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雲珞珈這個笑容,她就覺得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雲珞珈冷血無情如厲鬼的樣子在腦海裏浮現,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不敢跟雲珞珈對視,她趕緊低下頭,謊稱身體不適,讓冬青扶着她離開了。
今日之事,她感覺雲珞珈是在敲打她。
她肯定是知道了是她讓人來偷的藥,白日裏纔會突然去她那。
雲夢瑤如驚弓之鳥,越想越怕,腳下的步子也越來越快。
她不能留在丞相府了,她得趕緊找個人嫁了,最好是找個能做靠山的人。
之前江氏與老夫人說的小云將軍肯定不行,她得找個有權勢的。
只有有了依靠,纔不用再害怕雲珞珈。
相府不幫她,她得自己找。
……
看着雲夢瑤逃跑的腳步,雲珞珈眼神淡漠了下來。
她今日鬧抓小廝這出,不僅是爲了懲罰小廝,也是爲了給雲夢瑤一個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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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這個反應,應該是已經收到警告了。
給這個小妮子機會了,就看她把不把握的住吧。
她若乖乖的,就能讓她安穩的活着。
可她若是不安分,那她的路就走到頭了。
這會夜都深了,事情處理完了,雲珞珈就讓大家都回去休息了。
家人輪番安撫了一陣雲珞珈,便都散去了。
等人都離開後,雲珞珈突然發現沒有看到十一。
剛纔院中那麼吵鬧,竟也沒見他出來看一眼,睡的倒真是熟。
按理說,十一在狼羣中長大,應該更加敏銳的。
平日裏也是一點動靜就醒了,今日怎麼鬧得這麼大怎麼會沒動靜?
她有些擔憂,轉身去了十一去的房間去查看。
聽到開門聲,熟睡的十一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月光照進房間,他極好的視線發現來人是雲珞珈,又安心的眯着眼睛睡了。
雲珞珈走到他身邊,幫他踢到腰間的被子拉上去。
她剛靠近十一,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
小崽子又去偷酒喝了。
君青宴在李鳴嵐那給她要的竹青酒,都要被這小狼崽子偷喝完了。
小崽子喝了一次就上癮了,沒事就去偷拿點出來喝,藏在哪都能被他找到。
“小崽子,這麼點就成了酒鬼了。”
雲珞珈輕輕拍了下他的腦門,沒想到把他給拍醒了。
看到十一眼睛裏的迷茫,她無奈的嘆了聲,輕輕拍了拍他,溫聲安撫,“乖,繼續睡吧。”
十一應了聲,往雲珞珈手上蹭了蹭,繼續安心睡去了。
近來十一對家裏的環境熟悉了,對雲珞珈沒有之前那麼黏了,偶爾也會自己在家裏溜達了。
只是他回來得能看到雲珞珈。
找不到雲珞珈的話,他還會有些不安心,會情緒不穩,要鬧。
雲珞珈揉了揉小狼人的腦袋,看着他睡了,才轉身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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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的日子並不無聊,雲珞珈每日不但要教十一武功,還要教江離憂識字,閒來無事就跟墨鸞學學女紅。
她開始時候拿針都像是給傷口縫針,把墨鸞嚇得想收了她的針。
沒幾天就練得不錯了,繡出來的花像個花的樣子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着,悠閒自在的她都不想出門了。
禁足的日子沒幾日了,她趁着時間認真的學着刺繡,好早日給君青宴繡個好看的荷包。
君青宴近些日子很忙,連着幾日沒有看到雲珞珈了。
今日剛有些時間,便親自來府裏看了她。
這些日子他已經行動自如了,多走些路也不會覺得不舒服了。
這次來相府,他是走着過來的。
他一身墨蘭色雲紋錦袍勾勒出他修長高挑的身姿,面容俊美,丰神俊朗。
忽略他腰間那個荷包的話,風姿綽約這個詞配他很合適。
一眼瞥到他腰間那個醜荷包,雲珞珈瞬間破防了,笑的都直不起腰來了。
權勢滔天的戰神這是不要臉了嗎?
竟然還真的佩着這個荷包到處招搖。
君青宴走到她身邊了,她已經笑的蹲到了地上,笑的肚子疼,爬都爬不起來。
君青宴本身不覺得好笑的,可見她笑成這樣,被她的笑意感染,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這般好笑嗎?”
好吧,他承認,剛看到這個荷包的時候,他也沒忍住笑了,許久沒有笑的那般開懷過了。
這個荷包確實很好笑。
但她是雲珞珈親手給他繡的,而且一看就是第一次繡,所以他視爲珍寶。
君青宴彎腰去扶雲珞珈,雲珞珈笑的渾身無力,眼淚都笑出來了。
被他拉起來後,她無力的伏在他肩頭緩了好久。
等止住了笑意,她趕緊把那個醜荷包從他腰間取下來。
她拿着荷包揉了揉痠痛的臉頰,看着君青宴道:“王爺英明神武的形象因爲這個荷包都毀了,你戴着它招搖是想笑死誰?”
這要是戴着去了戰場,還沒開打,敵軍笑死一半,杖都不用打了。
她拍了拍君青宴的肩,笑意還是止不住,“你若喜歡,我練好了給重新繡個好看的,這個別佩了,氣場都沒了。”
君青宴從她手裏把荷包拿回來,放在眼前端詳,笑道:“我倒是覺得這個鷹隼繡的很好,只是不知道珈兒給我繡兩只鷹隼是何意?”
“鷹?”雲珞珈嘴角抽了抽。
她想過君青宴會以爲是水鴨子,也會以爲是鴛鴦,着實沒想到他會以爲是鷹。
君青宴看着她的神情,試探着問道:“難不成是比翼鳥?”
雲珞珈“噗嗤”笑出了聲,“對對對,它就是比翼鳥,我送你的定情信物,當然得是比翼鳥。”
不能讓他繼續猜了,再猜下去,不知道又得出來多少個物種出來。
見君青宴要佩回去,雲珞珈趕緊阻止,“實在是太影響形象了,別戴了,我現在繡的好看點了,等我練好了給你繡個好看的。”
君青宴拿起荷包看了眼,眉眼含笑的應了,“雖說我覺得這個也好看,但還是很期待下一個。”
雲珞珈招呼着君青宴坐下,擡頭看了眼院中又給十一拿喫的的大林子,“他剛吃了午飯,你別把他給撐着。”
大林子特別疼十一,每次見他都要給他帶點喫的,都要把孩子寵壞了。
大林子笑着迴應,“七小姐放心,我看着讓他嚐嚐味道就好。”
“嗯,都要喂成小豬了。”
雲珞珈託着腮看着外面高興喫着美食的十一,嘀咕了句,“近來身高長得也快,這纔多久,我就覺得快有我高了。”
君青宴也看向了十一。
大林子很高,十一站在大林子面前,到他肩膀位置,看起來確實長高了些。
他略微凝眉,望向雲珞珈道:“確實,也不知道幾歲了,快長成大孩子了。”
“可不是,孩子長得可真快。”雲珞珈笑着附和了句。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跟君青宴像是老夫老妻在看自家孩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王爺過了年是不是都二十三了?”
這裏算的都是週歲,君青宴二十三,在古代真的算是晚婚了。
太子比他小几歲,東宮都妻妾成羣了。
君青宴要不是早年一直在打仗,回來就癱了,估摸着也得妻妾成羣,孩子都一堆了。
“嗯,確實是。”
君青宴黑眸盯着雲珞珈,眸子微眯,“珈兒不會是嫌我老吧?”
雲珞珈過了年十六,比他小七歲,倒也不算小太多。
“老?你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
雲珞珈無語的看着他,伸手輕佻的勾了勾他的下巴,感慨了句,“小郎君不僅年輕還很貌美,落我手裏,算是我賺錢到了。”
“沒點正形。”
君青宴寵溺的笑了起來,拉過雲珞珈的小手,握在溫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