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落井下石
江歲歡看到江妹兒神情難堪後，嘴角微不可察地翹起一抹弧度，江妹兒從前仗着有翠晴給她寫詩作曲，經常欺負打壓原主，現在終於遭到了反噬，真是大快人心。
再看侯爺和侯夫人，已經尷尬得擡不起頭了。
侯爺身邊的張太師笑道：“永寧侯，這就是你花重金培養出來的京城第一才女？這琴技甚至還不如普通人家的女兒啊哈哈。”
“哼！”侯爺臉色鐵青，冷哼一聲不說話。
侯夫人身邊是孟晴的孃親孟夫人，孟夫人自從得知孟晴和江妹兒鬧掰以後，對江妹兒便十分看不順眼，這會兒看到江妹兒在衆人面前出醜，心中甚是開心。
“侯夫人，你這庶女的琴技，比起從前可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啊，甚至還不如你那個斷絕關係的嫡女江歲歡。”
孟夫人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之前在你府上聽過江歲歡彈琴，那曲子可謂是驚爲天人，讓我們回味了好久呢。”
“聽說你因爲江妹兒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聲，處處偏袒江妹兒，甚至爲了她跟江歲歡斷絕關係。”孟夫人用帕子掩住嘴巴笑着說道：“如今看來，你這個選擇可不太明智。”
孟夫人的話一句接着一句，如同刀子插在侯夫人的心中，侯夫人幾乎氣得吐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江歲歡。
江歲歡坐在太醫席上，姿勢雖然慵懶又隨意，卻能看出氣質非常好，清冷中透着一絲貴氣。
侯夫人心頭一緊，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江妹兒，江妹兒哭得滿臉淚痕，不知是不是爲了惹人同情，卻恰恰起了反作用。
皇上面露不滿，“朕並未說你，你哭什麼？是想掃了所有人的好興致麼？”
江妹兒急忙磕頭，“兒媳不敢。”
她用手輕輕拽了一下楚訣的衣襬，楚訣跟着一起跪下來，“妹兒並無此意，求父皇恕罪！”
皇后痛失愛子，心情並不好，但這會兒見皇上如此生氣，不得不站出來說情，“陛下消消氣，莫要被如此小事氣壞了身子。”
“江妹兒說她因爲懷孕忘記了曲譜，倒也情有可原，不如讓她現場爲大家做一首詩，不僅緩解了這尷尬的氣氛，也能證明她才女的身份。”皇后輕撫着皇上的胸口，“陛下覺得如何？”
皇上臉色好了一些，“朕覺得可行，諸位今夜因爲秋獮相聚在這裏，江妹兒，你就以秋獮爲題，作一首詩讓大家聽聽。”江妹兒心中絕望，她連曲譜都記不住，更別提現場作詩了！
她擡頭看了一圈四周，幾乎所有人都在看她，再仔細看那些人的眼神，全都是嘲諷和鄙夷，要麼就是等着看好戲。
這麼多年來，她從未遭受過這種待遇，從前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是讚賞和羨慕，他們只有看江歲歡的時候，眼神中才會流露出鄙夷來。
江妹兒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皇上皺眉問道：“衆人已經等了你這麼長的時間了，你還沒作出來詩嗎？”
楚訣柔聲說道：“妹兒，不要害羞，把你作出來的詩給他們聽聽。”
江妹兒幾乎要暈倒在地，她有什麼可害羞的？她是真的作不出來啊！
就在江妹兒跪在地上不知所措時，孟晴從席上站了起來，抱着胳膊嘲諷道：“你們都被江妹兒騙了，她纔不是什麼所謂的京城第一才女！”
江妹兒心道不好，她的所有事情孟晴都知道，如今孟晴已經和她決裂，這是要站出來踩她一腳了。
“你胡說八道！”江妹兒指着孟晴罵道，“我不是京城第一才女，難道你是嗎？你不要在這裏落井下石！”
孟晴冷笑一聲，“其他人不知道，我可是對你的事情一清二楚，你就是個冒牌貨。”
孟俏不明所以地看着孟晴，她還不知道孟晴和江妹兒決裂的事情，此時看到二人劍拔弩張，心中只剩下震驚。
“你閉嘴！”江妹兒生怕孟晴把自己的事情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捅出來，咬牙切齒地從地上爬起來朝着孟晴衝過去，卻被侍衛給攔住。
江妹兒撕心裂肺地朝孟晴喊道：“你若是敢繼續說下去，我不會放過你！”看着江妹兒如此瘋狂的樣子，許多大臣的兒子都有些不可思議，他們從前認爲江妹兒性情溫柔，多才多藝，一直把江妹兒奉爲女神，如今看到江妹兒這副樣子都有些無法接受。
孟晴心中也有些生怯，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可當她看到楚煉震驚的模樣後，又一下子來了底氣。
楚煉從前對江妹兒有好感，她若是把江妹兒弄虛作假的事情說出來，楚煉一定不會再喜歡江妹兒了，而是會一心一意待她。
她冷笑一聲，大喊道：“諸位聽好了，江妹兒根本就不會作曲寫詩，更不會畫畫和下棋！這一切都是假的！”
侯夫人雖然不知道江妹兒今夜是怎麼回事，但還是選擇站出來爲江妹兒說話，“孟晴，你從前是妹兒最好的朋友，雖然鬧掰了，但也不能因此抹黑妹兒啊！”
“妹兒從小就精通詩詞書畫，在座不少人都聽過她彈的琴，看過她作的詩，欣賞過她畫的畫，她下棋還贏過許多人。”侯夫人邊說邊拍桌子，“你就算要造謠，也得拿出證據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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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好好的一場宴會變成了鬧劇，皇上稍稍平復了情緒後，也對孟晴說的話生出一些好奇來，問道：“你說江妹兒弄虛作假，可有證據？”
“有！”孟晴大聲說道，“侯府裏有一個丫鬟，叫做翠晴，江妹兒作的曲子，寫的詩，畫的畫都出自翠晴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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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衆人皆爲震驚，孟晴這話的意思是，江妹兒這是找了個代筆？
在大淵的貴族之中，有些人頭腦不聰明，又不甘心被人嘲笑，就會去找代筆寫上幾篇文章，最後署上自己的名字，偶爾拿出來炫耀一番，也算是物盡其用。
可像江妹兒這樣找丫鬟當代筆，不僅琴棋書畫都能代寫，還靠着代寫當上京城第一才女的，可是大淵的頭一個。
這些人中有人相信，有人半信半疑，還有許多人不相信丫鬟能當代筆，寫出那麼好的作品來。
江妹兒仗着這一點，咬緊了牙關死不承認，“你這謊話太假了，我就算找代筆，也不可能找一個丫鬟來！”
