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之際,她陡然想起之前尾六給過她一個信號竹筒。
林中亂糟糟的,大火的聲音掩蓋了她的聲音,裏面的人聽不到也正常。
但是信號是發射在天上的,這會大火還沒燒到上面去,他們應該能夠看到。
想到這裏,雲珞珈趕緊從空間取出信號竹筒打開,對着天空發射了上去。
一個東西飛上了空中,在空中爆發出巨響,接着絢爛的紅光綻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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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珞珈此時只能寄希望於這個信號有用。
大火炙烤的她有些難受,她往後退着,着急等待着迴應。
很快,天空傳來了一聲一樣的響聲。
雲珞珈心中一喜,趕緊從空間取出了滅火器,尋找大火的突破口。
她在周圍跑了一圈,發現不遠處有一處樹木稀疏,地上的草差不多燒完了。
她正準備從那裏進去,突然一腳踩空,摔倒進了一個水窪中。
感受到冰涼的水,她心中一喜,順勢滾了一圈。
將身上的衣服和頭髮全部打溼,她才爬起來,從空間找了儲水的東西裝了一些水,拿出滅火器開路,從突破口進去。
幸好之前她小心,怕萬一着火她的藥材出事,在裏面放了不少的滅火器。
只是這火勢實在是太大了,炙烤的她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要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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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大火一望無際,她小心的苟着用滅火器開路。
好在這會的火還沒燒斷大樹,不至於擔心大樹倒下了來砸死她。
前方的大火依舊一望無際,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要被烤乾了,只能加快速度往前跑。
大火中忽的傳來悽慘的叫聲,她轉頭望去,一只大狐狸皮毛已經被火燒起來,叫聲是它護在懷中的小狐狸發出的。
雲珞珈自身難保,正準備離開,大狐狸突然虛弱的對着她叫了一聲。
狐狸的眼睛裏泛着淚花,看的雲珞珈心頭一顫。
她煩躁的皺了下眉,取出水把自己澆溼,快步跑過去,一把把它懷中小狐狸扯出來,抱着轉身就跑。
大狐狸已經被火燒的皮毛都沒了,身上露出鮮紅的肉來,就算是救了也沒用了。
雲珞珈果斷捨棄了它。
大狐狸看着雲珞珈離開的方向,似乎是確定自己孩子得救了,這才垂下頭顱,徹底的葬身在了大火之中。
雲珞珈感覺自己多管閒事,救了這只小狐狸有什麼用,沒準今天她也走不出這片林子了。
就在她以爲自己要被火烤死了的時候,一個身影從對面飛身而來,勾着她的腰身,快速轉身帶着她出了這片大火。
君青宴帶着她落地後,她才發現這裏是一小片沒有樹木的懸崖邊。
她大概計算了一下剛纔進來的火路,最起碼有個幾十米。
要不是她提前浸溼了衣服,拿着滅火器開路,根本不可能過來。
所以說,君青宴等人才會被困在這裏出不去的。
“你怎麼來了?”
君青宴皺着眉看她,眼底帶着擔憂,還有幾分心疼。
雲珞珈還沒回答,看到君青宴的衣襬着了火,趕緊的用滅火器在他身上掃了一下。
他衣襬上的火瞬間滅了,旁邊的衆人都喫驚的看着她,對她手裏的東西感到很是新奇。
君青宴只愣了一下,就把她拉過來仔細的檢查,看她有沒有受傷。
雲珞珈雖然滅火器開路,但是被周圍的火舌波及,加上大火裏溫度極高,她的臉上和手上的皮膚都被烤的泛紅。
就連她那烏黑秀麗的頭髮也沒能倖免,被燒的亂七八糟,泛出一股子燒雞毛的臭味來。
君青宴看的心疼不已,拉着她往懸崖邊靠了些,防止大火烤着她。
雲珞珈確定君青宴無事,這會情緒穩定了下來,看着君青宴說道:“我當然是來找你的。”
她沒有跟君青宴狗血言情小說似的你儂我儂,而是拉開他的手,打量了下週圍的環境。
他們所在位置是一片懸崖頂,距離着火的叢林有十幾米,懸崖頂上光禿禿的,所以大火纔沒波及到這裏。
可那邊的密林的樹都已經燒着了,大火炙烤着這邊,還是讓人很難忍受的。
這片地方不大,周圍完全被大火包圍了。
火勢這麼大,從大火裏回去幾乎不可能。
她剛纔進來要不是浸溼了那一身的水,怕是半路就被火烤死了。
懸崖這邊根本沒有水,所以用滅火器開路出去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想從這裏逃出去,除非是從懸崖跳下去。
被大火烤的太久容易缺水,他們這羣人這會已經出現了缺水無力的情況。
就連君青宴看起來也是有些脫水的徵兆。
雲珞珈把懷裏的小狐狸遞給大林子,彎腰往懸崖下看了眼。
懸崖深不見底,但是有潮氣冒上來,下面極有可能有河流。
小林子正帶着人拿着刀插在崖壁上試探着往下去。
但是進度顯然不行,體力也撐不住太久,已經開始往上爬了。
君青宴擔心雲珞珈不小心腳滑,抓住她手,順着她的視線往下看。
“我方纔已經看了,深不見底,無法預判有幾成生還的可能。”
“確實太危險了。”
雲珞珈把視線從懸崖下收回來,掃了眼那邊脫水虛脫了的那羣人。
她從袖袋中拿出了些烏梅乾,讓大林子分給了那些滿身狼狽的影衛還有禁衛軍。
影衛身上都被火燒了不同程度的傷,可見也是拼了命的想讓君青宴離開的。
烏梅可以生津止渴,可卻也只是權宜之計,解決不了缺水的問題,只能讓他們好受些。
雲珞珈的空間還有不少的生理鹽水,可她這會實在是不方便拿出來。
這些人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先等會再說吧。
她看到君青宴的嘴脣乾的發白,把他拉到了一邊,從身後拿出一瓶玻璃瓶裝的生理鹽水,打開遞給他,“補充一下水分吧,不然會熬不住的。”
君青宴疑惑的看了眼她突然變出來的生理鹽水,拿起來喝了一口,沒有多問。
這會他確實是渴的厲害。
不過他只喝了一口,便停下了。
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稍微有些鹹,但是喝點總歸會舒服些。
他凝眉看着雲珞珈,說道:“可否給他們分了喝點?”
這些人跟着他出生入死多年,他實在不忍看着他們缺水而死。
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但總歸會想到辦法的。
雲珞珈對着他點頭,“嗯,給他們分了喝吧?”
雲珞珈瞥了眼大火方向,突然轉頭問君青宴,“大火中有火油的氣味,是有人故意縱火。”
“嗯。”
君青宴把那瓶生理鹽水讓大林子傳下去,走到雲珞珈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