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瞿臨川提着大包小包,和秦小霜回到涼市。
臨近年關,等秦小藝的學校放了寒假,林桂珍就帶着小閨女先回搽耳村去準備年貨。留下秦大勳在城裏看廠子。
秦大勳開着車去汽車站接人,看到大閨女和女婿下車,趕緊上前幫忙將行李拎下放進汽車後備箱裏。
“爸!現在廠裏還忙吧?放假了嗎?”瞿臨川問岳父。
“老樣子吧,反正廠子開起來了,一天到頭雜事會有的。再忙兩三天,就都放假了。”
“要不要我這就留下在廠子裏,幫您兩天?”瞿臨川關心地看着岳父。
“不用,你先回家吧。又快半年沒回去,家裏肯定惦記你。”
瞿臨川便不再堅持。
打算等回到搽耳村,再讓秦小霜好好跟家裏談一談岳父親生父親的事情。
岳父大人還開着車呢,擔心他聽了情緒太激動。
等到家後,再慢慢跟他細說吧。
——
傍晚回到家,秦小藝看到許久未見的姐姐姐夫,自然是興奮異常,在他們面前膩歪了好一會。
瞿臨川和秦小霜在家歇了一陣子,就提着禮物去了瞿家院子。
瞿母知道老二小兩口今天回來,早早跟林桂珍打了招呼,讓兩人去瞿家喫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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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桂珍理解瞿母思二兒子及二兒媳婦心切,等兩人稍作休息,就催他們趕緊去瞿家。
她不想讓瞿母感覺瞿臨川做了自家上門女婿,從此就不是瞿家的人了。
這些細節,必須考慮周到,不能馬虎了。
今晚瞿家,因爲瞿臨川難得帶媳婦兒回去,瞿母把大兒子一家三口也叫來,一起熱熱鬧鬧地喫晚飯。
秦大勳在家喫過晚飯,拿了手電筒準備出門,被林桂珍叫住了,“小霜不是說,讓你晚上不要出門嗎?等會兒他們回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們說呢。”
不知道大閨女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好像很着急似的,林桂珍想了好半晌也沒想明白。
難道是自家大閨女有好消息了?
林桂珍的腦子裏不自覺地想到了這兒,但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小兩口現在還沒打算要孩子呢,只有她和瞿母兩個人在背後瞎盼着。
“我就去養殖場裏看一看,很快就回來。”
秦大勳也很疑惑大閨女到底要跟他們談什麼。反正不急,先去養殖場裏轉一轉再說吧,畢竟好久沒去了。雖然平時有瞿臨海幫忙看着,終歸是掛念着的。
快半年纔回家,瞿臨川跟母親和大哥他們要說的話,未免多了些。
秦小霜心裏惦記着事兒,晚飯後坐了一陣,就留下瞿臨川陪人說話,自己先回去了。
她一回家,就讓母親把年前收藏的那塊綠色翡翠玉佩拿出來。
“那塊掛脖兒的啊?”剛收拾完廚房的林桂珍,聽到秦小霜開口要那塊玉佩,愣了幾瞬,纔想起大閨女說的是什麼東西。
“是啊!快拿出來給我看看!”秦小霜催道。
她抱着母親的後腰,親熱地蹭她的肩頭。
來自遠離家門的大閨女的親近,林桂珍很受用。她寵溺地摸了摸秦小霜柔軟的發頂,嗔道,“那個東西就那麼寶貝,還一回來就想着看它?”
“當然是寶貝啦!媽!不是寶貝,我才懶得讓媽收着呢。”
看到秦小霜一回家就要這塊玉佩,林桂珍不禁慶幸,前些日子那些撬門偷東西的渾蛋沒瞧上這個玩意兒。
否則,現在大閨女要這東西,她還不一定能拿得出來呢。
秦小霜跟着母親,上樓去父母的臥室。
直到母親翻了一大堆東西,拿出壓在櫃子底下的東西,遞到秦小霜的手中。
她才鬆了一口氣,好笑道,“媽!你藏東西這麼實啊!讓我來找,我都不一定找得到!”
“可不得要藏深一點纔行!小霜,你不知道,那次家裏遭賊進屋了,這塊玉佩都被那些殺千刀地翻出來了!人家可能嫌棄太舊了,纔沒要!”
說起那次遭賊,林桂珍還有些憤憤不平。
秦小霜被驚了一跳。
所以,還得幸好這塊玉佩太舊了,不起眼,才躲過一劫!
秦小霜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沉甸甸的。
看起來,顏色也有些偏暗,顯現出深綠的顏色。並且可能由於很有些年頭了,上面還積了一些黑黑的污跡。
而滬上秦懷安爺爺給她看的那一塊,用上好的絲絨包着,還經常被人用柔軟的絲絨,不但一塵不染,還色澤更爲鮮亮。
不過,雖然髒了點,顏色暗了點,手感倒是一樣。
摸起來格外細膩潤滑。
最重要的是,這塊綠色翡翠玉佩的大小圖案和花紋雕刻,與那天秦懷安爺爺給她看的,確實一模一樣。
真的一模一樣。
“小霜,你說有啥事兒,我和你媽都在這兒,說吧。”秦大勳把小閨女秦小藝留在樓下寫作業,上樓在自己的臥室裏找到秦小霜。
秦小霜讓父親母親在牀邊坐下,自己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們前邊。
把手中的玉佩遞給父親,“爸,您看一下這個呢?認不認識裏面這個字?”
秦大勳疑惑地接過玉佩,不知道大閨女要說的事情跟它有什麼關係。
他仔細瞅了一眼,很普通的掛件兒,上面的圖案奇奇怪怪的,裏面好像是有一個字,可他認了好幾秒,也想不起來這是什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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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霜,爸書讀得不多。還真不認得這個字。”秦大勳遺憾搖頭。
從未曾見過這麼奇怪的字形。
“哦,這是一個纂文,秦字。”秦小霜恍然想起,自家老爸應該不認識纂文字。就是她自己,也才碰巧認識幾個而已。
“爸,您是不是曾聽說過您不是我爺爺奶奶他們的親生孩子呀?”
秦小霜開門見山的說。
秦大勳沒想到大閨女首先問的是這個,“你問這個做什麼?小孩子家家的,別聽外面有人胡說!”
他小時候曾聽村裏人私下講過這事兒,還生氣地找人理論。他也找過秦王氏,秦王氏盯了他半晌,還是告訴他說,不要聽人瞎說。
後來,他長大了,心裏也有點疑惑。因爲自己跟爹孃長得一點也不像,而大哥和三妹都跟爹孃長得有點相像。
但漸漸地,村裏也沒有人提起這事兒了。他就把這件事情放下,覺得不過是村裏人閒來瞎說罷了。
只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是哪個多嘴的又在他大閨女面前瞎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