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珞珈陡然想起君青宴怕癢,越是這樣不用力的觸碰越是癢。
溫熱的觸感從手背傳來,雲珞珈心頭一顫,趕緊收回了手。
她把手背到身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忘記王爺怕癢了,那還是等着大林侍衛回來吧。”
君青宴掌心空了,悄然把手握起放在了膝蓋上,點頭應承,“我叫小林子。”
君青宴對着殿外叫了聲小林子,小林子快步走進來。
聽到君青宴讓他扶着上牀後,他直接輕鬆將君青宴抱起放到了牀上。
君青宴拉過被子蓋住腿,自己熟練的把外褲脫下,示意雲珞珈可以給他扎針了。
雲珞珈準備好銀針,坐到牀邊,把被子掀開些,低頭專心的給君青宴鍼灸。
在她給君青宴鍼灸期間,大林子帶人提着熱水進來,把水溫調好。
雲珞珈拿出藥包扔進浴桶,等着一會讓君青宴進去泡。
給君青宴扎完針,她出去外殿等候了會,該取針時纔回去。
取針之時,君青宴突然開口,“我雖不知道七小姐爲何會穿雲槍法,但看出七小姐的穿雲槍有幾個招式有些問題,七小姐若是不着急回府,等我泡完藥浴可探討一下。”
穿雲槍法傳到雲珞珈這已經是十幾代人了,有不足也是正常的。
說起穿雲槍法,雲珞珈的疑惑又被勾了出來。
雲家祖上跟君青宴到底有什麼關係?
她想了下,點頭,“好呀,我不着急回去,一會麻煩王爺指導一番。”
君青宴勾脣笑了笑,“不麻煩。”
庭院中有些熱,大林子把君青宴推在房檐的陰影下。
雲珞珈手中拿着君青宴的龍銀槍,給君青宴耍了一整祖傳的穿雲槍法。
一套槍法耍下來,君青宴看出了有幾個招式是有些不標準的,還有些招式是完全不同的,但大致是從他的穿雲槍法演變出來的。
到現在爲止,他也是依舊不明白雲珞珈到底是哪裏學來的穿雲槍法,說是他自創的槍法,卻有有些不同。
他之前問了雲珞珈,可她似乎是不願意說。
心中疑惑,他卻沒有再問。
他手中拿着跟玉笛,坐在輪椅上指導雲珞珈哪裏不足,還有那些與他不同的招式,也比劃了出來。
腿剛出問題時,他難受了些日子,但這兩年逐漸習慣,也已經完全接受了。
他的腿一天不好,宮裏那位就會安心。
之前尋遍名醫都對他的腿沒有辦法,他便沒有了醫治的念頭。
君青宴握緊手裏的玉笛,見雲珞珈復刻了一遍他剛纔教的招式,轉頭笑意粲然的望向他,“王爺,這招我學的對嗎?”
她之前就覺得這招似乎是有點問題的,經過君青宴這麼一指導,她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
璀璨陽光下,小姑娘漆黑如墨的眼睛裏泛着耀眼的光芒,嘴角的笑意似盛開的向陽花。
從認識她開始,君青宴第一次從她臉上看到這種由心發出的笑意。
他勾起脣角,對着小姑娘點了點頭,“嗯,很好。”
看着小姑娘粲然的笑,君青宴沒有哪刻覺得這般想站起來。
倘若他能站起來,便可以手把手的教她了。
雲珞珈發覺君青宴的眼神過於溫柔,笑意僵在了嘴角,握着長槍的手也下意識的攥緊了。
這男人簡直就是妖顏禍水,誰能受得了這種大美男用溫柔似水的目光盯着?
她別開視線,脣角重新掛上了往日淺淡疏離的微笑,“今日不早了,我再不回家,家人該擔心了,我就先回去了。”
她把龍銀槍遞給身側的小林子,對着他笑了笑,“有空再領教小林侍衛的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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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青宴點頭,“可需要本王讓人套車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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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珞珈搖頭,“不用,我走回去,順便……”
本想說順便逛逛,但剛纔才說過急着回家,她改口道:“順便買點喫的。”
她跟君青宴道了個別就轉身離開了。
沒走多遠,就看到不遠處一羣裝扮花枝招展的女人在前院海棠樹下玩鬧。
玩鬧的幾人看到她從君青宴的院子出來,都看了過來。
雲珞珈遠遠的聽到她們說的話。
“聽聞最近有個女人每天都去王爺院中,你們看是不是那個女人?”
“我看是,不過長得也就那樣,不如姐姐們好看,也不知道王爺怎麼會看上她。”
“姐姐們,我們去會會她吧,問問她用了什麼狐妹手段。”
聽到這裏,雲珞珈腳下生風,一溜煙的出了王府,完全沒給這羣女人機會。
不是她怕這羣女兒,而是擔心自己一個忍不住吵吵起來,她們梨花帶雨的找君青宴哭,鬧得不太好看。
她就說君青宴怎麼可能沒有女人,這院裏不是養了一大羣麼?
想起前幾天君青宴還說他沒女人,雲珞珈撇了撇嘴。
果然,男人的話都不可信吶。
幸好她沒有頭腦發熱就真的嫁給君青宴,不然這羣女人可真夠煩的。
雲珞珈輕哼了聲,慢慢悠悠的往家裏走去。
她剛進大門就被跳出來的雲逸堵了。
雲逸眯着眼睛上下審視着她,皺着眉問:“小丫頭,一大早的去哪了,大中午的纔回來?”
雲珞珈從他身邊繞過去,對着他笑了笑,“有事,暫時不告訴你,等幾天還需要你的幫忙呢。”
“幫忙,好呀,我最近都要閒出屁來了,爹和大哥三哥看到我就追着我去讀書,可我真的不是那塊料。”
雲逸跟雲珞珈抱怨着,完全忘記了問雲珞珈這幾天到底幹什麼去了。
雲珞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找也不是那塊料的六哥玩,我還有事要回去忙了,沒時間陪你玩。”
“誒,你真不跟五哥玩呀,五哥剛拿了月銀,帶你出門喫好喫的,給你買衣裳穿。”
雲逸在雲珞珈身後喊,雲珞珈頭都沒回,對着他擺了擺手,“真有事。”
她得把輪椅給君青宴改裝出來,後天去給他治療的時候給他送去,免得人情欠在心裏難受。
本來想着回來就去給君青宴改裝輪椅,剛進院子,墨鸞給她遞來了一封信。
她打開看了眼後,坐在桌邊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下去。
又垂眸沉思了會,果斷起身站了起來,“我出去一會,家裏有人問起來,就說我出去買喫的了。”
家裏人對她的關注度太高了,導致她每次出門都得交代清楚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