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宴被雲珞珈一頓輸出說的皺起了眉,卻沒有出口反駁。
雲珞珈輕笑了聲,“聰明如王爺,我不相信王爺不懂。”
“王爺當我是那般經不起事的弱女子就錯了,我這人向來喜歡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裏。”
“還有,你覺得什麼事都不讓知道,背地裏將事情處理好就是爲了我好,可我什麼都不知道也等於不知道危險的靠近,哪裏就是對我有好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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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最討厭你們這些男人的自以爲是了。”
“王爺把你的人撤回來吧,我不需要王爺的保護,日後也麻煩王爺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雲珞珈笑着拉起十一,掏出帕子給他擦了下嘴,“我今日不高興了,就先告辭了,對了,康復訓練每天最多只能練一個時辰,分兩次練。”
她說完,拉起十一轉身就走,連藥箱都沒去拿。
君青宴看着她帶着怒意的背影,手指輕輕摩挲着腰間的玉佩,緩緩勾起了嘴角。
他低聲說了句,“尾七,她比本王想象的還聰明是吧。”
過了會,又幽幽的嘆了口氣,“只是,太過於猖狂了,得多花些心思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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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七沒答話,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雲珞珈拽着十一往外走,越走越覺得心裏不痛快。
但是轉念想,君青宴確實也沒說什麼能讓她生氣的話,但他話裏潛藏的想法讓她不爽了。
她接受君青宴的其中一條原因,是因爲確實對他有好感。
可真當她是戀愛腦嗎。
她早就看清現在東西局勢了。
如今雲華序雖說是在官場很有威望,可正因爲如此,權謀之戰便將丞相府卻在風口浪尖上。
太子要她是爲了鞏固地位,得到雲華序以及雲華序那些門生的力挺。
可誰又能說清楚君青宴娶她是爲了什麼?
權勢滔天的親王,在戰場屍山血海滾了那麼多年的戰神,怎麼會突然對一個女人那麼上心?
而且還各種套路都用了,威逼利佑君青宴全在她身上用過了。
他就好像在捕獵一般,而她就是君青宴眼裏的獵物。
君青宴這人深不可測,她並未完全相信。
鬼才相信權傾朝野的安寧王,會因爲一次意外就非她不娶。
她願意接受君青宴,不過是因爲她覺得這羣人中,君青宴算得上靠得住罷了。
或許,這也是他最深不可測的地方。
自從穿越過來,雲珞珈就沒聽到別人說過他一句不好,可見他多能夠用掌握人心。
十一被她拉着上了馬車,滿臉疑惑的看着她。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不開心,他靠近她的臉,伸出舌頭想要舔舔她安慰她。
雲珞珈被他的舉動嚇一跳,在他還沒靠近的時候,趕緊用手抵住他的腦門把他推開。
“別胡鬧,把舌頭給我收回去。”雲珞珈指着他的舌頭,瞪着他。
十一被她兇的把舌頭收了回去,有些委屈的看着她。
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不對,也不知道雲珞珈爲什麼生氣。
雲珞珈泄了氣,摸了摸他的頭,溫聲安撫他,“好了,我不是兇你,只是你是人,不是狼,更不是狗,所以不能用舌頭亂舔。”
以前他跟狼羣一起生活,估計覺得那是可以起到安慰作用的動作。
雲珞珈看了會十一,突然想到了得給他喫點打蟲藥。
他之前食生肉飲鮮血喝生水,身體裏寄生蟲不知道得有多少。
這麼多年那樣的生活,他能活下來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她從袖籠拿出一盒糖丸,拿了兩顆給他,“吃了。”
十一拿過來看了看,直接塞進了嘴裏。
喫這個詞他是聽得懂的。
以前在地牢的時候,常聽到獄卒說。
他們每次說的時候,都會給他送來喫的。
雲珞珈見他乖乖的把打蟲藥吃了,就沒再管他。
她靠在車廂上,反思了一下自己今天是不是對君青宴過分了。
最後的結論是,沒有,她只是說了實話。
她並沒有生君青宴的氣,更不會因爲他不幫她傳信而不高興,因爲她明白君青宴的初衷也許是好的。
只是在那一瞬間,她陡然清醒了,明白了很多事情。
她跟君青宴哪怕是結婚了,也絕對不會只是因爲所謂的愛情,更多的應該是利益牽扯。
其實她依舊並不想結婚,可如今她已經沒有了選擇的權利。
她已經被當成攪渾水的棍了,這汪渾水她躲不掉了。
她拿出玉佩盯着看了好一會,出了會神。
玉佩爲什麼會帶她來這裏?
又爲什麼剛好穿越在與她同名的癡傻七小姐身上?
她穿越來了,原身原來的靈魂哪裏去了?
又或者說,她本身就是原身的另一半靈魂。
原身之前便癡傻,而且她一來就繼承了原身的記憶。
記憶……
突然覺得有些頭疼,她沒有再想那些根本無法解釋的事情。
舉起玉佩看了一會,她的思緒又轉到了最初的疑惑。
玉佩明明是雲家傳家之物,爲什麼會在君青宴的身上?
不對,現在在她身上了。
其實這麼想什麼都想不明白,想了也是白想。
如今,玉佩把她帶到這裏來是偶然還是必然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個世界好好的活下去,帶着丞相府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馬車在丞相府大門前停下,雲珞珈帶着十一回了小院。
江離憂在雲珞珈剛走就來了,這會正在院子裏跟青鳶和墨鸞說着話。
青鳶給江離憂拿了些喫的,墨鸞在旁邊坐着給十一做鞋子。
見雲珞珈和十一回來了,三人趕緊的站了起來。
江離憂迎了上去,對着雲珞珈笑着,“大姐姐,你回來了。”
雲珞珈淺淡的笑了笑,問墨鸞,“帶她去管家那邊做記錄了嗎?不用跟她籤契,她的月錢我私人出。”
雲珞珈昨夜熬夜,雖說睡的時間夠了,但她依舊覺得很累。
她對着幾人擺了擺手,“我有點累,先回房休息一下。”
十一要跟着她,她也沒有阻止,任由十一跟着進去,但卻明確給他指出了不能躺地上,要睡就去旁邊的軟塌上睡。
她跟十一交代完,就脫了鞋子躺到了牀上,拉着被子蓋好繼續睡覺,沒在管旁邊的十一。
來這裏有些日子了,這些日子她每天都沒閒着,比在現代都忙。
她這會突然脫力了,想睡個天荒地老。
她這一覺確實睡了很長時間,醒來時被眼前十一放大的臉嚇了一跳。
回過神來,發現十一可能是在確認他是不是無了,她笑着把十一推開,“小傻子,沒睡死過去,還活着呢。”
看到她醒來了,十一好似鬆了口氣的樣子,站起來盯着她看。
雲珞珈看到外面光線昏黃,顯然已經是日落西山了。
她撐着身體坐起來,喉嚨發癢咳嗽了兩聲,對着空氣叫了聲,“尾六,帶着你的兄弟都出來。”
她這邊話音剛落,尾四尾五尾六和尾八都從房子各處飛身落在了牀邊。
四人整齊劃一的黑色夜行服,高矮胖瘦都差不多,雲珞珈也認不出誰和誰。
但日常尾八似乎聽尾六的,她就直接跟尾六說了,“尾六,帶他們都回你們主子身邊吧,我這邊不需要你們了。”
“主子吩咐了,不可離開七小姐身邊。”尾六回道。
“我說……”雲珞珈蹙眉,不悅的眯了起了眼睛。
過了會,她擺了擺手,“算了,去個人請示一下他吧。”
她也懶得爭論這些事情,掀開被子下牀,收拾一番準備去飯廳喫晚飯。
連着兩日她都沒有飯廳了,今天再不去說不過去。
十一緊跟着她的腳步,她就直接了,多個人多雙筷子的事情,應當是沒什麼問題。
如今十一也聽話了,倒是不用不擔心他會傷人。
她剛帶着十一出院子幾步,門房那邊有人送來了一封信,說是必須要交到雲珞珈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