬橋去報名,別墅的大門開了。

只見一輛瑪莎拉蒂開了進來。

我立刻意識到別墅真正的主人回來了。

我立馬換好女傭裝,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

當那人的腳步聲傳來時,我頓時一片慌亂。

我好像還沒搞清楚,別墅的主人姓什麼,應該怎麼稱呼他。

不過人家給了我這麼好的待遇,我應該拿出那份恭敬的誠意來。

於是我幾乎把腰躬了九十度:“先生好!”

他沒有讓我起身,直接從我身邊經過,衣角掃過我的臉,讓我有些疼。

我一直躬着身子,腰肢有些發酸。

此時一個熟悉的女音傳來:“起來吧,我們家阿爵就是不太喜歡說話,你平時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我擡頭與安心四目相對。

她也愣住了:“你是……”

我生怕她認出我,心裏一片慌亂。

“喔,我想起來了,你是酒吧裏的那個瘸子。”

我沉默的咬了咬脣。

她怪異的看了我一眼:“你怎麼在這裏?”

“我恰好看到這裏招工,就來了。”

她的目光看到我臉上如蚯蚓一樣的傷口時,打消了所有的顧慮。

畢竟是個正常的男人看到我這副模樣,都會感到噁心。

我對她當然沒有任何的威脅力。

“喔,好好幹,爵爺跟我不會虧待你。”

原來這是阿爵的別墅。

這是什麼孽緣。

但是既然撞上了,我只能坦然接受。

安心吩咐我把客廳重新打掃一遍。

我拿着擦布跪在地上擦着地板。

阿爵坐在沙發上,安心窩在他的懷裏,撒嬌道:“爵爺,你打算什麼時候向我們家提親啊?”

“看你表現。”

“哎呀,再拖下去,人家的肚子就大了,就穿不下婚紗了。”

“你怎樣都好看。”

安心羞紅了臉,似乎他從沒有對她這麼溫柔過。

我的心一陣抽疼,但依舊強迫自己淡定下來。

阿爵是天上雲,我是地上的泥,本就不屬於一個世界,還有什麼資格痛心。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努力的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不,更確切的是僱主。

安心一直跟他撒嬌,兩人各種親暱。

我已經擦到了沙發的位置。

也不知道阿爵是不是故意的,一個水杯滾落在了地上,崩落的到處都是玻璃渣。

我不得不清理一番。

安心壯着膽子坐在了他的膝蓋上。

阿爵伸手攬着她的腰肢,兩人似乎很親暱。

我的手不小心被玻璃渣扎到了,疼痛從筋骨直通心脈。

頭頂上傳來了阿爵的嘲笑聲:“蠢得要死!”

我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安心立刻表現出自己的仁慈與善良:“哎呀,你受傷了啊,趕緊包紮一下,這沙發可是真皮的,還是我親自挑選的呢,見不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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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的憐憫只是因爲那個真皮沙發昂貴,見不得血。

但我依舊對她心存感激,至少不用待在這裏,遭受錐心刺骨的折磨。

回到地下室後,我望着幾個凍柿子發呆。

喬橋感受到我的情緒不對,就爬到了我的膝蓋上,抱着我的脖子:“媽媽,你,你怎,怎麼了?”

我佯裝笑道:“媽媽很好,只是今天爵爺回來了,我恐怕沒有辦法帶你去幼兒園報名了。”

“沒,沒關,關係。”

“喬橋,那媽媽改天帶你去,好不好?”

喬橋點了點頭。

安心是第二天早上離開的。

我去打掃衛生時,她正好慵懶的下樓。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露出來的半邊肩膀上有些青紫,似是昭示着昨晚她經歷了什麼。

我的眼眸一片刺痛,感覺要流淚了,立刻慌亂的低下頭。

她再次看了看我的臉:“哎,你這臉怎麼搞得這麼難堪,我這裏有半盒粉底,你平時用來遮一下。”

我接過了那盒粉底:“謝謝太太。”

她心安理得的接受這個稱呼:“爵爺既然沒有趕你走,你就在這裏好好待着,不過等我跟爵爺結婚的話,這裏就是我們的新房了,你恐怕就沒有辦法在這裏待了。”

我下意識的問道:“太太跟爵爺什麼時候結婚?”

她想了想道:“大概明年春天吧,那時候不冷也不熱,穿婚紗正好。”

明年開春啊,還有四五個月的時間。

我應該還能存下孩子上學和搬家的錢。

當我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阿爵就要結婚的時候,眼睛還是一陣刺痛。

但我沒有發現阿爵一直穿着睡衣站在拐角處。

最漫長的時間莫過於我獨自面對阿爵。

他今天似乎在別墅裏辦公,直接拿了筆記本坐在了客廳。

我跪在地上擦地,一直擦到他腳踩住的位置。

“爵……爵爺,擡腳。”

他冷冷道:“你在命令我?”

我頓時有些惶恐:“沒有,我只是……想把這裏擦乾淨。”

“小結巴是不是隨了你?”

我愣了一下,隨即咬住了脣。

他最終擡起了腳,我正要擦地時,他猛然將腳放在了我的手上。

我的神經頓時繃緊。

我知道阿爵終究會跟我清算的,他似乎一直在隱忍着什麼,但是一旦找到了發泄口,就會如同熊熊大火一樣燃燒。

我默默的承受着,等待着。

那感覺就像是一個即將執行絞刑的人,頭上已經戴上了頭套,脖子上也掛住了繩子,就差腳下懸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