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見她突然走了,趕緊跟了上去,“小丫頭,你怎麼突然走了?不看你未婚夫獨攬大權的樣子了?”
雲珞珈側眸看向他,對着他勾脣淺笑,“回去給你那些兄弟研製解藥。”
她嘴上說着回去研製解藥,出了宮門,卻直接從虎嘯兵手裏搶了一匹馬,翻身上馬。
“誒,小丫頭,你等等我,怎麼總自己跑,你是不是忘記了你還有個跟班的?”
秦封也搶了一匹馬,翻身上馬,緊跟着雲珞珈追去。
雲珞珈駕馬徑直去了關押丞相府衆人的大牢,路上給秦封扔了兩錠銀子,讓秦封去準備幾輛馬車過來。
她獨自趕到了大牢,拿出君青宴的玉佩,以君青宴的名義,一路暢通無阻的見到了雲華序。
之前她以爲君青宴不在京都,皇帝又在到處抓她,她行差踏錯便會落入皇帝的手中,所以行事必須低調。
現在皇帝廢了,天下是君青宴的了,那麼她就可以以君青宴的名義爲所欲爲了。
她以安寧王的名義讓獄卒把雲華序他們放了。
看到雲珞珈來了,還進來就命令獄卒放人,雲華序微蹙眉頭,心下了然的問道:“可是安寧王回來了?”
“是。”雲珞珈對着雲華序點頭,嘴角的笑有點牽強,“爹先帶着幾個哥哥出去等着,我去讓人放了祖母和娘她們。”
她心裏的事情實在是亂,這會笑也笑的不真心。
雲華序知道君青宴回來了,是不是也知道君青宴的計劃?
或者說,這是他們共同的計劃?
倘若真的如此,她這幾天在忙活些什麼?
她熬了兩個日夜沒有睡好,爲了救人差點他媽的美人計都用上了,最後發現她就是活脫脫的那個大冤種。
這種事情給誰誰開心的起來?
果然,權謀這種事情不適合她,她還是適合不服就幹。
讓獄卒打開了牢門,江氏她們就迎了過來,拉着雲珞珈問了許多。
“我來接你們出去,可以回家了。”
雲珞珈沒有多與女眷寒暄,明顯的臉色不太好,敷衍的笑都不想給一個。
衆人剛開始還很多話,見她似乎是不高興,便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先與我出去吧,牢中潮溼,對身體不好。”
雲珞珈出聲與衆人說了一句,便轉身先往外走了。
柳氏跟在後頭,快步追近江氏,壓低聲音好奇的問:“七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看起來臉色這麼難看?”
江氏也看出了雲珞珈臉色很差,心裏也擔心着。
可她也不知道雲珞珈臉色爲何這麼差,只能猜測,“許是這兩日爲了家裏的事操心累壞了。”
她猜對了一半。
雲珞珈確實是因爲太累了有些疲憊,但更多的是因爲精神上的疲累。
她帶着女眷們出了牢房,雲華序和幾位哥哥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幾日不見陽光,外面耀眼的光線讓衆人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江姨娘感慨了一句,“終於是出來了,我還以爲再也出不來了。”
老夫人舒出一口氣,“多虧了我們珈兒,這兩日她東奔西走的,定然是累壞了,回去得好生歇息些時日。”
方雨桐倒是沒說話,但是摸着肚子,眼淚珠子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雲赫見方雨桐哭了,趕緊走過來,掏出帕子給她擦着眼淚,眼神擔憂的看着她,溫聲詢問:“怎麼哭了?可是身體哪裏不適?”
方雨桐此時哭的梨花帶雨的,自顧着抽噎,話也說不出來。
她並不是難過的哭了,而是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和激動。
她從牢房出來了,她和雲赫的孩子也能夠來到這個世界了。
光是想想她與雲赫有了孩子,她就忍不住的感到感動。
旁邊的江氏看着着急,露出幾分笑意跟雲赫解釋,“傻小子,你要做爹了。”
“真的嗎?”
雲赫平日裏都是斯斯文文的,這會卻像高興的像個孩子,激動的看着方雨桐確認。
這若是平日,雲珞珈也會替雲赫感到高興。
可今日,她卻無法感同身受的感到高興。
老夫人看出了雲珞珈的心情不好,走到她身邊拉住了她的手,溫和的詢問她,“珈兒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何這般悶悶不樂?與祖母說說,也許祖母可以開導開導你。”
雲珞珈對着老夫人笑了笑,“我沒事,只是這兩日太累了。”
她確實沒事,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想通一些她本就明白,後來卻有些模糊,現在又徹底明白的事情。
見雲珞珈不想說,老夫人也並未追問。
她抓着雲珞珈的手沒有鬆開,望向衆人說道:“出來了就回家吧,別都在這杵着了,趕緊的都回去休息。”
老夫人發了話,衆人就準備離開。
雲珞珈看了眼遠處,阻止了衆人,“我讓人去準備馬車了,稍等一會吧。”
她這邊話音剛落,就聽到了馬車的聲音。
擡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看到了君青宴駕馬帶着一羣人往這邊過來。
看到騎在馬上的君青宴,雲珞珈忍不住蹙起了眉。
沒有感情的利用只會感到憤怒,可是一旦有了感情,就會多些傷心。
雲珞珈許久沒有感受到過傷心了,此時還有些不太適應。
看着君青宴走近,她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疏離的微笑,“有勞安寧王親自跑這一趟。”
君青宴翻身下馬,快步走過來,他的視線先落在雲珞珈的臉上,隨後與雲華序和老夫人他們說道:“本王來遲了,這幾日委屈丞相大人和諸位了。”
“能沉冤得雪便好,委屈這幾日倒無大礙。”雲華序與君青宴客套道。
“諸位先上車吧,我讓人送諸位回府。”
君青宴態度溫和,給足了雲華序尊重和面子.
衆人對着君青宴行了一禮,道了謝後便往馬車走去。
雲珞珈的手還被老夫人握在手中,與衆人一同往後面的馬車走去。
她面色坦然,神情看起來甚是平和,嘴角甚至帶着淡淡的笑意。
只是她從頭至尾,都沒有多給君青宴一個眼神。
君青宴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這個場合不適合說,等着空了單獨與她見面解釋一下。
雲珞珈隨着老夫人坐進了馬車中。
等到馬車行駛的時候,她忽然把手從老夫人手裏抽了出來,“祖母,我還有些事情,暫且不與你們一同回去了,等我辦完了事情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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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了秦封帶着人駕馬車過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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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天刺門那些殺手約好了雲濟堂見的,她需要先去把他們安撫了。
僅此一事,她發現靠人不如靠己,關鍵時候只有自己有能力纔有用。
所以,她不會再如之前那般渾渾噩噩度日了。
既來之則安之,她也不會幻想有可能再回到現代。
來了這麼久都沒能夠去回去,顯然回去的希望很渺茫了。
想要在這裏站穩腳跟,隨遇而安顯然是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